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尋人
孽徒拿著我的婚帖跑路了 嶽峙淵渟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大街上一個大鬼牽著小鬼四處遊蕩。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
衛仲濟實誠道。
前方有個公交站，鄭子涵扯扯大哥衣角，指著站點：“大哥，那個是公交車站，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公交車站？
一輛紅色公交車經過，在站點停下，站點等待的人上車，車上的人下車，衛仲濟立刻理解。
“去看看。”
九點正是早高峰，站點等待的人很多。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衛仲濟決定看誰有緣跟著誰，角落站著一位長髮女子，耳朵戴著狼牙耳機刷著今天的熱點新聞。
“走，我們跟著那位女子。”
“啊？我們這樣不好吧，媽媽說女孩子在外很容易被奇怪大叔尾隨。”
小孩子眼睛清澈抬頭看向衛仲濟。
衛·奇怪·仲·大叔·濟：“尾隨是什麼？”
“呃……就是……”
忘記大哥是個古代人，鄭子涵換了個說法：“就是一個陌生男子躲在角落悄咪咪跟隨某個落單女子。”
“哦。”
59路公交車駛來，女子關掉手機投幣上車，衛仲濟拉著鄭子涵一起擠上車。
女子運氣很好，有空位，衛仲濟牽著鄭子涵靠著欄杆站著，身旁座位穿著校服的女生也刷著短影片。
大資料演算法給女生推送了同城熱點新聞。
“我靠，老周，你看看這個，警商勾結，死者母親跪著控訴。”女生回頭將手機給後座女生瞧，女生放下單詞書。
託後座女生的福，衛仲濟也看到了影片。
影片中出現了生前死後他一直在尋找著的人，他不相信那人會這麼容易消失。
“那個警察好眼熟，是齊警官和祝警官吧？”
“你知道啊？”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祝警官有個雙胞胎哥哥是清塵觀的觀主。”
後座女生拿書輕輕拍上前面女生手背，“快考試了，別玩手機了。”
“聽你的聽你的，我的好寶。”
聽到了關鍵資訊，衛仲濟大喜。
“子涵，有沒有公交車能到清塵觀？”
活著鄭子涵時常乘坐公交車，比他知道得多。
“就這輛車，嗯……我記得是倒數第三站就是。大哥你等會跟著我走就好。”鄭子涵拍拍胸脯。
衛仲濟想去清塵觀他是不理解，他們現在是小鬼，去道觀不是自尋死路嗎？
小孩子不加掩飾好奇心：“大哥，你去清塵觀找死嗎？”
“？”
“我，大哥你，是小鬼，鬼魂。道觀，道士。”
“吾去尋故人。”
“故人？朋友嗎？”
“是親人。”
鄭子涵垂下腦袋，他的親人都見不到了。
“現在吾是你的兄長，是你的親人，不必難過。”
“嗯，好大哥。”
廣播裡柔和女聲：“清塵觀快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
“大哥，我們到了。”
清塵觀站點在太子廟門口，小手拉著大手下了車。
“這個廟宇供奉的是誰？”
“不知道，聽他們說是個太子吧。”
“大哥，清塵觀往前邊走有一點就到了，然後要爬很長很長的臺階。”
變成鬼魂有個好處，不用像正常人一樣爬長長的階梯，可以直接飄過去。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道觀前，往前踏出一步結結實實撞上籠罩道觀上空的結界，吳覓蹲地上畫圈圈，結界波動了一番。
扔掉樹杈子，吳覓跑去告訴李迅一，“師父，結界有波動！”
“嗯？有波動？”
結界自打設立起很少有不知好歹的鬼往這邊跑，今天清塵觀並沒有對外開放，山下立了牌子告訴遊客道觀要維修三日。
李迅一停下手中的事，“吳覓，你隨為師去看看。”
“是！”
吳覓訓練已久，期待有鬼能讓他大展身手。
鄭子涵不死心再試著穿過，被阻擋。“大哥，我們為什麼進不去？”
“有屏障。”
“呔，哪裡拿的小鬼！”吳覓執劍衝過去作勢就要下手，衛仲濟拍著鄭子涵的背讓他去一邊躲著。
生前衛仲濟習武多年，很輕鬆躲避吳覓來勢洶洶的攻擊，他不想幹架，有好幾次能重擊吳覓他卻不為所動。
吳覓惱了，這鬼是看不起他。
“你什麼意思，故意放水？”
“吾不願打。”
“吳覓！我是怎麼教你的，不要衝動上頭，意氣用事。”李迅一制止住吳覓。
“吾只想見你們觀主一面。”
“觀主？”李迅一打量鬼魂形態的衛仲濟，和祝慈烺有二分像，穿著不似近代人，也不是慶朝打扮，很可能是祝慈烺的舊相識。
吳覓收劍：“我們觀主豈是你能見的。”
“吳覓！”
“下山去打掃太子廟，你張極師兄在那邊等你過去。”
師父的話要聽，吳覓甩道袍小哼一聲，快步下山。
鄭子涵見危險人物走了，哭唧唧跑到衛仲濟身邊：“大哥，還好你沒事。”
“你沒事最重要。”
李迅一替徒弟道歉：“抱歉，他脾氣衝了點。”
“無事，年輕氣盛，吾理解。”
“觀主不在觀內，他有事外出，大約卯時回。”
卯時，下午六點。
“冒昧問一句，您是觀主何人？”
“他的堂兄。”
“你是大師兄的堂兄？！”
“請隨我去議殿等待，我會馬上聯絡上觀主。”
鬼魂進不來結界，李迅一捏訣唸咒，施了個法。
“可以了，請隨我來。”
鄭子涵伸手再次觸碰，竟然真的穿過去，樂道：“大哥，可以穿過去了耶！”
議殿門口鄭子涵有些緊張，微妙的情緒盡收衛仲濟眼底，李迅一輕推開門，鄭子涵突然開始發抖，十分痛苦拉著衛仲濟不讓他走。
“子涵，怎麼了？”
“我，我心臟不太舒服。”鄭子涵已經忘記鬼是沒有心臟的。
“心臟？”李迅一問：“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鄭子涵搖搖頭，他沒記憶了。
李迅一這才想起議殿存放著重要法器物件，祝慈烺設了不知幾道結界，鄭子涵可能死的年紀不夠，還未踏進就開始不適。
“議殿大師兄設了多重結界，你不適正常，結界我也破不了，勞煩你們二位在門口等待會，我去通知觀主回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