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石,是所有大陸的通訊工具,源石供能,材料原理未知,使用方法就是在石頭形狀的上方有一個按鈕,按住後說出自己想要聯絡的人,然後說出想要說出的話,就完成了聲音的傳送。

已知的傳訊石分為三個大組織提供的服務,契約多套路深,費用號稱一個比一個便宜,實則一個比一個貴。

第一大公司是宇宙聯不通公司,並列排名第二的是大陸移不動公司和海洋不電信公司。

“哦,那爸爸說帶小兒子回來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是不是兩年前咱們在五陽村的時候他在城裡找的後媽生的。”

沉默不語。

顏德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在他們家精準爆炸。溫妮兒的心情雜草叢生、一片荒蕪;顏文沉浸在有弟弟的快樂上,心情大好。

就是有時候不太敢大聲說話,因為自己最近總因為左腳先進屋或者吃飯有聲音而被溫妮兒批評一頓。

嚴重時還要吃上一頓柳條炒肉絲。

從顏德的營地到蘇智城大約是兩天的路程,北地有常年冰凍的地方,沒有高速的交通工具,不過路修的寬又平,雙向同時騎乘十匹馬不會感到擁擠。

因為有孩子,所以坐馬車,時間比平常要慢上一些。

今天,是顏德到家的日子。溫妮兒做了一桌子的菜,還有水果。菜大部分是地瓜、黃瓜、苦瓜等瓜類和昂貴的藕,水果主要是大白梨、雪梨、凍梨等,都是一切兩半的,寓意明顯。

顏文早早就上課去了,常年偷偷練習術法的他,第六感異常敏感,感到此地不宜久留,早飯都沒吃就走了。溫妮兒就在門口靜靜地等著,終於,顏德回來了。

爽朗的笑聲先一步傳進屋:

”老婆,老婆我回來了。”

溫妮兒已經從門口坐到了飯桌上,也不搭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顏德回來,顏德剛準備邁進門,多年職業形成敏銳的感覺讓他感到了屋子裡存在的微弱的殺氣,瞬間收腳、拔刀,然後一刀將門劈開,一腳將門踹的稀巴爛大喝:

“哪裡來的宵小,快放開我家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

夜晚,顏德家,門換了個新的。

哪有什麼宵小,現在只有鼻青臉腫的小德,這種憨貨都能找到老婆,這個位面的男人實在太幸福了。

溫妮兒還是一臉冰霜,但看得出來明顯是氣消了,化凍應該就是時間問題,顏德不停地在打躬作揖賠罪,誤會,看裡都是誤會。至於今晚能不能和好,誰知道呢,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一切交給月光見證吧。

另一側顏文的屋子,氣氛就略顯輕鬆了,顏文很是期待這個弟弟的到來,一直拉著另一個小男孩問東問西,小男孩現在看著有些情緒不高,但是出於禮貌,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著顏文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伯尼。”

“咦?怎麼不叫顏伯呢呢?”

“啊?”

顏文陷入沉思,忽然他說:”沒事,就算你不姓顏,我也當你是我的親弟弟。”

伯尼有些詫異地看著顏文,忽然想起上午溫妮兒發怒的情形,忽然覺得前途一片漆黑。

與此同時。

“他爸爸呢?”

溫妮兒坐在梳妝檯前問。

“前一陣護送一個使團到羅斯國,失蹤了,整個使團都消失了。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下,由我帶一陣子,然後大家輪流照顧。”

“他媽媽哪去了?”

“唉,加布里爾從來不提他妻子,不過每次他喝多都撒酒瘋說是西方的一個什麼神教會害了他們家,我們猜測應該是個信徒,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死了。”

“其他親人呢?”

顏德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溫妮兒,溫妮兒有些不知所措。

少頃,顏德忽然眼神專注,神情嚴肅,對溫妮兒用不容置疑的話講: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但是從今天開始,這孩子,就是我兒子,也是你的兒子,我很少發表意見,但是我只要表態,就說一不二。你要是還有想法,我帶孩子走。”

溫妮兒難得看到顏德如此霸氣的一面,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呆呆地坐在梳妝檯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竟然敢吼我!”

委屈、傷心、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感覺湧上溫妮兒的心頭,然後默默垂淚。

顏德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從隨身攜帶的包旁邊,從裡面掏出一束被擠壓的皺皺巴巴的芍藥花,單膝跪在溫妮兒身後,然後從右側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唸了出來:

“美麗的姑娘,我現在跪在你的身旁,請你抬頭看看,這個英俊威武的臉龐。”

還TM挺押韻,竟然是一首情詩,果然直男的浪漫,只有自己能夠欣賞。

溫妮兒被他氣的半死,現在又實在想笑,忽然她心頭一嘆:

唉,罷了,就這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我當年瞎了眼踩了盤狗屎呢。

這就是傻人有傻福?應該是大智若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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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語,這次探親,顏德能夠休息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春天到了,一年之計在於春,兩國都在忙著糧食和人才的儲備,沒有進行戰爭的硬實力和軟環境,也沒有國家會窮兵黷武,畢竟打仗,打得就是人和資源。

顏德帶回來了個拖油瓶,還不自知,還好伯尼是個懂事的孩子,早早的起床幫著溫妮兒忙東忙西。

“這應該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吧。”

溫妮兒這樣想著:

“如果有一個這麼懂事的兒子,貌似也不是什麼壞事。”

早飯很快就被一家四口吃完,伯尼吃的最快,第一個吃完就站了起來,說了一句:

“謝謝大伯和伯母,我吃飽了。”

說完就拿著碗自己刷了起來,刷完站在桌子邊,等著其他人吃完,看來是等著收拾。溫妮兒愣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這孩子八成習慣自己照顧自己,甚至是照顧別人。

溫妮兒不敢接著往下想:

他才七歲,苦命的孩,還這麼懂事。

做為母親心中的柔軟就這麼被觸動了,她連忙將碗放下,想摟摟這個小可憐,又怕嚇到他,改成摸了摸腦袋,說:

“一切由你伯母做就行,你和顏文一起去玩吧。”

伯尼“哦”了一聲,站到門口看著外面不知所措,溫妮兒看著心裡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

“以後哪都不要去了,好好在這,這就是你家。”

“耶,我有小弟弟了。”

“嗯兒子,你有小弟弟了。”

溫妮兒看著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爺倆,又看了看門口略微有些茫然的伯尼,氣不打一處來,一聲河東獅吼:

“你們倆快吃,吃完快滾蛋。”

瞬間,兩人做鳥獸散,顏文拉著伯尼去學校旁聽,顏德去準備新階段鍛鍊法,溫妮兒則穿戴整齊,逛街去了。

顏文帶個人去旁聽,學校沒怎麼管,可是學校的學生就充滿好奇,畢竟伯尼是男人帶大的,衣服和性格都不符合這個年齡段小孩該有的特點,有好奇的的過來詢問顏文情況,關係不好的則對伯尼的舊衣服充滿了鄙視,伯尼聽在耳中,記在心裡。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顏文兩人回到家,顏德在製作訓練的新器械,溫妮兒在準備做晚飯,溫妮兒看到兩個孩子回來了,擦擦手喚他倆進屋。

一進顏文的小屋,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加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個衣櫃,窗簾是新的,被褥是新的,顏文一下子撲到新床上,大聲喊: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伯尼也沒吭聲,徑直走到顏文的舊床,坐了下去,低下頭,眼光漸漸變淡。

溫妮兒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兩個孩子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裡,對自己兒子說:

“你滾回你的床,這是伯尼的,這些新的東西都是伯尼的,你不許搶。”

伯尼瞬間抬頭,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溫妮兒說的話,顏文則繼續躺在床上說:

“我抗議,這麼多新的,最起碼分我一半。”

“3!”溫妮兒開始查數。

“三分之一!”

“2~”

“四分之一,能再少了!”

“1!”

“爸爸,你老婆又要打我了。”說完,顏文衝了出去,找顏德訴苦去了。

聽到這,伯尼的眼眶有些溼潤,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媽媽長什麼模樣,是跟著爸爸或者他的戰友一起生活,想讓他們照顧自己?

別逗了,不去照顧他們那群大酒鬼就不錯了,新衣服?想都別想,都是鄰居大爺大媽看著可憐送的,現在穿在身上的,是唯一一套沒有破洞的“新衣服”。可是今天還是在學校被鄙視了,當然,這些話,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以前不會說,以後也不會說,不過今天,溫妮兒的行為確確實實讓他感到了家人之間的關心和溫暖。他走到溫妮兒前面,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

“感謝伯母,不過我不需要這些新東西,留給顏文哥哥吧。”

“孩子,這些新衣服、這些褲子還有這些襪子和鞋都是專門給你買的,不要拒絕,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動不動就感謝,顏文那小子新東西多得很,放心吧,他是不會嫉妒的。”

伯尼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哭的很傷心,哭的很委屈,哭的很心酸,哭的是以前的遭遇,哭的是以後的幸運。溫妮兒也被這種情緒感染,剛想落淚,只聽門口顏文的驚呼:

“媽媽,大米飯好像要糊了吧。”

“唉呀~。”

晚飯後,顏德對兩個孩子說:

“明天開始,你們兩個正式學習我們家族的修煉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