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嫣和蘇玉皆是一愣。
半晌，秋白嫣才回神，氣勢卻比秋檸差得遠。“好，好巧妹妹。”
秋檸冷笑一聲，沒理她。
一旁的店員可能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也可能是好奇四人之間的關係，抱著一摞衣服愣在原處。
秋檸打破僵局，上前，“是這件嗎？”
店員回過神，一邊道歉一邊遞給她，“對的對的，不好意思。”
秋檸拿過，遞給肖瓊，“我看這個應該能穿，你試試。”
九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肖瓊穿了一個比較薄的外套，還有一個純黑色內搭。
坎肩正好試在外面，她沒進試衣間，直接脫了外套。
秋檸眼睛一亮，誇道，“好看啊！特別襯氣質。簡直是仙女下凡！”
肖瓊笑，嘴上雖然在吐槽，心裡卻美滋滋，“瞧你誇張的。”
一旁的店員也說，“確實好看，您的氣質和這件衣服很搭，是我見過穿這件衣服最好看的人了。”
賣出那麼多件，這位太太是與這件衣服最匹配的人了。
真的讓她眼前一亮的感覺。
肖瓊禮貌道謝，脫下衣服遞給店員，“謝謝。那就要這一件吧。”
三人全然忽視了秋白嫣和蘇玉母女二人，惹得兩人不滿。
秋白嫣哪受過這種忽視，“你就是這麼招待顧客的？我們站這半天也不見你理一下，怎麼？覺得我們買不起？”
這位店員是前不久才來這裡工作的，年紀又不大，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這麼想過。”
秋白嫣像是找到了機會，“那把你手裡那件衣服拿給我媽來試試。”
小店員一下子更慌了，這一單不會又黃了吧。
“這，這位女士已經要了。”
“她付錢了嗎？”
店員如實說，“沒。”
秋白嫣的唇角明明掛著笑，卻讓人感到陰冷，“既然如此，那這件衣服怎麼是她的？我媽試試都不行？”
小店員被嚇得說話都說不出，“我，我……”
見狀，秋白嫣就要上手搶。
秋檸看不下去了，出口阻止，“行了你，拿別人撒什麼氣。”
秋白嫣看向她，“關你什麼事？”
肖瓊真不理解這人的腦子，別人都說要了還要搶，“我的衣服怎麼不關我女兒的事？”
仔細想想，她爸是秋錦東，她媽是蘇玉。瞭解了。
“走了，檸檸。”
肖瓊不是愛跟人爭論和人鬧不愉快的性子，面對蘇玉，她更不想和她產生不必要的交集和矛盾。
可有的人卻不這樣想，像是不搞出點事情渾身難受一樣。
看了半天戲的蘇玉終於開口了，“別走啊姐姐。”
肖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有事？”
“姐姐好小氣，連件衣服也不想讓妹妹試，難不成是怕我比你穿得好看，又被我搶走你心愛的東西？”
肖瓊心想，把當小三這件事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人或許只有蘇玉了吧。
說完，蘇玉就一直觀察著肖瓊的表情，沒想到她的反應不在自己的預料範圍之內，“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我心愛的東西，那明明是垃圾啊。”
在說什麼幾人皆是心知肚明，只有旁邊的小店員和秋白嫣以為她們是在說這件衣服。
趁蘇玉愣著，肖瓊轉身對店員說，“包起來吧，麻煩您了。”
小店員都以為她不要了，這下很開心，語氣比剛才不知道輕快了多少，“哦，好的！您稍等！”
蘇玉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高聲喊叫，“不許包！”
這一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秋白嫣護母心切，朝著人群，“看什麼看！”
小店員實在不待見這瘋瘋癲癲的兩人，自顧自地包著衣服。
“我說了！別再包了！”
蘇玉就要上手，一把被人握住了手腕。
是肖瓊。
兩人差不多高，可蘇玉覺得她壓了自己一頭，“今天這衣服我要定了，你攔下試試看。”
說完，又在她耳邊，只用兩人能聽到地聲音說，“十幾年前那個垃圾你撿走就撿走了，以後你再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試試看。”
又想到什麼，肖瓊突然冷聲一笑，“想必，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太順利吧。”
一些畫面突然不受控地湧入蘇玉的腦海裡。
沾滿血的牆壁，被打斷的凳子腿，充滿怒氣的眼神，那張讓她無比畏懼的臉……
回過神來，肖瓊和秋檸已經走遠了。
她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大喊，“我過得好得很！我過得好得很！……”
秋白嫣不明所以，只覺得丟人，上前捂住了蘇玉的嘴，“媽，你在幹什麼啊！”
沒想到這引來蘇玉更加劇烈的反應，她一把抓住捂住她嘴的手，嘴裡不停喊叫，“你也這麼對我！連你也這麼對我！”
隨後，接二連三的巴掌落到秋白嫣的臉上，身上。
秋白嫣拼命地躲，躲不開，隨手一推，蘇玉整個人直直地栽下去。
三秒後，地上出現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秋白嫣立馬上前檢視，“媽！”隨後掃向人群，“拍什麼拍！快打120！”
說完，自己轉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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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某酒店，一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懷裡摟著一個正在哭的女人。
祁封開口：“你媽死了？”
秋白嫣此刻十分無助，哭腔明顯，“我不知道。”
祁封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有人看到嗎？”
她點點頭，又想到他看不到，說，“有。那個時候商場里人很多，還有人拍照。”
“別擔心。那些照片我會要回來的。”
秋白嫣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你真好。”
把人哄睡著後，祁封進了陽臺，煙霧繚繞。
“你是說照片上還有秋檸？”
那頭的人“嗯”了聲。
“發給媒體，把蘇玉這事按在她頭上。”
“這……”
“事成後你開個價。”
“好辦好辦。”
電話結束通話，祁封唇角勾起，
讓他也嚐嚐心愛的人受到輿論譴責的滋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