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尋去找律師,去找齊越。

齊越的孩子也會走路了,蘇韻尋過去的時候,小孩子抱著球屁巔屁顛的去找爸爸。

齊越說,這種情況真的不好搞。沒什麼證據,並且僅有的證據也被銷燬了。

“真的沒什麼辦法能夠將他繩之以法嗎?”

齊越低著頭,嘆口氣搖搖頭。

“他害死了我老公啊?他害死了一條人命啊!這個社會,沒人能懲治他嗎?”

“蘇韻尋,宋初陽會希望你往前看的。”

“我不想往前看!我只要宋初陽,我只要宋初陽……”

出門的一瞬間,蘇韻尋決定,他要讓劉駿血債血償,哪怕要付出自已的生命。

她會拿著刀到劉駿樓下埋伏,也想僱人綁架。但都被劉駿躲過去,或者說,蘇韻尋的手段根本傷不到劉駿。

快氣餒的蘇韻尋想到一個很老套的辦法。

然後她就開始演戲,從開始的無意偶遇,厭煩到麻木,再到接受,蘇韻尋都演的很好。

最後,劉駿真的重燃希望追求起了蘇韻尋。

整個過程不到一年。

蘇韻尋太心急了。

蘇父蘇母不認識劉駿,也不知道這三個人之間的恩怨。

所以蘇韻尋把劉駿領回家裡的時候,滿臉不可思議。

劉駿就像孔雀開屏一樣,五糧液,金條,人參,什麼值錢什麼誇張拿什麼。

來的時候,有的鄰居看到了指指點點的,說蘇韻尋還真是好能力,兩個男朋友一個比一個看著有錢有出息。

還有一開始勸蘇韻尋寬心的現在看到蘇韻尋這麼快走出來在背後悶悶罵白眼狼,紅顏禍水的。更有甚者猜測宋初陽出意外可能就是這個小三搞得。

聲音傳到了宋父宋母那裡。

這個人宋父宋母是認識的,趁著蘇韻尋不在家的時候,把蘇付清約出來想給個說法。

自已女兒確實新歡找的快了些。

蘇付清只是一口悶了一杯白酒,然後開口。

“對不住了。我女兒當時的情況我是知道的。醫生說,她幾乎氣血耗盡了。活不到五年了。我只要她開心就好。至於二位,我對不住,就只能對不住了。”

確實啊,蘇韻尋當時鬧得很厲害,小產血崩了,整天鬱鬱寡歡的也不肯好好調養,大悲,醫生說,就算未來情況好轉,情況極好的情況下,也不會活過十年。

宋父宋母聽了,又生氣,又不能說什麼。

這兩位的頭髮也白了。

中年喪子,還是獨子,宋父昏厥過去睡了三天。宋母哭到吐血。

一夜白頭。

蘇付清和程燃情況更糟糕,兩個人的疲態,看著不像是蘇允鐸的父母,而是像爺爺奶奶了。

蘇韻尋跟劉駿領了證,卻不願意辦婚禮。只求低調行事。

蘇父蘇母沒有強求,可能會想起傷心事吧,劉駿也不在意,人是他的就好了,不在乎那套虛的。

蘇韻尋拎著自已的東西,就小小的一個袋子。

到了劉駿家裡,蘇韻尋說,“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分床睡。”

劉駿摟著蘇韻尋的肩膀愣了一下回答,“可以。”

然後就給蘇韻尋遞了一杯水,讓蘇韻尋喝了早點休息。

他早就察覺出不對了,從自已公司樓下出現可疑人員,到蘇韻尋拿著刀在角落等人,他就知道蘇韻尋想幹什麼了。

但他不在乎,假的也好,只要蘇韻尋願意對他好,假裝愛他也可以。

“蘇韻尋,你是不是太忽略你的人設了?”

從初見時的眼神,到飯館廁所門前打爆一個男生並放狠話,在餐館裡被老闆罵,還是咬緊牙繼續幹,不服軟。

這樣的敢愛敢恨,劉駿猜不出來才是傻子。

並且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蘇韻尋偶爾表現出來若有若無的厭煩,劉駿都能看到。

所以劉駿故技重施了,他又給蘇韻尋下藥了,下的還是那種,沒力氣,但有知覺的那種。所以,兩個人,發生了蘇韻尋最不想發生的事。

然後他看見蘇韻尋流眼淚了。

他心想,無所謂,只要自已肯對蘇韻尋好,看蘇韻尋看的緊一點,她總有一天會被自已打動,安心做自已的妻子。

第二天一早,劉駿沒有出門,而是穿好衣服在客廳等著看蘇韻尋是什麼反應。

蘇韻尋只徑直略過他,自已去找水喝,卻被劉駿喊住,“廚房的東西都別動,全都被我下藥了。”

劉駿只直直看著蘇韻尋,看她是什麼反應。蘇韻尋拿著牛奶的手緊緊捏著包裝袋。不敢說話。

然後低著頭走回房間穿自已的鞋子,拿著包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扮演好妻子的角色,“我出門了。”

“嗯,知道了。等你回來。”

然後蘇韻尋就走,漫無目的的走,走到一片沒人的公園,坐在椅子上,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哭,是哭自已貞潔不保,還是該哭自已背叛了宋初陽。

然後蘇韻尋想明白了,不管怎麼樣,劉駿死了就好,宋初陽沒有了,自已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