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姓老人

陳強軍手指夾著煙，隨手用身旁的大火點燃，然後叼在嘴上猛吸一口。

滿臉的陶醉，滿臉的滿足。

“呼！”

一口噴出，菸草燃燒產生的溫熱煙霧凝而不散，一直繚繞在兩人身邊。

豐年伸手揮了揮，煙霧散開的瞬間，又重新聚攏。

陳強軍又是猛吸幾口，吐出的煙霧匯聚在一起，越來越濃。

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拉伸成一種凝聚態的人形煙霧。

就像一道幽魂，圍繞著兩人旋轉舞動，將火焰隔絕。

煙霧所過之處，原本兇猛的火勢也被壓制了許多。

“這樣就好了。”陳強軍得意洋洋，“煙霧能夠包裹住老人的身體，將他從火場安全帶出來。”

頓了一頓。

“但我擔心的是異人的問題，讓普通人見到異人的手段，後續的處理流程會很繁瑣。”

豐年也認可地點點頭：“可是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處理眼前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陳強軍點頭，然後兩人直接踏上樓梯。

有了幽魂一般的煙霧保護，豐年也就沒必要施展吹火掌了。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三樓最左邊的房間。

“就是這裡了吧？”陳強軍看了看房門上的編號，“林姓老人的房間。”

“嗯，幸好，火焰還沒有蔓延過來，老人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豐年看了看只是有些發黑的房門，而且並沒有繼續燃燒的跡象。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樣，同樓層的房間都是難以倖免，這間房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陳強軍上手推門。

“咦？門被內鎖了！”

用了用力，房門依然紋絲不動。

“老人應該就在裡面！”

豐年也上手敲門。

“老人家，社群的救援來了，快開門！”

等待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

陳強軍倒吸一口熱氣，一臉驚疑：“不會被濃煙毒暈了吧？！”

豐年點頭表示認同：“是有這個可能。”

“不管了，直接破門！”

說著，陳強軍倒退幾步，作勢踹門。

“讓我來吧，”豐年將其攔下，“這個我更擅長。”

右手握拳，金火障包裹其上，然後高高揚起拳頭，一拳掄下，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

“嘭！”

木製的房門在豐年的拳頭下跟紙糊的一樣，只是一個照面便碎成了渣。

“小哥好拳法！”

陳強軍拍拍豐年肩膀，兩人一擁而入。

然後......

“怎麼沒人？”陳強軍張大嘴巴，眼底震動。

確實沒人......房間的佈局一覽無餘，就是普通的單間，而且家徒四壁，沒有什麼大傢俱，確定躲不了人。

“我去，不會一著急跳樓了吧！”

陳強軍看著敞開的窗戶，頓時大感不妙。

一個高齡的老人，要是從三樓跳下去，那結果，不敢相信！

兩人趕忙衝到視窗，向下望。

地面滿是落葉和積雪，老人公寓的後方是一片樹林。

“不在樓下？”豐年有些看不清情況了。

這種門鎖是老式的插銷門栓，既然是內鎖的，那就說明老人肯定就在屋裡。

然而屋裡確確實實沒人。

結合開啟的窗戶，大機率老人是跳窗了。

但樓下卻也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老人從三樓跳下去，還活蹦亂跳的，從樓後面的小樹林走了？

這特麼有點扯啊......

豐年感覺不淡定了，但拋開這種可能，另一種可能性便是老人在屋裡憑空消失了。

就像人間蒸發？

好吧，這確實更扯。

除非老人會火德宗的火遁，否則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做到人間消失。

現在看來，還是跳窗的可能性最大。

一個從三樓跳下去卻活蹦亂跳的老人，恰恰證明這件事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就如同突然燒起的這場大火，現在想想確實有些詭異。

“軍哥，現在怎麼辦？”豐年看向陳強軍。

陳強軍張大的嘴巴剛剛合上，他或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詭異。

他遲疑片刻，“繼續搜搜其它房間吧，或許老人躲到別處了。”

豐年嗯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兩人繼續搜尋了整個三樓和二樓，其它的房間要麼被火燒得一片烏黑，要麼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沒有......這老人有點神秘啊！”陳強軍有點發愣了，“難不成也是異人？”

“走，回三樓房間找找線索！”

陳強軍大踏步在前，豐年緊緊跟上。

他們又回到老人的房間。

由於火勢沒有殃及到這裡，所以房間裡的陳設儲存完好。

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仔細觀察房間裡的陳設，現在再掃視一圈，發現了許多細節。

“看來這位老人真的很不一般啊！”

“哦？”陳強軍疑惑看來，豐年朝著靠牆的一張桌子努了努嘴。

位於牆角的一張桌子，與房間裡的簡陋有些不同。

由實木打造，精雕細琢，價格想必不低。

最重要的是桌子上擺放著的一尊刀劍架，風格十分復古。

刀劍架上是空的，擺放的刀劍應該已經被取走。

一般刀劍作為武器，很少有人會將其擺放在家中，除非是軍人或者習武之人。

而這些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一個老人的房間裡。

難不成這位林姓老人是一位練劍或者練刀的武人？

當然，也不能排除個人收藏愛好這種可能。

豐年正在琢磨著，一旁突然傳來陳強軍的聲音。

“小哥，過來看看這個！”

豐年轉頭，發現陳強軍正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字出神。

這幅字寫得是一首詩，詩的前兩行被人用墨水大筆抹去。

雖然只是區區一筆，但豐年卻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一絲神意。

看這揮出的墨跡，豐年竟然聯想到了揮劍這個動作。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這個念頭確實就出現在腦海中。

他彷彿能夠看到，

狹窄逼仄的房間裡，一位老人以筆作劍，

大開大合，將詩的前兩行砍掉。

然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人背一劍，向著村邊大路，頭也不回的離去，前方是將落的夕陽，身後是拉長的斜影。

陳強軍已經開啟了手機，根據剩餘的幾行詩詞搜尋到了原作。

這是唐代詩人李賀創作的詩歌。

詩名叫作《天上謠》。

詩的前兩句：

【天河夜轉漂回星】

【銀浦流雲學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