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鬱頌安早早跟哥哥們去了公社,王老頭提著一斤酒去了楊隊長家,越過隊長去報警,怎麼都要跟楊隊長說一聲,相對於知青,楊隊長肯定還是會向著自己村裡人的。

公安局的隊長聽到這件事立刻派人去盧江大隊調查,其中有兩位涉案人員,一個是知青周徐,一個是村裡的小姑娘叫劉文麗。

“張強,你去劉文麗家問問她的父母,四月五號晚劉文麗在不在家,我去知青所。”

李偉來到知青所的時候正是下午,裡面沒什麼人,王銳祥帶著李偉進了男知青住的地方,裡面只有周徐在,他的傷可比鬱頌安重多了,他傷到了大腿,現在還在炕上坐著呢,見到警察進來,他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沒想到鬱頌安居然敢報警。

“你是周徐?”

“對,警察同志,不知道找我什麼事。”

“呵,你的腿怎麼弄的。”

“不小心扎的。”

“什麼東西扎的?”

“剪刀”

“剪刀在哪?”

周徐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自己的剪刀給李偉看,“嗯,你什麼時候傷的?”

“額...忘了。”

“這都能忘?那你四月五號晚上七點到九點在哪?”

“不記得了。”

“行,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案子有關,跟我走一趟公安局吧。”

“警察同志,我現在還沒好。”

“沒事,我看你精神還不錯,被你傷的都沒事了,你還矯情什麼,別讓我們動粗。”

今天警察來隊裡的事算是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小村子,聽說知青所的周徐和劉家的女兒被一起帶走了,大家都在傳是不是這倆人亂搞男女關係了。

知青所的其他男知青也被叫去派出所問話,基本已經差不離了,他們都說四月五號周徐差不多是爬著回來的,還是知青所裡有人上廁所發現了門口的周徐,至於他去了哪裡大家就不知道了。

而劉文麗的父母更加不知道自己女兒做了什麼事,警察問什麼就說了什麼。

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村裡不知道是誰傳的,原來是周徐跟鬱頌安好,那天晚上出去是跟鬱頌安鑽小樹林的,但被劉文麗發現了,然後在撕打下鬱頌安不小心傷了周徐,然後周徐報警了,至於劉文麗估計是被叫去作證的。

但傳著傳著又不對,因為鬱頌安在家啊。

總之各種版本的流言在隊裡傳,鬱頌安也不管他們怎麼說,一心只等著派出所給她交代。

可距離周徐被帶走五天了,依然沒訊息,反而有不速之客上門,這天王家門口停了一輛小汽車,走下來幾個穿著不一般的人,“大娘,請問是鬱頌安家嗎?”

王姥姥擦擦手上的水,一臉懵的上前,“是啊,你們是?”

“她在嗎?”

“她在家,等等啊。”說完轉身進了鬱頌安的屋子,鬱頌安已經看見院子裡的人,正下地穿鞋,王姥姥就進來了。

“頌安啊,我去叫你姥爺,你小心點。”

“沒事,姥姥你去吧。”

鬱頌安深吸了一口氣,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楊老太也沒有讓人進屋,而是在院子裡擺了幾張凳子。

可人家根本沒有坐的意思,而是看著鬱頌安上下打量,“你是鬱頌安?”

“是,您是?”

“我是周徐的姑姑,就是你傷害的我們周徐還把他扎傷了?”

“哈?您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扎他吧?您應該慶幸他沒得逞,不然他可能沒時間等您來。”

“小丫頭嘴還挺厲害,但是也沒用,第一我不會同意他娶你,第二你就算報警了又如何,之前是他以為要永遠留在這才看得上你,現在嘛可就未必了。”說完從包裡拿出一疊的錢遞給鬱頌安,“拿了就給我閉嘴,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家人,說實話算計你們我都覺得髒了我的手,所以見好就收吧。”

鬱頌安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打算用錢收買她的女人,看來她是沒辦法透過法律制裁他了,“多謝你的提醒,錢就不用了,您請回吧。”

“好,這是你自己不要的。”

......

待姥爺回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鬱頌安跟他說了一聲後自己就去了公社。

“對不起鬱頌安同志,有些事情我不方便透露,只能說是上面的命令。”

“張同志,我想知道他是誰,或者說他的父母和姑姑是誰。”

“他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但他姑姑是革委會的,所以...”

“我明白了,那張同志您忙著,我先走了。”

回到家鬱頌安沒跟家裡人說這些,只說周徐被下午的女人接走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晚上鬱頌安一個人悄悄的進了自己的家,躺在熟悉的床上陷入沉思,錢權真的是好東西,它能讓你跳出法律之外,怪不得人人都對它趨之若鶩。

拿著姥姥姥爺的照片,看著他們慈祥的笑容,鬱頌安喃喃自語,“對不起,我可能要背離自己的本心了,姥姥,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第二天鬱頌安便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看起來是沒受任何影響。

劉文麗不知道為什麼也回來了,還在村裡顛倒黑白,說自己去派出所是去作證的,對於自己做的事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和悔意。

鬱頌安再次處於風口浪尖上,王家人都擔心的不得了,但鬱頌安跟沒她事一樣該幹嘛幹嘛,最後還是楊隊長出面為鬱頌安說話,流言才漸漸平息了一些,至於背後怎麼說鬱頌安就更加不在意了。

隔壁大隊有個遊手好閒的懶漢叫童愛民,仗著家裡人口多,從來不怎麼下地,還喜歡偷雞摸狗,三十來歲也沒個物件,因為跟盧江大隊比較近再加上這村裡還有親戚,就也聽說了這件事。

這幾天總來盧江大隊看著鬱頌安露出猥瑣的笑,被人趕了好幾次也沒用。

這天鬱頌安在打豬草,楊隊長照顧她之前受傷特意給她安排了輕鬆的夥計,童愛民又來看鬱頌安,好像看看就能得到一樣。

鬱頌安看見他也沒理他,該幹嘛幹嘛,在周圍沒注意她的時候,朝童愛民那邊扔了一個紙條過去。

童愛民看完整個人就亢奮了,喜滋滋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