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區第一看守所——肖恩娜在放風期間四處亂走,她漫無目的,一抬頭看到正在閒聊的上官吉,她朝吉走過去。吉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戴眼鏡短髮男士聊某個遊戲,碰巧趕上男人想去洗個臉:“能麻煩你幫我看下眼鏡嗎?謝謝你。”吉微微笑著:“當然沒問題。”男人前腳剛走,娜就看到了吉,走了過來,吉看到娜來了,立刻打招呼,但還是娜更熱情:“你好啊,上官吉!”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吉也眯著眼睛打招呼:“好久不見,娜娜。”娜在吉面前坐下:“吉,你最近還行嗎?”吉微微頷首:“一切都好,不過你看起來有些擔心啊。”娜點點頭,隨後動動手指,隔離結界就這麼無視看守所內的高階遮蔽器悄無聲息的展開,將吉和娜包裹在內。娜看著自己的粉紫色美甲,有些擔憂地說:“咱們組織的首領已經有一半進來了,咱們現在完全可以和銀他們裡應外合,為什麼銀讓咱們等待呢?”吉稍稍抬頭:“或許是想讓勝算更大些吧…我也不太懂,銀的計劃和想法,我從兩千年前剛到琉璃海時就沒弄懂。”娜也一時無話,這些事,她倒也問過鈺,可是鈺也只是搖頭,不能明說,娜不好為難鈺,可是不明說,娜也聽不懂暗示,她和吉兩人閒聊幾句,娜就走了,在娜路過走廊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雙手摸索著往前走的男人——那個和吉閒聊的,違反駕駛規定進來的人。娜看他行動不便,於是破天荒的稍稍讓路,男人只看到眼前一團粉紅色的雲彩,以為是被關進來的小姑娘,於是一邊道謝一邊說:“小姑娘,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啊。”娜有些僵硬的點點頭:“謝,謝謝。”隨後快步離開,她覺得自己似乎開始逐漸接受別人的善意了;稍微靠近自己的房間,娜聽見隔壁的人正在扯淡:“怎麼樣?我這個頭型配這個顏色?拉風!”娜稍稍停留,她看著管理處正埋頭忙著工作的年輕警察,心裡說不清的羨慕和落寞;她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男人回來後,謝過吉幫忙看管眼鏡,隨後又扯起閒話:“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叛逆。”“這怎麼說?”吉問。男人回答:“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粉衣服的小姑娘,還那麼年輕呢,就進看守所了,唉,可惜。”吉心頭一動:“小姑娘?粉衣服?你知不知道,咱們這裡穿的那麼誇張的,只剩她了啊。”“啊?”男人猛然警覺,一陣涼意爬上後背,額頭上開始沁出冷汗,雙手也微微有些發抖:“她,她,她是?”男人看著吉,吉只是微微點頭:“我和她是好友,因此我無法過多的站在你的角度安慰你,不過,”他笑笑,“說到底她也沒怎麼為難你,不是嗎?”男人仔細想想,也是,而且雖說娜一向以兇狠著稱,可自己自從進來了,一直沒見過她發作,而且娜也一樣,安安靜靜的,於是他甩甩頭,乾脆不再想娜了,轉過頭繼續和吉扯淡。不過男人還是不明白,同樣是白銀組織的人,娜如此兇猛,吉卻這般平易近人。羽蝶姬將大蝴蝶谷管理的不錯,因為他的駐紮,偷獵者不敢動歪心思,蝴蝶和其他生物生活的越發暢快,而他也沒有辜負眾人的期待,的確沒有走上歧途。現在,他正在看守所輔助值班,他就坐在東方霖的對面,霖現在的易容形象是個極其嫵媚的女子。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自己面前還稱得上是個小孩子的羽蝶姬搭話:“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羽蝶姬抬頭說:“之前警察叔叔阿姨們及時糾正了我,我趁著現在蝴蝶谷不忙,回來看看他們。”霖點點頭:“你倒是知恩圖報。”羽蝶姬看著他,歪歪頭:“你到底有多強啊?這裡裝了好些高階阻斷器,我的法力完全施展不開,你竟然還能保持易容。”霖只是抿著嘴偷笑:“呵呵,你猜猜。”羽蝶姬白他一眼:“不猜。難怪別人提起你們都說是白銀組織,而不是反叛者。”霖玩弄著自己的頭髮,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問一句:“你見過銀了?”聽到這句話,羽蝶姬渾身一震,神色瞬間變得驚慌:“我,我只是碰巧看到了。”羽蝶姬永遠也不會忘記,銀的手段如何的殘忍暴虐,那種無可比擬的壓迫感,那種刻骨銘心的寒冷,他不會忘,也不敢忘。霖卻只是笑笑:“別被我嚇到,我只是問問,沒想到你們眼中的銀那麼可怕啊。”“老可怕了,”羽蝶姬正色道,“你們是她的朋友,自然不覺得她可怕。”“也對,”霖也附和,“不過這麼些年了,我給她出了不少謀,劃了許多策,可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霖竟然有些失落。羽蝶姬倒是有些好奇:“她對你們有所隱瞞?那這樣的話,你們還算朋友嗎?”霖搖搖頭:“她對我們很好,我們的確是朋友,至於隱瞞…朋友之間也是要有秘密的吧。不過比起知曉這個秘密,我更在意她,我不想任何一個朋友活的很累,自然也不想銀一個人孤軍奮戰。”羽蝶姬點點頭,但他並不能完全聽懂。
神族安吉麗娜蝴蝶莊園,銅葉等人幫忙置辦晚飯後各自來到各自喜歡的地方,各幹各的。在大陽臺,汐蕊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隨後在自己的畫板上補上幾筆,她正在繪畫。鋒易也坐在她旁邊,正在自己的旅行筆記上塗塗畫畫,他要記錄下他見過的美麗風景。“真漂亮啊,”汐蕊抬頭欣賞著閃著彩色光芒的星星,看著一團團若隱若現的藍色雲層從頭頂緩緩飄過,忍不住稱讚。“沒錯,神族的風景不錯,”鋒易也放下筆,“等以後了一定好好看看。”汐蕊現在和鋒易在互相幫助,汐蕊幫鋒易的旅行筆記補充一些色彩鮮亮的圖畫,而鋒易則幫汐蕊的圖畫補充生動的文字描述,他們在互相幫助。灰灰和雲片早已熟睡,他們分別睡在裝有華麗床帳的大床上,睡得各有特色。灰灰的睡姿還算可以,他只是抱著被子,而云片則睡得亂七八糟,嘴裡還說著自己堪稱宏圖大志的夢話。莉婭和安妍正在房間裡說悄悄話,安妍率先開口:“時間久了,我倒發現白銀組織還有些原則。”“怎麼說?”莉婭發問。安妍比比劃劃:“你看啊,黃,賭,毒,這三條死亡高壓線,銀舞倒是一樣不沾。”莉婭點點頭,若有所思:“嗯,不錯,她的確沒沾染過這些。其他的犯,罪團體,或多或少對這三條紅線都有所涉及,而銀的確沒幹過…那她的資產根基應該沒有涉及紅線的組織穩固才對啊。”安妍也說:“我也在思考,或許是因為銀的公司已經經營了上千年,她的資產已經完全夠她週轉了。真是狡猾。”“不說她了,晦氣!”莉婭擺擺手,“你看我這個妝容怎麼樣?”安妍看到莉婭的眼皮上抹了金色的眼影,模樣相當滑稽,安妍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麼妝啊?金太陽舞曲?”莉婭據理力爭:“戰妝!我的戰妝!我看肖恩娜、慕容段還有銀都帶著妝,我琢磨著也整一個。”“那你照我這樣來啊?”安妍指著自己臉上的精緻妝容,莉婭卻搖搖頭:“我想弄一個帥氣霸道的戰妝。”“那我幫幫你吧。”安妍笑著說,莉婭也同意了。在大廳,銅葉和蝶祈也在閒聊,銅葉問道:“這裡也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工作很累吧。”蝶祈有些羞澀的搖搖頭:“還好啦,這裡的工作比較輕鬆,特別是冬天,蝴蝶谷其實就處於閉谷狀態,而旅遊旺季賺的錢也夠我們冬天用了。再加上父親因為愛好找了個木雕的工作,我們的生活完全有保障。”“那就好,如果有困難,我們也會提供幫助的。”銅葉笑著說,蝶祈有些試探著問:“銅葉小姐,你覺得,你們的敵人都是什麼樣的人呢?”銅葉看著她:“嗯?為什麼要這麼問?”蝶祈微微頷首:“因為我以前也想做守護者,看看那些反叛者們究竟是怎樣的亡命之徒,而且我也走過拯救世界的願望,當然,我失敗了。”她平靜的笑笑。銅葉稍稍思考,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也有自己的價值,不管透過何種方式都能發揮。至於敵人,我認為羽蝶姬不算真正的敵人,經過教育,他現在可以說是我們的朋友,他只是個有點驕傲的孩子。”“至於祺琪三人,我對她們更多是感到可惜,她們本應有光明平穩的前途,不過現在的結局對她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對於白…那個組織,我的認知是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但是他們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不值得我們去同情。”“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蝶祈道謝,“感覺你一直都很冷靜理智啊,好羨慕你,我很容易就被感情影響。”蝶祈的眼睛裡閃著光,銅葉也微微笑:“其實若說真正的理智,莫過於汐蕊;真正的冷靜,還是當屬鋒易,不過正是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優點,我們才能一路走到這裡,甚至有希望走到最後,走向未來。”“你們一定會成功的。”蝶祈認真的說。銅葉也笑著說:“謝謝你。”蝶祈眨眨眼睛,隨後靠近銅葉,小聲問道:“銅葉小姐,冒昧問一下,我聽說您的家族為您單獨開了一本族譜,請問是真的嗎?”銅葉一愣,隨後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呀,是真的,我的家人的確給我開了一本。”她扶著頭笑笑,隨後繼續說:“每當我出完任務、對群眾公示時,他們得到訊息後就會在族譜上記錄。”蝶祈也笑了:“他們很重視你。”
謝天謝地,慕容段苦苦鑽研三天三夜,總算開啟了導航雷達,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了方向,成功來到神族邊境,現在她正在神族大滑雪場上欣賞風景。這個滑雪場很大,而且佈局也很合理,室內滑冰,室外滑雪,年輕人都很喜歡這裡。雪場兩旁間隔幾米就面對面立著兩根柱子,柱子之間綁上彩色的綢帶,綢帶垂下來的部分迎風飄揚,倒也漂亮。段用隱身術藏匿自己,隨後站在柱子上伸個懶腰,然後踏上綢帶,用力平衡自己順勢輕鬆的轉個身,轉著圈移動到綢帶的中間位置,張開雙臂:“嗯↗~空氣真清新!”她享受著絲絲的涼氣,感受著微風,十分愜意。遊客們陸陸續續的支著滑雪板從段的腳下滑過,段動動身體,坐在綢帶上,兩條腿交疊著盪來盪去,她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們:“嘿!滑的不錯!”風吹動段的頭髮和衣衫,她整個人像只抖擻的大綠蝴蝶。她開啟儲存空間,取出幾瓶深淺不一的綠色指甲油,給自己的指甲上一一塗上。“嗯,挺漂亮,”她低下頭,看著一個小孩子磕磕絆絆的滑過去,又欣賞著自己的綠色美甲,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心小心,別……”“碰!”小孩子跌坐在雪裡。段瞥了一眼:“滑倒了吧。”她哼哼唧唧的唱出歌:“我愛洗澡,面板好好,哦哦哦~”段給自己塗好指甲油,然後她四處甩動自己無處安放的雙手。“沒意思,看看新聞吧,”段用念力開啟手機,播放新聞,一眼瞄到一行標題:“某黑心女,德班已被查封。”“女,德?哼,女,德?”段笑笑,眼神變得明暗晦朔。從前她也被送進過女,德班,但是段懶得折騰,那些“教授”講什麼,她就跟著點頭,表面上聽得認認真真,實際上敷衍無比。“專家”們講封,建糟,粕、三,從四,德,還強行要求女,德班學生遵守時,看起來聽得很認真的段,實際上在想:“如果太陽掉下來把大陸砸碎了怎麼辦?”“如果我會變身,我是會成為魔法少女還是黑魔仙?”“今天中午吃什麼?”段只是過來消磨時間,因為她媽媽按學時給她報了全班,段必須得讓錢花的值,至於聽課,段只當他們在胡扯。不過就在最後一節課時,那個人渣宣揚:“女人!不論何時!都得無條件滿足,男人!”段舉起了手。她覺得自己再也偽裝不了淡然自若的神態了。“慕容段同學!請發言!”段起身,臉上笑的相當燦爛:“女,德?去一邊子的女,德!”段笨拙的用念力讓女,德書懸浮,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用風刃將那本書撕裂成碎片:“我要做女缺德。”段一揮手,面值不一的紙幣亂飛:“這些錢,夠賠那本教材了,至於剩下的學費,也不用退了。”無視所有人的驚呼和阻攔,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如今段只是笑笑:“還女,德,這幫人怎麼越活越過去了,離譜。”一隻渾身長滿青藍色羽毛的小鳥落在柱子上,時不時地抖動著自己的頭和尾羽,段看著手機上比自己那個年代還癲狂的男,德女,德言論,指著手機哈↗哈↗大笑:“嘿!一群瘋子!”那隻鳥看不到她,不然準的被她嚇一跳。段坐在綢帶上搖搖晃晃,隨後無聊的施展透視,發現室內竟然有一具女性骨架。段倍感興趣:“嗯↗?竟然有骨頭架子?應該是裝飾,不過還挺有趣的,不如…”她挑挑眉,沒繼續說下去。“有點兒想阿銀了,”段仰著頭,看向雪山之巔,滑雪場的監控時刻不停的監察周圍,但卻根本探測不到段施了隱身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