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鳧,蘇府,錦樂閨房。
他靠在錦樂身前,想要解開她的衣帶。
她臉色一紅,往後一躲,“不急……等回寒城王宮再說……”
“樂兒,我不想等了,在軍營時,怕軍心不穩,加上你腿傷未愈,我努力剋制。在路上時,爹孃都在,怕行為舉止不端,他們對我生出厭惡,我謹言慎行。”
“而今,大家都已歇息,這屋內只有我和你,為什麼不可以?”他委屈巴巴地央求著。
“我……我腿傷還沒好……”
“樂兒騙我,就是看樂兒腿傷基本已痊癒,才決定帶樂兒出來遊玩的,樂兒白天活蹦亂跳的,晚上就變了?”
“這……”錦樂有些猶豫。
“好好好,樂兒想如何就如何吧,不必解釋了。”他兀自起身,在躺椅上躺著,一臉的生無可戀。
錦樂心裡有些為難,要不要將在隱都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他只知道我曾被關在一處古宅,被甯皇后救出,卻不知我曾經差點被李甯宇……他知道以後,會介意嗎?
片刻之後,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都有本事把將軍府復刻出來,為何就不能換一把大點的椅子呢?”錦樂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接著道,“上來吧。”
“好。”他的嘴角淺淺地勾起一抹弧度。
“大芋頭……我……我有事想告訴你……”
錦樂終是把在古宅內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寒煜。
他眸色黑的純粹,帶著前所未有的戾氣,彷彿在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早知如此,我定要滅了南甯,殺了李甯宇!”
擔心他被憤怒所淹沒,錦樂慌亂地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現在這樣,對兩國子民來說,是最好的安排。”
他憤懣地別過臉去,重重的一拳打在牆上,留下深深的凹印……
“都怪我!我不該讓你去北鳧的軍營!”
錦樂拼命搖頭,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那個人想親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已想親的人,只有你。”她嘴唇微抿,斷斷續續地說,“可是……你會不會……覺得我……”
“傻瓜,你有什麼錯?千錯萬錯都在我……”他抱著她,心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從今以後,再也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
他就這樣抱著她,直到天明……
……
後院,同以前的將軍府一樣,放著箭靶和弓箭。蘇將軍正在練劍,錦樂還在熟睡,蘇夫人和小橘在膳房裡忙活。
寒煜敏銳地察覺到蘇將軍的情緒變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
寒煜問道:“爹,來了北鳧,居於此處,可還適應?”
蘇將軍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一切都好,只是我一個敵國的將軍,卻在此處逍遙自在,著實不堪啊……”
寒煜微微一笑,安慰道:“爹認為,將軍最好的結局是什麼?”
“身為將軍,自然是為國家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若您當真為國盡忠,死在戰場上,或許是一位好將軍,但不是一位好父親,錦樂會為此恨你,乃至於恨我。”
蘇將軍聽了此話,凝視著遠方,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這些日子,我瞧得出,你們倆之間情誼匪淺,把錦樂交給你,我很放心,只是我……我如今跟你們走了,就成了南甯的叛徒,屬實是寢食難安啊!”
寒煜拍了拍蘇將軍的肩膀:“蘇將軍,這天下沒有人敢說您是叛徒,南甯人更甚。北鳧撤軍時曾放出話來,南甯毀約引起戰亂,蘇將軍與夫人顧念女兒,以命止戰,南甯上下無不感恩戴德。過不了多久,李甯宇或許會為您舉辦國喪,以平民憤。”
蘇將軍瞪大雙眼,看了寒煜一眼:“你竟能……做到如此……”
“我年少時便沒有了父王,我希望錦樂,能夠快樂,這份快樂,少不了您。”寒煜頓了頓,繼續說道。
蘇將軍的臉色漸漸舒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