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丟在床上,此時恰好有人給他電話。

我無意間瞄見他的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陳莎打來的電話。

一看到來電,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視線就是挪不開,我一直盯到電話因無人接聽而結束通話。

此時,手機螢幕亮光也熄滅了,我才緩緩回神,然後抓著被子蓋住頭。

一見到是陳莎的電話,我心就不舒服,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對容止開始有非分之想了?

心的提醒,往往是害怕警覺的。

咱不能知三當三啊!

心越想越亂,我蒙在被子裡,生氣的直撓自己的後腦勺。

過後,容止洗完澡,我也沒有告訴他剛手機來電有人找,不是因為嫉妒害怕,而是因為你玩手機的時候自然會發現有來電提醒。

人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容止進臥室後,我也沒理他,自顧躺在床上,頭矇住被子睡覺。

約莫一分鐘後,容止拿起手機往客廳方向走去,我知道這是給剛才的來電做回覆吧。

說不心酸,那是假的。

五分鐘後,容止進臥室,告訴我:“喬落塵,我有事先走一趟,你自己在家,餓了自己煮東西吃。”

心難受得一團亂麻。

我冷言冷語:“快滾吧。”

容止的氣息近在咫尺:“喬落塵,我走前,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我不想理他,翻身,矇住頭,背對著他。

“還來脾氣了,我是真有事。”容止解釋著,迅速拿掉被子,捏住我的下巴,固定住我的腦袋,一俯身就是一記熱吻。

火熱如焚。

容止離開的時候,故意捏了捏我的臉頰,壞笑道:“吻技還是要多練練。”

我:我找誰練,說話不經過大腦嗎?

我直接拿起枕頭狠狠丟向他。

快滾,就是個混蛋。

容止在接下來的整整兩星期內都沒找過我,也沒煩過我,我也很樂意他不在身邊煩我的日子。

工作繼續著。

由於陳莎個人公司的企劃案也定的差不多,所以這兩週我也沒和陳莎有所接觸。

因另有緊急專案要跟進,我也連續加班,忙得不亦樂乎。

唯一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是,我拿到了我正式參加工作以來的第一份工資,我開心壞了,本想著要請客,但得來的工資不易,我把人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存了起來。

工資發放,公司鬧騰騰的,因加班過多,腦子還處在昏脹之中。葉經理也難得在我工位旁,邊回覆群工作邊和我說話,不過拿到工資後,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許久不見的許瑩突然給我發了條資訊,立刻讓我來了精神。

許瑩:塵,你知道你前男友徐斌劈腿物件陳星星是誰嗎?

我:誰?

許瑩:陳星星就是容教授未來的小姨子,也就是陳莎的親妹。

我早該想到了,那天在山莊,陳星星和徐斌出現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

山莊不是誰都能進去消費的。

畢竟都姓陳。

我的前半生啊,命運多舛,認識的人怎麼都這麼和我過不去呢?

徐斌是我的前男友,容止是我的床伴物件,本來和這兩姐妹無瓜葛,但現在有了。

這關係是夠微妙的。

晚上,我哥顧霆的電話響起。

我直接摁了接聽:“塵,今晚咱倆一起吃飯吧。”

“好。”

我應完,許瑩的電話也隨之而來約飯,索性大家就一起吃了。

我給我哥發資訊問:“哥,許瑩也要過來和我一起吃飯,你同意嗎?”

我哥:“行吧,反正也是多一雙筷子的事。”

我開始調侃我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我一直都好說話,你先回家,等會我去接你。”

“好。”

我回到家後不久,我哥也很快抵達了小區。

我和我哥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某雙眼熟男士的馬丁靴從某輛寶馬車上下來,我先是一愣,繼而神經一緊,壞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容止這時候出現啊?

他來的時候怎麼不電話聯絡呢?

我立刻就想拉著我哥回家,騙他說我有東西擱在家了,但還是遲了一步。

我哥發現容止後,便迎了上去。

五分鐘後,我們仨回到了客廳。

我哥和容止面對面而坐,我把倒好的水隔離在他倆面前。

我哥在容止面前,儼然是大家長作風,他瞥了眼容止,隨後輕聲詢問:“不知容教授,今天來此有何事?”

這時候,我緊張的說不出話,生怕容止說錯話。

不過還好,他沒讓我難堪。

容止很坦白的快速回道:“找她有些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我哥有些疑問,既然是工作上的事,他為何不知道。

我和他能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撒謊真的是隨口一來。

雖容止沒說些令我難堪的話,但我心臟還是有些砰砰的加速跳動。

我盯著容止。

容止和我哥雖是生意上的工作夥伴,兩人自然是以禮相待,但我知道,容止在我面前是什麼尿性,他這實屬是活脫脫的假面具達人。

瞧瞧他表情認真樣,非常認真吐出上一秒的:找她有些工作上的事。

我哥又問了遍容止:“工作上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難道落塵揹著我和你又談了一生意?”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啊!

我有那個能力嗎?還談生意。

“就是我未婚妻不是找你公司做企業策劃的事嗎?”

我:這丫的也能對得上。

“哦,哦,哦,想起來了。”我哥開始拍大腿。

“哥,就是啊,他這未婚妻的企劃案討厭的要命,我都通宵達旦改了很久才過關,未婚夫妻兩人真是絕配的要命。”

容止很明顯對於我的回答是有意見的,他黑眸子憤而轉向我。

看來,他不喜歡我提倆人絕配這事。

又踩雷了。

“那是你工作做不到位,你還有理怪人家了。”我哥氣不打一處來,他此時或許是想揍我的,畢竟害他在大客戶面前丟臉。

“沒事,慢慢來,總得有個過程適應。”容止好心的替我說了句安慰人的話。

“別幫她說話,要不然簡直無法無天了。”

“哥,這是事實。”

“喬落塵,我說的是過程總得適應,不過你的企劃是真的爛。”容止突然火上澆油。

“哪裡爛了,你又沒看過。”

“就是爛,爛透了。”

“你才爛透了。”

“你的爛。”

我和容止這一來一回吵鬧,落在我哥眼裡完全是懵逼的,老師和學生也能這麼安然相處,尤其是畢業後?可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而是情侶之間的打鬧呢?

我哥眼神開始變得深邃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容止,欲言又止。

“得了,你倆差不多行了。”

我倆同時安靜了會,可眼神還是狠狠瞪著對方。

之後,我哥和容止小聊了會,我在身邊也配合的閉上嘴巴,一言不語。

趁著我哥上廁所之際,我準備打發容止走人。

可這貨偏偏故意為難我,總想著跟我過不去。

容止說:“我為什麼要現在走啊,你哥還沒出來,現在提前走了,就是不禮貌。”

你一直都不禮貌的好不好。

這會,給我裝。

我瞪著他:“你今天怎麼來了,也不提前電話說下?”

“怎麼,還想管我,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無需電話預約。”

把你能的,下次再這樣,你就在門口喝西北風吧。

“我不是怕你白來一趟嘛,也有可能我不在家啊,到時你不就白來了嘛?”

“我是怕告訴你了,你故意不回來。”

容止話剛落,洗手間的門有開門的聲音,我暫停了和容止的對話。

在自己家裡,碰到容止,就是麻煩。

還好,爸媽都不在,要不然上哪說清去。

我哥從洗手間出來後,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我哥這是想和容止談點別的合作吧,不方便我聽到,於是我上樓了一小會。

走前,切了點水果放在他倆面前,容止的目光隨我的身影而移動,看他那樣,像是要活生生的把我吃了。

一小時後,倆人談話結束,我哥問容止:“等會有沒有空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直接驚慌喊道:“哥,容教授忙,他可沒空和我們一起吃。”

說著,我朝容止擠兌眉頭。

可容止視而不見。

他倆又聊了會,我哥又主動問起容止:“要不待會一起吃晚飯?”

容止聞言,看了看我。

我和他對視了數秒,他也沒再說什麼。

“今晚我沒空哦,我也和人訂了包間。”

“那下次有機會一起。”

“嗯呢,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