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見狀不對,忙著開口緩和氣氛。

“雅潔能得罪誰啊,就是這段時間調皮被家裡限制了唄。”

“就是就是,這京城誰不知道鄭總的名號啊。”

“誰敢惹到我們鄭大小姐的頭上。”

“……”

這些奉承的話她都聽慣了,可這次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心裡有些小爽,反倒是有些心慌。

如果是她爸做的話,那她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他應該知道個差不多了。

她不敢問。

如果是別人……

她得罪的人不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

鄭雅潔端起手邊的杯子,抿了口酒,沒看到孫雨晴充滿恨意的眼神。

-

錦園小區。

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此刻正窩在小沙發上吃著麻辣燙。

沙發不大,距離茶几又近,男人的長腿無處安放。

秋檸看著也彆扭,提議道,“要不然,你去桌上吃?”

那麼大個桌子不用,兩人擠在這個小沙發上。

什麼事啊。

晏殊才不想離她那麼遠,“不用。要吃完了。”

秋檸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奇怪。

明明兩人吃的都是麻辣燙。

還是同一家的。

怎麼她像是餓死鬼投胎,他卻吃出了幾絲矜貴氣質???

這不公平!

眼珠子一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時間太長了。

晏殊一邊吃一邊說:“看什麼?”

“我知道我帥,但是沒想到這麼下飯。”

秋檸:……

怎麼辦?

有種想把他的頭按進碗裡的衝動。

“快吃。吃好去收拾東西。”

“哦。”

該來的還是來了。

秋檸脫口而出,“東西好收拾,還有一週就要開學了,剩下的都要帶到學校去。”

這次輪到晏殊震驚了。

完蛋!

忘記老婆還是個學生妹了。

什麼運氣啊。

剛結婚就要和老婆分居兩地。

晏殊小心翼翼說出自己的想法,“不住宿好不好?”

他什麼時候這個語氣和別人說過話,小心試探,他一直都是主導者好不好。

可一面對她,以前那些彷彿一輩子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

而他呢。

也心甘情願。

秋檸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兩人現在還不太熟,住在一起尷尬,“不好。”

晏殊像是料到了似的,她剛說完他就開始唉聲嘆氣。

“好吧。”

“哎。”

“沒關係的。”

“不就是剛結婚就要分居了嗎。”

“沒關係的。這又什麼關係呢。”

秋檸:……

怎麼和傳說中的晏三爺的形象不太一樣?

小姑娘很貼心地說道,“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晏殊被氣笑了。

這是把他當空巢老人呢。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和舍友關係不好。”

言下之意,他知道她不住宿。

頓了頓,他又說,“不想去我那邊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其實他是想強迫的。

可“戀愛高手”江肆說了,喜歡就要尊重,追人要有個追人的態度,不能像對待手下一樣對待老婆。

他選擇尊重她,不想嚇跑她。

秋檸也沒什麼意外的,他跟她結婚之前應該就已經把她調查清楚了吧。

“對不起。”

“要你說什麼對不起。”

可實話說,他的煩悶被她的一句對不起一掃而空。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感情是一種挺奇妙的東西的。

面對她和麵對別人的心理截然不同。

半晌,她聽到他說,“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

今晚的男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開啟了任督二脈似的。

一個接一個的直球秋檸幾乎招架不住。

她沒說話,埋頭吃著自己的飯。

-

吃過飯後,晏殊陪她待了一小會兒便離開了。

可能也是知道她不自在。

不得不說,她又在心裡偷偷給他加分了。

男人剛走,她的電話便響起來。

是秋錦東。

她抿了抿唇,猶豫幾秒後,按下接聽鍵。

秋錦東冷哼一聲,“接了,我還以為你要掛了你老子的電話。”

“我怎麼敢掛秋總您的電話,免得惹得您不開心了又要找我和我媽媽的事。”

秋檸這話說得直白卻很現實。

秋錦東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所有骯髒的詞彙都往她身上扔,

“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你媽就是這麼教你和老子說話的?”

“早知道當初就把你留下了,免得如今混賬成這副模樣。”

秋檸不懂他是怎麼大言不慚地說出這些話的。

有些人還真是臉皮厚得讓她難以想象。

她懶得和他掰扯,“有話就說,沒事我掛了。”

“等等。”

“聽說,你和晏總領證了?”

秋檸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沒事肯定不找她。

她揶揄道,“秋總訊息還真是靈通。”

秋錦東忽略她的陰陽怪氣,

“別給我賣關子。既然結婚了就快辦婚禮,別到時候讓人說人家不重視你,丟我們秋家的臉。”

秋錦東這藉口找得拙劣,明明是想和晏殊攀關係,偏偏說是怕人說閒話。

倒是難為他了。

秋檸冷笑,現在想起來和她是一家人了。

“跟秋家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只是我媽媽的女兒,又不是秋家的人。”

秋錦東目的沒達到,忍著氣。

“那總要先帶回來給爸爸看看吧。”

呵。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晏殊你不認識嗎?京城晏三爺,報紙上沒有?要看去看新聞啊。”

秋錦東氣得爆了粗口,“秋檸!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她才不在乎他罵什麼,反正更難聽的又不是沒聽過,

“喲,這就忍不住了?破防了?”

秋錦東突然笑了,“你沾沾自喜什麼?不過是個玩物罷了,真覺得人家把你當寶貝呢?”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被丟掉後的處境吧。”

話粗理不粗。

她還真不敢保證晏殊能對她一直有興趣。

至於剛剛晏殊說的話,她也沒太當真。

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她又沒什麼特別之處。

一時興起罷了。

“那就更好了,你也不用費盡心思地想透過我和他攀關係了。”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

一週後,京大開學。

每到開學季,明夏便像個老媽子似的囑咐她這個囑咐她那個的。

明明她們兩個每天都見面的。

甚至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