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把手機扔回給白鑫,伸手在衣架上撈了西裝,一邊走一邊說,“去京大。”
白鑫破天荒地阻止晏殊的行蹤,他跟著一邊走一邊勸。
“老闆,老闆娘早上說了今天中午要和她母親一起吃飯的,您現在過去恐怕不太好。”
“您看,老闆娘和那個臭男人站得那麼遠,一看就是不太熟,一定是有人要挑撥您和她的關係啊。”
“您現在可是追求者啊,要是貿然去了,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不知道被哪話觸動了心絃,晏殊停下了腳步。
白鑫輕輕撥出一口氣。
誰懂啊,也沒人告訴他當助理還要幫助老闆追妻啊。
晏殊坐回椅子上,“去查。”
“是。”
白鑫一溜煙就跑了,趕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坐回椅子的晏殊雙肘支在辦公桌上,十指交疊,不知想到什麼倏地笑了。
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衝動。
明明在毛頭小子的年紀能夠穩如老狗,而如今卻控制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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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秋檸全然不知自己和別人喝奶茶的照片已經被有心人發給了晏殊,甚至差一點就被晏殊找上門,還在美滋滋地和秋母吃著飯。
母女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這會兒親熱得很。
秋檸一個勁兒地往秋母碗裡夾菜,“媽,多吃點,看你都瘦了。”
肖瓊面上一喜,趕忙問道,“真的嗎?看來我減肥成功了耶。”
秋檸:“……”
關注點應該是這個嗎??
吃了一會兒,秋母抬頭,“下午有課嗎?”
秋檸嘴裡還有東西,含糊不清的,“有一節課。四點結束。”
肖瓊想了想,提議道,“哦。那媽媽帶你去喝下午茶吧。”
聽到這話,秋檸直接撂下筷子,“媽。少來這一套,我又不是不玩手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啊。”
最近的短影片上都是這種。
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新型相親損招,讓雙方父母以一起出去為藉口把孩子約出來藉機相親。
切切切。
她才不上當呢。
下一秒,腦袋一痛,罵聲傳來,“你這個死丫頭一天到晚地瞎想什麼呢?讓你少刷點那些無腦的短影片你不聽,你才多大,你媽是那種人嗎?”
秋檸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討好地撒嬌,“對不起媽媽,小的知錯了。一會我們就去喝下午茶。”
肖瓊瞥她一眼,“喝個屁。”
秋·狗腿子·檸一臉討好的笑,手上動作也不停,一直給肖瓊夾東西,“您吃您吃。”
殊不知,與此同時母女二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不遠處一輛勞斯萊斯中的人攬盡眼底。
後座的男人出聲:“那就是晏殊的女人?”
梁輝:“嗯。她叫秋檸,秋錦東和前妻的女兒。”
祁封嗤笑,“這個秋錦東還真是狠心啊。這麼漂亮的女兒說不要就不要。”
車窗被開啟了一部分,從外面正好能看到祁封的眼睛。
陽光透過縫隙照進車裡,印在他身上,可他周身的氣壓並沒有因此變得高漲。
“開車吧。”
車子駛離。
又過了一會兒,母女二人從餐廳裡出來。
秋檸提議道,“媽,要不要跟我去上課?”
秋母連忙擺手,“我去做什麼,再說了,人家學校讓進嗎?不去不去。”
秋檸解釋道,“疫情結束了,這學期學校已經對外開放啦,家長可以進校園的。”
見母親還不鬆口,她使出自己拿手的撒嬌大計,“要不要去嘛?我都上了兩年學了你還沒來看過我,再不進去看看我就要畢業了鳴鳴鳴。”
肖瓊聽得一愣,“鳴鳴鳴是什麼東西?”
秋檸怪無語的,重點是這個嗎?
雖然這麼想,但她仍耐心地給母親解釋,“就是'嗚嗚嗚'啦,有個博主手寫輸入,不小心寫成鳴鳴鳴了。”
肖瓊辣評,“你們小年輕還真會玩兒。”
秋檸:謝謝誇獎。
“走啦!”
肖瓊沒再拒絕,順著秋檸的力道跟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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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是節專業課。
前幾個學期都是整個專業中的幾個班一起上的,這學期推出的新政策要求小班上課,直到進入教室前一秒秋檸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肖瓊拍拍她的手,“正好,我轉轉你學校,體驗一下大學校園的感覺。”
秋檸點點頭,“好。我下了課去找你哦。”
秋檸進了教室後,肖瓊出了教學樓,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閒逛,沒想到卻在林蔭路遇到了鄭雅潔。
她滿臉嘲諷,“京大的安保措施也不太嚴格了吧,怎麼什麼樣的鄉巴佬都能進來了?”
鄭雅潔在家裡的所作所為,差點讓肖瓊忘記了她也是京大的人了。
聽到她的嘲諷,肖瓊也不惱,而像是在善意地告訴她這個事實,“你不知道嗎?京大對外開放了,家長可以入校了。”
下一句卻是嘲諷拉滿,唇角扯出譏笑,“哦,忘記了,你有娘生沒娘管,你爸也是大忙人,根本不會有人來看你,你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呢。”
好爽啊,竟然有人這麼敢跟鄭大小姐說話。
孫雨晴死死憋著笑。
而鄭大小姐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一點即著。
直接髒話輸出,“你他媽有本事再說一遍!”
肖瓊沒說話,只是仍舊嘴角掛著笑看著她。
鄭雅潔覺得這比她罵她還難受。
真想撕爛她這張嘴。
這麼想著,她抬起了手。
剛要落下,就被一股力量阻攔住。
男人的聲音隨之傳出。
“鄭總真是好教育,二十年來鄭小姐竟然連尊老愛幼都沒學會。”
鄭雅潔回過神,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擋在肖瓊身前的男人,“晏,晏總。”
此時的鄭雅潔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而一旁的孫雨晴滿腦子都是:好配!好配!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見到晏殊真人。
她激動地伸出自己的手,“晏總您好!我叫孫雨晴,我是小白蟲的忠實粉絲!”
其餘三人皆是一愣。
晏殊率先反應過來,勾唇,“你好,我也是。”
雖然男人並沒有回握,但孫雨晴也不覺得尷尬。
磕到了!磕到了!
鄭雅潔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而肖瓊先是對晏殊的到來感到震驚,現在又在對小白蟲是誰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