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皆是棋子

半個時辰後。

洛水清秀鼻一抽，哽咽地哭泣，看了眼身上凌亂的長袍，幾乎被他摸了個遍。

“飛衡......對不起。”

她站在不遠處，回頭望向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曹少凌，怎麼也掙脫不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太純情害了自己，可惜了。”曹少凌摸了把脖子，不在意地笑道。

旁邊，夜兒蹙眉，看著自家哥哥脖子上的咬痕，臉上的紅巴掌印，小聲問道：“哥，你沒事吧。”

“無礙。”曹少凌面不改色，負手而立，仰天一望，後輕聲道：“夜兒你記住，世界上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除非對方有求於人，一切不過是利益驅使。”

“就像洛水清，為了心愛的人，甘願被仇人凌辱，她有那麼強大的忍耐度嗎。”

“她沒有，是因為我還沒觸碰那道紅線，一旦打破了，她無法面對陳飛衡，恐會心死，要拼了命的殺死我。”

“她的把柄在我手上，不得不妥協，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還有希望。”

夜兒聽後，愣愣地點頭，又問道：“再保守，也有走漏風聲的時候，難道哥哥要一直欺負她嗎。”

對此，曹少凌目光望向明月，僅是淡然一笑，道：“陳飛衡只是一枚棋子，而洛水清的價值，倒要大了一點，你說我欺負她，也是我的玩心罷了。”

“即便事情敗露，亦是計劃的一部分。”

“哥，我聽不明白。”夜兒腦容量就那麼大，實在悟不透自家哥哥的龐大布局。

曹少凌揉了揉她的烏髮，溫笑道：“這是上位者的基本要素，夜兒只要刻苦修煉，伴隨在我左右就好了。”

“但是，你的封印......”

“會有辦法的。”

再一次駁回了夜兒的明示，根本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她只能暗自嘆息。

兩人慢悠悠地回魔教，突然，曹少凌問了一下夜兒，道：“他們安頓得怎樣。”

夜兒眨了眨大眼睛，應道：“我把爹孃還有弟弟他們帶到了一個邊陲小鎮，那裡很安全。”

“哥，替我謝謝那些幫助我的人。”

“行。”曹少凌伸展了一下懶腰，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午馬歸來的資訊。

黑域剛好有水司的人在那駐紮，已經是一個大勢力的核心人員，跟魔教分堂的獄管交涉了一番，或許是沒重視的原因，當場就給放了。

直到第二天，才收到總教傳來的命令，人已放，獄管人傻眼了，最後被處死。

至於有沒有針對那個大勢力，曹真意是沒必要了，徒勞一番，不值得。

此時已經是半夜1點。

曹少凌已經蓋上棉被，甜甜睡去了。

但沒過多久，夜兒急忙開啟門，搖醒了他。

“哥，曹真意要見你，已經在門口了。”

“什麼鬼？”

曹少凌艱難地睜開惺忪的眼皮，一股冷風鑽進被子裡，頓時渾身寒顫，他無語道：“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作甚，讓他回去，明天再說。”

夜兒小臉苦澀，嚷嚷道：“可是......”

曹少凌倒頭就睡，語氣肯定道：“你就說我說的，他不敢對你怎樣。”

可下一秒，一個身影就出現在門口，上下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屋中。

“我想跟你哥聊會，能避一避嗎。”曹真意神色平淡，朝夜兒詢問說道。

“哦。”夜兒應聲。

媽的。

曹少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沒轍了，當即坐起身，將被子裹在身上，像三角粽子一樣。

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還能跟曹真意對視一眼。

“打擾人睡覺，很不道德。”

“你變了。”

曹真意射出審視一般的目光定在曹少凌身上，試圖看透，可已然發覺，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細心地維持紈絝人設了。

“那也是被逼的。”曹少凌說完，慵懶地哈了一口氣，擦掉倦淚後，他有氣無力道：“說正事吧，我要睡覺呢。”

“好。”

曹真意也不打算繞圈子，開門見山道：“解去三位幽鬼的毒，我可以幫你平息洛家的怒火。”

“嗯，知道了。”曹少凌再次躺下，閉眼睡去。

後者皺眉，心裡有些不爽，道：“你不去解毒，睡什麼睡。”

“誰跟你說解毒得動手動腳了，明天他們就會好，回去吧。”

“不過我得提醒你，別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不用你提醒，我自會擺平。”

曹真意眼眸如淵，有一股心悸的氣息發出，當面嘲諷道：“為了玩弄女人，掀了一張底牌，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曹少凌表現得若無其事，回懟道：“你跟我的差距，就在這。”

“呵。”曹真意臉色冷漠，“其實我大可直接捏死你，幸是魔教歷來的規矩救了你，不然哪還能在我眼前蹦躂。”

“蹦躂也能讓你求到別人家去。”

“強詞奪理無用，誰輸了，心知肚明。”

“行了，我不想跟你費口水，別打擾我做美夢。”

“曹少凌，你沒多少時間可以安穩睡覺了。”

“我高三那年就沒安穩睡過，最後卻考上了985”。

曹真意：“？？？”

什麼高三985，他沒事吧？

曹真意也沒多想，冷笑一聲，隨即離開。

走出門的時候，他發現站在一旁的夜兒，語氣挑釁道：“知道你在我眼裡是什麼嗎。”

“有病。”夜兒白了他一眼，不爽扭頭。

曹真意並未生氣，言道：“他對你再好，不過是為了讓你加深要獻祭自己性命的念頭。”

“這個底層邏輯，你不明白嗎，他跟你毫無血緣關係，憑什麼認你當妹妹，因為感情深？那是最劣質的承諾。”

“我可以奉勸你一句，這些年他糟蹋的女子不下上百人，連洛水清這種天之驕女都隨意玩弄。”

“至於你？利用關係罷了。”

“命是自己的，別老想著奉獻自我的精神，好好思考一下吧，他的心機，可深著呢。”

曹真意說完，發出長嘆一聲，負手離去。

身後。

夜兒靜靜地聽完了。

心裡......竟真的不安了起來。

難道哥哥他.....真的......

她不敢想，越想越害怕。

可去問呢，哥哥會不會責怪自己啊。

今夜，她不斷在想這個問題，失去了睡意，一直在腦子裡迴盪著曹真意的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