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嘲笑的臉,尹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剛剛看她痛苦的樣子,心裡卻是有那麼一絲憐憫,可此刻被她一激,蕩然無存。
手用力一收緊,梁天穎呼吸變得急促。
“尹總,可能我和騙你的女人長得很像,但我再解釋一次,我真的不是她。你不是也查了嗎?我就是土生土長的M國人,和你認識的那個女人,沒有任何瓜葛,求你放開我好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梁天穎感受到了他的力度,她的手用力想要掰開尹翊的手指。
尹翊胸口的一團火,已經因為她燒了幾天,讓他胸口憋悶難忍,再不洩憤,他就要被那團火燃燒殆盡了。
“五年前的就帶著面具騙我,現在騙不過了,就想跑。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丟去餵狗,然後就是你的兒子,讓你們黃泉路上好作伴。”
說完這句話,他感覺下方有一股勁風飛來,急忙起身閃過了那一隻細長,滿是傷痕的腿,他感覺要是被這一腳踢中,他這輩子就要斷子絕孫了。
這個女人好狠的心,還好他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被偷襲的經驗,早已有防備。
梁天穎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好一會才緩過來。她最恨別人拿兒子威脅她了,剛才那一腳可是下了死力。
因為這一腳,她剛剛的傷口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但她還是忍著痛,決定攤開說清楚:“尹總,我最恨別人拿我兒子威脅我,梁天啟的下場相信你也知道了,如果不是我還在M國,還在他們控制中,那他可就不是斷幾條肋骨那麼簡單了,我會把他剁碎了餵狗。”
“你既然被那個女人騙了感情,那她曾經一定是你最親密的人,她身上有什麼特點你應該最瞭解。我身上和她有沒有相同的地方,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尹翊陰寒的臉,剋制著怒氣,變得有些扭曲。
他看著梁天穎慘白無血色的臉都是坦誠。
讓他想起江千言清純乾淨的臉,她雖然有時候對人有些清冷疏離,但多數時候,都安靜乖巧的像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表面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狡猾的狐狸。狐狸的後面是一個陰狠毒辣,能對自已的親人下死手的女人。
而她還有一個特點,就像是一顆小辣椒,一點就爆。
難道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他更煩躁了:“這有可能就是你偽裝的面具,在一起五年,我都沒發現,隱藏的多深,多可怕。”
梁天穎冷笑:“虧你還是尹氏集團的掌權人,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在我看來怎麼那麼愚蠢,在一起五年,都沒發現她的真面目。那就有沒有可能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是你自已對她有什麼誤解呢?”
尹翊:“哼!誤解,我倒希望是誤解。”
可惜錢,她確實帶走了,這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還能有假嗎?
“尹總,是不是誤解,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我不想和你在這裡掰扯。我只是想清楚的告訴你,我不是她。希望你不要帶著對她的情緒總是為難我。或者你看到我,會讓你想到她,讓你不舒適。那麼請你儘快和我簽訂合作協議,這樣我就會消失在你面前,永遠不會出現。您也就不會難受了。”
頓了頓,梁天穎聲音沉道:“或者說尹總想合作是假,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其他的什麼才是真?”
尹翊坐在另一邊沙發上,聽著梁天穎的話,低頭按著眉心,他感覺到頭隱隱作痛。
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女人太精明,居然猜到了的他的想法,頭因為思考,而引起頭痛。
又一陣暴躁怒氣襲來:“滾!給我滾出去!”
梁天穎看他的樣子,只有她知道是那個藥的後勁來了。
那並不是什麼催情藥,而是一種新型禁品,她太熟悉這東西帶給人的危害了,她從小就耳濡目染。
而這是M國最近研究出來的加強型的新品,一點點就會讓人產生幻覺,失去意志,從而受人控制。吸食多一點,就會致人死亡。
今天只是被他們認作了催情藥,下藥的人下了十足的量,根本不是為了和他上床,而是想要他死。
如果不是她有解藥,恐怕現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無意間救了他一命。
想到這,她背上已經一身冷汗。
她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已露出端倪,也知道此刻尹翊最需要的就是休息,端起桌上的托盤,沒有再多說一句,走了出去。
關上門。
她的眼睛頓時蒙上一層冰冷的寒霜,這個新型禁品居然那麼快就滲透到了Z國。
她並不打算告訴尹翊,經過這一次,相信他自已會提高警惕。
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去追查,必定會讓他牽扯進來。
而那些在暗處的敵人,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洪水猛獸,她不敢貿然牽扯無辜的人。
這個東西既然M國的產物,那麼離它最近的就是那個不死不活的天下集團在這裡的分公司——天盛公司。
她得去會會,她會讓它要麼死,要麼活!
回到房間,看著賓賓睡得那麼香,忍不住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聽保姆說,孩子為了等她一直不肯睡,最後還是等到自已堅持不住,不小心睡著了。
也慶幸他睡著了,沒有看到她這副狼狽樣。
又伸手捏捏那可愛的小臉蛋,忍不住喃喃細語:“我的小寶貝,媽咪永遠愛你。”
孩子似是聽到了她的話,迷迷糊糊的互答:“嗯,媽咪,賓賓也愛你。”
梁天穎滿臉慈愛的摸了摸小小腦袋上柔軟的頭髮,心也跟著軟軟的。
正想上床陪孩子睡覺,不小心腳一用力,拉扯到傷口,痛得她齜了一聲。
本來想陪孩子睡覺,腿上的傷又疼得沒完沒了。
她有些氣惱,想到香檳倒塌,早不倒晚不倒,怎麼偏偏她走到那裡的時候就倒了?
要說不是有人故意的,她都不信。可她剛來,沒有得罪任何人,究竟是誰下這麼狠的手,無論如何她都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起床拿電腦,來到大廳,只見她在電腦上隨意敲了幾下,就入侵到了尹家老宅的監控上。
很快她就找到今天晚上的監控影片。
她仔細看著香檳塔倒塌前幾分鐘的影片。突然她發現一個穿著鵝黃色禮服的身影,經過香檳塔,這個身影她很熟悉。
她身材太嬌小,經過香檳塔時,整個身體都被香檳塔擋住,完全看不到她。
可就在這時,畫面剛剛好到她走到香檳塔的時間,就在那一瞬間香檳塔就向她傾倒下來。
她眼睜睜看著倒向自已的香檳塔,沒有任何表情,相比於她以前經歷過的傷,這傷都是小傷。
她眼神緊緊盯著香檳塔倒下的後面,那道鵝黃色的身影。
因為香檳塔倒下的瞬間,現場就開始混亂起來,而那道身影被身邊的人扶起來,離開了香檳塔的位置。
也就是說,徐真真有可能躲在香檳塔後面做手腳,然後假裝被混亂的人群絆倒。
因為混亂,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她是混亂前摔倒的,還是混亂後摔倒的。
但梁天穎知道,她就是裝的。
因為這個女人,從她一進尹家大廳的門好像就對自已無事獻殷勤,故意跟她套近乎。
憑女人的直覺,徐真真對她的一切示好,是有著很大的敵意,即使她是個很優秀的演員,閱人無數的梁天穎也看出來她的偽裝。
從她穿西裝出現的時候,表面上是為她解圍,實際上是故意毀她聲譽。
記憶裡,自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對自已怎麼有那麼大的敵意。
無怨無仇的,對自已動手,罪加一等。在她冰冷的眼神裡,畫面裡的那抹鵝黃瞬間變成了黑白色。
尹家,關悅這邊,清洗完一身的奶油蛋糕後,被氣紅了臉,在不停的摔東西。
古董瓷器,畫作摔了一地。
尹立和歐雲萱臉色不好,雖不是很心疼那些寶貝,但也覺得不應該這樣糟蹋。
母親老是說他們夫妻兩個敗家,一天到晚就知道享受,不賺錢。在他們看來她才是敗家,好好的古董名畫說摔就摔。
一直都在勸阻著,可完全勸不住。
直到關悅氣累了,摔累了,才自已停下來。
她恨恨的坐在沙發上,眼裡發出狠戾的光,氣道:“一定是那個女人,一定是她搞的鬼,明天我非殺了她不可。”
關悅一直都是強勢的存在。
尹立夫婦看著停下來的關悅,終於鬆了口氣,也坐下來想要休息一會兒。
可是剛坐下就聽到關悅那可怕的言論,以為她被氣得衝昏了頭腦。
趕緊道:“媽,你說什麼,你要殺了誰?殺人可是犯法的。你這是氣暈了吧?”
“我才沒有被氣暈,那個女人回來了,她一定是來報復的,我不殺了她,她就會繼續禍害阿翊,禍害尹家。”
“媽,你總是說那個女人,她究竟是誰,跟我們尹家有什麼關係?跟阿翊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要禍害尹家。”
關悅氣得白了他們兩眼:“我說你們兩個真是狼心狗肺的,從不關心你弟弟。那個女人就是五年前騙你弟的女人。”
尹立驚呼:“是她?她在哪?她怎麼還敢回來?”
從前阿翊也是個溫暖的大男孩,兄弟感情也很好,自從五年前被那個女人騙後,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的樣子,再也沒有了他親愛的弟弟模樣。
即使他沒見過那個女人,他也同樣恨起了她。
於是又問關悅:“媽,你怎麼看見她的,她是怎麼混進尹家來的?”
關悅恨恨的咬著牙:“這得問你那個傻弟弟,是不是又被她迷惑了。”
她剛才就是看了監控,才控制不住發狂的,那女人就是跟著阿翊進來的,不是被迷住了,又是什麼?
尹立這次是一臉震驚:“是阿翊帶她進來的?”
歐雲萱一臉懵看著尹立,想要問,卻插不上嘴,尹立小聲說:“那是以前的事,等會再跟你說。”
那時候他們才剛認識,自然不會對她說家裡的這些事。
關悅拿起桌上的平板,一把扔向尹立,“你自已看。”
尹立拿起平板,和歐雲萱一起看起來。
畫面裡,隨著尹翊出現,身後跟著一個女人。
歐雲萱不禁看得驚歎,只見那個女人不同於其他女賓客都穿著高定晚禮服,而她則是一件白色小清新披肩典雅旗袍,中式立領勾勒出她纖細脖頸曲線,順著肩部順勢均勻而下,讓人挪不開眼睛,小蠻腰,盈盈一握。
珍珠包邊,穩住蕾絲的美,更人她多了幾分溫暖靜謐,開衩裙身,貼身的立體剪裁完美的展現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形。
歐雲萱不禁感嘆,這麼美,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壞女人啊!好吧,或許只能說她是一個顏控,只看顏值再看心的人。
尹立只是掃了一眼那個面孔,雖然也驚歎這樣的美人,但在他心裡,他的妻子最美。
突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忙出聲道:“她不就是拍賣的時候,坐在阿翊身邊的人嗎?也是她一直幫阿翊舉牌,拍下所有東西。”
關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所以她這不是純粹來攪和的嗎?讓我們尹家在寰海市貴圈丟盡了臉面。”
歐雲萱道:“媽,就算是,在寰海市,或者全國也沒人敢笑話尹家。”
畢竟尹家的權勢擺在那,金字塔的頂端呢!
關悅挺了挺背脊:“那還用你說。”
想了想:“明天我一定要找這個女人算賬。”
說完臉上露出狠勁,實在不行,她會讓她消失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