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蘇妲已透露著譴責和憤怒的目光,帝辛一噎,但是嘴裡還是小聲的說道:“不就是因為那狐妖故意迷惑我,不是,是另一個我才會……”

帝辛的聲音在蘇妲已越發憤怒的目光之下漸漸息聲。

蘇妲已瞪大了一雙美麗的眼睛,大聲反駁道:“那隻狐妖不過是努力做好自已的工作而已,原本商朝的興衰和它一隻小小的狐妖又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夢境之中的帝辛言語侮辱了女媧娘娘,娘娘又怎麼會派狐妖來懲戒商朝。”

“再說了,帝辛要是本身不想暴虐無道、弒殺貪慾,誰也不能按著他去做那些事情。”

“可是,愛妃,夢境之中的帝辛也是受了蠱惑才會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來。”

帝辛放低了聲音,小聲的解釋道。

沒有想到一向堅強的蘇妲已卻忽然紅了眼眶,抽泣了起來:“王上,雖然那狐妖確實是善於魅惑之術,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王上您心中同樣有這樣的念頭,也不會因為狐妖的一點小小的把戲就會被蠱惑的啊。”

“妾實在是傷心,那幻境之中蘇妲已的下場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一些……”

帝辛心中不由的一軟,他自然知道夢境之中的那個蘇妲已是如何慘死的,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愛妃來說無疑是一樁心病,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幾分的疼惜。

對於蘇妲已所說的話也就無可無不可的認同了下來。

但是還是開口糾正道:“那是夢境之中的帝辛,我可沒有那樣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我醉心政務多年,哪裡會有那樣的心思呢?”

“王上所說的屬實?您心裡一點也不想過上夢境之中那樣醉生夢死的生活?不想醒時掌他人生死,醉時臥美人膝間?”

蘇妲已的聲音悶悶的從帝辛的肩頭傳來,還帶著幾分的哽咽。

帝辛雖然看不見蘇妲已的表情,但是還是下意識很是嫌棄的反駁道:“愛妃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豈是那樣胸無大志的人?你和我在夢境之中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還不瞭解我的為人嗎?我立志要將商朝發展成為這片大陸上最強盛的國家,自然不會做出自毀城牆的事情來。”

蘇妲已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這才抬起頭來,滿意的破涕為笑。

兩個人就這樣判若無人的纏綿對視起來,直到下方傳來了一道咳嗽聲。

兩個人才神色有些尷尬的紅了臉,移開目光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人。

那個不合時宜破壞氣氛的人除了舒菡還能有誰?

舒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兩個人說著說著又將話題拐到了別處去。

這不又得她重提話頭:“好了,商朝為什麼必須滅亡,你們想出來原因了嗎?”

其餘的三人都是一愣,這才重新開始審視起舒菡的問題來。

“是為了給某些人或勢力讓路?”

“不是封神之戰的導火索嗎?”

“難道不是因為神殿嗎?”

三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顯然帝辛第一個從帝王心術的方向出發,認為是有其他的敵對勢力威脅到商朝的統治。

而比干則是想到了那場已經在修士之間口耳相傳、即將要爆發的封神之戰。

而蘇妲已則是直指問題的核心,那個一直被大家所忌憚的神殿。

舒菡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的都對。”

“人族為什麼獨獨受到天道的青睞?你們想過沒有?”舒菡沒有理會三個人疑惑的表情,而是又丟擲了一個問題來。

“因為人族脆弱,在眾多種族之中是生存最為艱難的?”帝辛根本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說道。

他雖然體內流淌著上古修士的血脈,但是他還有三分之二的血脈是屬於人類的,自然對於人類的習性最是瞭解不過。

不過卻沒有想到舒菡卻搖了搖頭:“是,也不是,你再想想。”

帝辛一愣,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比干卻開口說道:“是不是因為平衡之道?”

“平衡?”帝辛和蘇妲已都驚訝的抬起頭來。

卻看到舒菡點了點頭,明顯是贊同比干的說法的。

“是的,平衡之道,還是丞相老謀深算,咳,博聞廣識啊。”舒菡緩緩站起身來,也不再打算吊著他們的胃口,而是乾脆將自已心中思索了許久的對於這個世界還有那神秘的神殿的猜測托盤而出。

“天道是神殿製造出來的用以維護這個世界執行的某種生命體系,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他是靠什麼維持運轉的,但是既然他是有生命的,那麼他的存在必然需要消耗能量。”

“而這就是為什麼天道更青睞人族的原因了。”

不過顯然舒菡的話讓幾人更加的疑惑了,比干沉思了一會之後才開口問道:“是否是因為修士自身雖然強大,但是同時也在消耗著這個世界的資源和能量,這才被天道所不容的?”

舒菡再次讚許的看了一眼比干,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而且修士們太過強大,管理起來的難度也更加大,這對於天道來說無疑是一個極為消耗能量的事情。”

“換做是你們,願意讓這樣一群實力強大但是又不服管教,還到處劫掠商朝糧食的人呆在自已的國家之內嗎?”

帝辛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我,我會第一時間將他們趕出商朝,永世不得再入朝歌。”

舒菡點了點頭:“那便是了,只不過天道做的更絕而已,他不止是想要將修士們趕出去,而是要將他們徹底封印起來,至於封印之後,是將這些修士收為已用還是吞噬他們的力量化為已用,無論他想要做些什麼都是可以的,不是嗎?”

其餘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但是同樣也產生了新的疑惑:“這封神之戰可以理解為神殿的陽謀,但是這和商朝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不也是人族嗎?”

舒菡卻是但笑不語,看向了緊皺眉頭的帝辛。

帝辛卻是慘然一笑道:“因為我體內的那一絲血脈?可叔父不也是那位的後人嗎?”

帝辛的話語一頓,恍然道:“是了,在那場幻境之中,叔父同樣也是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