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曾被初戀甩出去兩米遠
拒絕變前夫,他選火葬場 Sanura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沈確是個孤兒。
沒有離奇的身世,也不是誰家走丟的真少爺。
在被沈家收養之前,他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和幾十個小孩生活在孤兒院裡。
沈家一直想要兩個孩子,但第一胎的時候摔了一跤,以至於好幾年沒有動靜,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去孤兒院收養。
孤兒院的小孩,長得漂亮點的,小嘴甜再加上手腳麻利的都會被優先領養,剩下的就是些‘被挑剩下的’。那時候沈確剛到一個月,才兩歲,是整個院裡年紀最小的,又最漂亮。
沈家直接簽了字帶走他。小點好,還能培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最開始,沈確被帶回家,被賦予了新的名字。
確——可以確定的幸運。
這是一個被寄予了祝福和幸福的名字。他受盡寵愛,應有盡有,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家裡無論是沈家夫妻,還是他名義上的哥哥都很愛他。
就連家傭都喜歡逗他笑。
但好景不長,這是亙古不變的狗血命運。
沈確剛到沈家才兩個月,沈母居然就懷孕了。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應該是感謝沈確的到來,讓沈家又擁有了新的小生命。
但沈家每個人都開始忽視沈確,從前給他的愛被收回,連特意為他裝修的房間也被收走,他住到一樓角落的那個房子。
沈確從兩歲半住到了十五歲。
走路都不是太穩當的年紀,他就知道,怕黑的時候是不能哭的。
在沈家雖然沒有存在感,但每個月給生活費的時候也沒含糊,基本都是兩千,除了有時候管家實在忘記他的存在,才會空一兩月給他。
不過也不是大事,小的時候兩千都夠他用三四個月的了。
所以他一直都是感謝沈家的。至少給了他吃住的地方,也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在沈家住的時候,他用每個月省下來的零花錢,買了一輛腳踏車去學校。
但偶爾,也會有些不同的情況。
他對沈政的情感非常複雜。在被完全忽視的時候,唯一還能看到他的人,就是沈政。
沈政會叫廚房給他加餐,會叫他一起坐在花園寫作業。早上他要是出門的時間晚了點,就會叫他上車一塊去學校。
放學時間晚了,也會特意等沈確回家。
生日的時候,沈政會給他買衣服買禮物,帶他去吃飯吃蛋糕。
在年幼的沈確心裡,沈政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也是被關進空白世界裡,最最想念的人。
可那都是十五歲之前了…十五歲後,沈政也開始疏遠沈確,見到他快遲到也視為不見,任他在後面哼哧狂踩單車。
也不會再給沈確過生日買蛋糕,沈政給他的關照,也遲來的被收回。
誰也不知道,那是他萌動的青春裡,默默仰望的初戀。
或許這就是劇情的強制力吧,從前痛苦不解,深夜難眠的難題,如今也都釋懷了。大家都是npc,何苦互相為難。
沈確收拾好情緒,微笑著停在原地,只打了聲招呼,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他知道,沈政煩他,就不過去討嫌了。
有一年,沈母要沈確把小少爺沈言送去公司,沈政來樓下接,他被沈言絆了一腳站不穩,倒在沈政懷裡,竟直接被甩飛出去。
差不多有兩米!
給沈確心裡留下了陰影,那以後就再也不敢找沈政。
哎,他從很小就不是個會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啊,可現在卻要用這個手段謀生。
只是沒想到,他沒去找沈政,沈政反而走到了他面前,就是一開口能讓人血壓飆升:“結了婚還四處勾搭,你果然還是這麼不要臉。”
沈確:……
我的姥我的爺,我的襪子我的鞋!我沒招你沒惹你,還有自知之明準備走人,你還追上來罵我。
你和儲非歿都被伸進病附身了嗎!
沈確眼神憤憤,“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搭了?我面試找工作礙著你了。”
從前,沈確還會為了維持表面的家人關係,就算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也會跟沈政好好說話。但現在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炮灰,原著裡被你們沈家折磨掉了半條命。
不磨刀霍霍都是他遵紀守法沒膽子,哪裡還能有好臉色。
聽了他的話,沈政雙眸黝黑淬著怒意,“儲非歿讓你出來找工作?”沈政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沈確以為他會更生氣自己出言不遜,可沒想到他的點居然是他找工作。
莫名其妙。
他不工作,誰養他啊。
沈家和儲非歿,一個比一個不可靠。前者打壓他,要廢了他雙腿,後者直接要了他的命。
謝謝了,以後我有多遠躲多遠還不行嗎。
因為生氣,小巧的鼻頭煽動,殷紅唇瓣緊緊抿著,他想自己反正不受待見,乾脆招呼也不打扭頭就走,還得去等公交。
強行忽略掉心裡的鈍痛,沈確坐在公交站臺下,目視前方。
哥…
那是在不被重視的歲月裡,曾唯一向他伸手的人,又怎麼能不在乎。傷人的話終究傷的是自己,可他只能用這種蠢笨的方法,來斷絕那些仍然割捨不掉的情感。
我們以後,就只是陌路人了。
沈政收回看沈確的目光,給儲非歿打了個電話過去。
開口就帶著薄怒,“你不是說你會看著他?”
“講清楚。”儲非歿的音色很沉,永遠帶著一點砂礫的摩挲感,很具有欺騙性,第一次聽的人鐵定上當。乍一聽很深情,但再一聽,除了冷淡再無其他。
此時也是一樣,永遠聽不出他的情緒,只有無邊無際的淡漠。
“沈確…他,我剛遇到他面試找工作,你不是說你會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
儲非歿頓了頓,“你說他,找工作?”
停下手裡籤檔案的動作,儲非歿眼睫半遮,看不透他的心情,“我把他的卡停了。”
兩人相對無言,都沉默了一會,沈政才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講話還是那樣難聽,噁心透頂。”
是啊,多噁心。居然扭著嗓子叫他老公。儲非歿繼續寫完被中斷的一捺。
“他最近手段挺新穎的,小心別被他騙了。”儲非歿冷笑一聲,“指不定實在沒錢,就去找你這個哥哥了。”
“不會,他可是親口說過斷絕關係。”沈政眼神冰冷,雖然他們本身就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