華裳一襲黑衣,手上緊握著佩劍,往著春香館的方向走去,春娘見此走上前,嘴角掛著明媚的笑意:“這位客官裡面請。”

她微微點頭,環顧著周圍,她可不想再碰到那個人了,希望不在吧。

“公子,要來點什麼?”

店小二上前來,把自己身上的白帕子甩至肩膀。

“上一壺碧螺春,再來幾盤家常炒菜。”

華裳扭了扭肩膀,緩解自己此時的痠痛。

“好嘞,公子稍候。”

店小二應聲,大步離開了,幾個春香館春香館的姑娘上前道,為首就有如香,她扭著屁股,胸前波濤洶湧像是要溢位來。

華裳尷尬一笑,椅子往後挪了挪:“這位姑娘,你是有什麼事嗎?”

她那大胸她可招架不住,同為女子她當然知曉她的意思。

這青樓女子都這麼熱情,怪不得那些男人沉醉溫柔鄉,拋棄家中的髮妻,她們的確也有資本。

就是這身上是抹了多少香粉,竟然香得刺鼻。

如香一臉無辜道,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臉上佈滿了委屈,隨即絲毫不客氣坐到了她的對桌。

撐起下巴,一臉深情的看著她:“這位公子你害怕我?別害怕呀,來這不就是要好好玩。”

華裳“呵呵”一笑:“是嘛,是這樣這位姑娘,我有恐女症,一見到女的我就打噴嚏,怕嚇到姑娘就不好了。”

“啊求,啊求....”華裳訕笑著道,重重打了幾個噴嚏。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這人也真是的,也不早說。”

如香拿著娟帕,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從座位移開。

“姐妹們,我們走吧!”

隨即又扭著屁股,往前走去,這樣子的動作,在華裳眼裡卻極其不自然。

這女子是故意在她面前賣弄風情的吧,真真讓人大開眼界,就連嘴裡的菜都索然無味起來。

也不知道師兄那邊打聽的怎麼樣,要是再晚一點,她怕心柳出事,她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想起以前她和自己作對的模樣,她心下就好笑,她和自己一向不對付,她居然也會擔心,或許只是因為那一絲絲血緣關係。

這時對桌的人開始討論起來,一個花白鬍子青色衣衫的男子開口了:“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天春香館抓了一個臭小鬼,結果你猜怎麼著?”

一邊白色衣衫的青年一拍桌子好奇道:“別賣關子,快點說,你這老頭怎麼磨磨嘰嘰。”

那花白鬍子的老頭警惕的環顧了下四周,像模像樣的正襟危坐。

還作勢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是個女子,長得細皮嫩肉的,她那身上的珠釵一看就是宮裡的物品.......”

他話沒說完,就被對面的黃色衣衫男子打斷:“你說那姑娘是宮裡的?不會是宮中的小宮女吧?”

白衣男子搶先說道:“如果是宮裡的宮女,怎麼會帶這麼貴重的東西,這樣貴重的東西。”

隨即,他的眸光帶著絲絲懷疑對著黃色衣衫的男子說道“只可能是皇上皇后賞賜,可是怎麼會賞賜給一個小宮女,她一定偷主子的東西,偷偷出現賣的。”

“你們別急阿,聽我繼續說,我還聽說那天出現一個公子,把她救下了,而且他直接是一路小心翼翼地抱著。

我懷疑那公子肯定跟那個女的有啥關係,不然怎麼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花白鬍子的老頭繼續道,說出了他的猜測。

華裳靜靜地聽著,眉頭卻是緊皺,會是心柳嗎?她怎麼會被一男的帶走了,那男的是誰?

頓時菜也沒有心情吃了,師兄那邊必須得儘快讓他打聽。

她拿起自己的佩劍,準備往外走。

“喂!這位公子你還沒給銀子呢。”

店小二急急喊道,深怕他跑了。

華裳緊了緊佩劍,隨即從衣內掏出碎銀,放置桌面。

出了館,她火速踏上了一匹馬,身子往前傾,疾馳而去。

“駕,駕.....”

不久她拉停馬,身子往後傾,她利落的下馬,一旁的慕容戰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華兒,你怎麼樣,那個人沒把你怎麼樣吧?”

“師兄,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有訊息嗎?”

慕容戰搖了搖頭,師妹永遠關心別人的事情比自己多。

“師兄,我現在懷疑心柳就在春香館,只不過。”

華裳遲疑了一下,或許她又被誰帶走了,不清楚那個男子的身份,不知道會不會對她不利。

“華兒,許心柳的事,我會去打聽的,你別那麼著急。”

慕容戰安撫道,她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以及處境,現在的許錦華變了,以前雖然冰冷如霜。

但是她現在已經變得嫉惡如仇,一心只為復仇,已經很少看到她多餘的表情。

如果時間能倒流就好了,這樣她就能恢復以前的模樣,她和他一起習武練劍的日子。

他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她,可是每次要向她表達的時候,總是害怕她會拒絕,於是就這樣一拖再拖。

“師兄,復仇計劃得加緊了,原先計劃已經失敗。”

本來她一開始是想借助春香館便利,潛伏某人身邊,好及時採取行動,砍了那狗皇帝的狗頭,祭奠那些死去百姓和死去的月辰國皇族至親。

難道她只有進宮這一條路了嗎?可是她該如何打入內部,本來那天她就可以順勢潛入,都怪那個登徒子。

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倒先把她名字叫出,實在是尷尬,最好祈禱不要再碰見他,不然老屢次三番壞她好事。

“華兒,放棄復仇不好嗎?我們一起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為什麼一定要復仇呢?”

慕容戰極力勸阻道,他不想她的華兒永遠置身在仇恨之中,這樣她是不幸福的,他緊抓著她的手,眼神中帶著期許。

“師兄,你這次不要阻止我。”

華裳冷聲道,背對著他,眼神隨即變得冷漠,不再柔和。

她利落的上馬,身影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慕容戰才收回眼神。

那個冷漠的她又回來了,只是當未來的某一天她對某個人巧笑倩兮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會歡喜,會怒的,可是那人卻不可能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