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那天,肖銘一讓她乖乖在家等他回來,當時她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肖銘一剛走,她就開始收拾東西,整整三個箱子,少了她的東西,房間瞬間空了一大半。

快遞員敲了敲虛掩著的門:“你好,收快遞的。”

金語笙放下筆指著三個包裹中最小的一個說:“這個裡面是易碎品,郵寄的時候請小心一點。”

“好的。”快遞員接過快遞單,收了錢,將三個包裹分成三趟扛下去。

關上門,重新坐回沙發繼續寫那封寫了一半信,半個小時後,她將信摺好放進信封,連同鑰匙一起放在門口最顯眼的位置,然後拿起椅子上的包走出房間,毫不猶豫的關上房門,她不敢回頭看,房間裡到處都是他們的回憶,到處都是肖銘一的影子,她怕會忍不住哭,更怕最後捨不得離開。

渝都市動車站。

“語笙,這裡。”

剛下車就看到木子言在朝她揮手,扯了扯笑容迅速走出通道,她沒什麼行李,只有一個小揹包,

木子言畢業前就考入了省臺,現在是一副事業精英的模樣,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樣了。

“我把你送到家就得回臺裡,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不能陪你了。”木子言專注的開車。

“沒事,你忙你的,咱們有的是時間聚。”金語笙倒覺得不陪更好,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人。

空空蕩蕩的家裡沒有一個人,爸媽這兩天都出差去了,哥哥也在公司忙,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對她來說現在一個人在家,反倒是最好的。

快遞第二天就寄到了,她簽收後將三個箱子原封不動的藏在床底下,這些都是要永久封存的,她沒有勇氣開啟。

回來後她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什麼也不去想,她忍了兩天,在肖銘一發來一條條簡訊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不管她怎麼擦都擦不盡,自己在房間裡蒙著被子嚎啕大哭,哭到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抽泣,喘不過氣,心臟都揪在一起疼,終於知道什麼叫肝腸寸斷了,旁邊手機裡是肖銘一發來的資訊。

肖銘一:語笙,你在哪裡?

肖銘一:你別鬧了,快點接我電話。

肖銘一: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說,我改,你回來好不好。

……

肖銘一: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的。

肖銘一:語笙,我求你了,回來吧。

……

肖銘一:語笙……

……

……

肖銘一:金語笙,我恨你。

這三個字她早就想到,後來她就把肖銘一的電話和微信刪除拉黑,微信卻始終捨不得清空。

手機震動,金語笙的思緒被拉回,下意識的摸手機才發現剛剛放在玄關沒拿,起身扶著牆一步步往門口那邊挪,頭有點暈,應該是剛剛喝的那兩口白酒起作用了。

肖銘一聽到動靜迅速出來,當看到金語笙的手正伸向門把的時候,他猛地衝過去一把將她拉回,‘砰’的一聲,金語笙的背狠狠的撞上了玄關的櫃子,她吃痛的低叫一聲。

肖銘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絲寒意爬上來,滿臉怒色的看著金語笙,質問:“你又想偷偷離開?兩年前你一走了之,還刪除了所有的照片,現在又想走了?金語笙,你還真有本事,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狠心的?”

看到金語笙回來的時候,他選擇什麼也不問,就算是她狠心離開的事也可以完全不計較,只要她回來,回到他身邊,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她居然還想偷偷離開,想再次拋棄他。

金語笙撇開頭想喘口氣解釋,見狀,肖銘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掰回來,下一秒就低頭毫不留情的吻她,這個吻帶著憤怒和粗暴,沒有一絲溫柔,兩年來所有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爆發,肖銘一徹底失去了理智,粗暴的扯開她的衣服,襯衫的扣子被他扯下掉落在地。

金語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肖銘一,她抬起被綁著的雙手使勁想推開他,可是肖銘一的力氣太大,她越抗拒,肖銘一就越是用力、越是瘋狂。

“疼。”剛剛撞到的地方被壓得隱隱作痛,金語笙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

肖銘一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他終究還是心疼她的,不忍心她受一點傷害。

金語笙終於有機會呼吸到新鮮空氣,又趕緊解釋:“我只是想來拿手機,剛剛我的手機響了。”

聞言,肖銘一才發現她身後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對方已經打了好幾個,是他誤會了,剛剛是自己過分緊張了,他將頭埋在金語笙的頸部,急促的喘著氣。

“這次我說了不會走就肯定不會走。”金語笙的聲音很低,充滿了內疚感,吐字卻很清晰。

大約過了一分鐘,肖銘一帶著沙啞的聲音說:“兩年前,你也說不會走。”

金語笙心裡某處狠狠疼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離開把他傷的這麼深,她後悔了,非常非常後悔,如果當初自私的留下來和他一起面對將要發生的這一切,那麼事情是不是就會完全不一樣,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金語笙緩緩開口:“肖銘一”

肖銘一放開她,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將綁著她的資料線剪斷,看到她手上一圈圈鮮紅的勒痕,衣服也被自己扯的凌亂不堪,眼神落在她有些腫的嘴唇上,他用指腹輕輕的撫摸,肖銘一,你真是混蛋,剛剛都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可以對她用強的。

“對不起。”肖銘一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眼裡滿是自責和心疼。

金語笙無聲的搖搖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眼前人的心比她更痛千倍萬倍。

肖銘一看她眼神迷離,臉色泛紅,剛剛吻她的時候似乎有點白酒的味道,問:“你喝酒了?”

金語笙側頭看向沙發,順著她的目光,肖銘一看到那瓶白酒,恍然大悟,之前裝白酒的瓶子破了,他就隨意找了個礦泉水瓶裝,居然陰差陽錯被她喝了。

他問:“喝了多少?”

金語笙一隻手緊緊的抱著肖銘一,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說:“兩口,大口的。”

“六十度的白酒,你居然喝了兩大口。”肖銘一哭笑不得,簡直是當白水喝了。

聽到度數,金語笙整個人攤到在肖銘一身上,腦子裡冒出兩個字:完蛋。她下巴抵在他胸前,可憐巴巴的看著肖銘一,無聲的在說:我不是故意的。

肖銘一無奈又好笑,打橫將她抱起,走進臥室放到床上。

肖銘一:“我去給你燒點水。”

金語笙將他拉住,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這邊拉,兩人只隔著一拳頭的距離,金語笙的氣息呼在他臉上,肖銘一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些。

金語笙呢喃:“一起睡。”

肖銘一怔了一下,聽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她能說出這句話,看來是已經徹底醉了。

肖銘一嘆了口氣,問:“金語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金語笙迷迷糊糊的點頭,突然抬起頭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肖銘一渾身一震,整個人再一次愣在那裡。

她莞爾一笑,又舔了舔嘴唇說:“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肖銘一抿了抿嘴,嘴角輕輕上揚,說:“語笙,這可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語必,肖銘一低頭敷上她的唇,對於金語笙的撩撥,他向來沒有抵抗力,這一次的吻依舊火熱、迫切,但不像剛剛的粗暴,溫柔了很多。

清晨,陽光若隱若現的透進臥室,肖銘一用手撐著腦袋凝視著躺在懷裡熟睡的女孩,她回來,回到他身邊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之前還在為那些糟心的事情心煩,這會她就在自己身邊,看著她想起那年他們在一起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