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夜空烏雲散去,別墅裡的所有人,心裡的大石頭也都落地,雖然所有人不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知道,危機解除了。
只有奈莉的房間裡,光團虛弱地和奈莉做著道別:
“小主人,這是我最後一次出手了,剛才那人實力很強,我耗盡所有能量只是將他和那隻蜥蜴龍擊傷。”
光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暗,奈莉看著手指上的光團,心裡十分著急,光團沒看到奈莉的表情,接著說:
“很快我就要陷入沉睡,至於沉睡多久,我也不清楚,如果你能重新找到前幾天待在這裡的老人,或許我還能醒過來,如果我醒不過來,你要好好學習我教給你的知識,下次見面,希望你和你文哥哥……”
終於,光團滅了,失去了所有的光,變成一團霧氣,重新鑽回了戒指中。
奈莉不停地摸著戒指,一遍遍呼喚:
“回來,回來,你不要離開我,為什麼?”
奈莉傷心欲絕,小臉上兩行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將失去光澤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在手心裡,哭著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對我好的人都會離我而去,為什麼?”
她想起了小時,父母總是疼愛地抱著她,帶她和兩個哥哥去各個地方玩耍。
那時的迪夫,臉上還不像現在這樣整天眉頭緊鎖,自已也被寵成小公主,雖然自已總是一不開心就扔戒指,但是這幾天光團無時不刻不在關心自已,也讓自已感覺到一絲家人的溫暖。
難道自已真如其他孩子說的一樣,是個災星?
想到這,奈莉感覺自已的心在逐漸變冷,一絲絕望出現在心底深處,彷彿剛才那如林深淵一般的寒冷,凍徹靈魂深處。
砰!
門被一腳踢開,門口露出顏文焦急的臉。
同時,伯尼赤雪阿道夫也閃身進了房間,所有人看著破碎的窗戶和一臉死氣的奈莉,都關心地湊過來。
奈莉看向這幾個哥哥姐姐,強忍著淚水說:
“光團為了救我,已經死了。”
說完,終於忍不住淚水,起身撲向顏文。
“什麼?”
“不可能!”
“光團是誰?”
看赤雪十分不解,伯尼將她拉到一旁解釋,阿道夫插不上話,於是看了看有個大窟窿的窗戶,嘆口氣,到樓下倉庫取材料去了。
顏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奈莉,只好一邊哄一邊拍,沒過一會,小妮子竟然睡著了。
顏文招呼赤雪伯尼,將奈莉抬到自已屋子的床上,然後安排赤雪,讓赤雪今晚陪著奈莉,自已去住奈莉那裡,順便修一修破壞的窗戶。
…………
第二天,小丫頭像變個人,一點笑容都看不到,就靜靜的跟在顏文屁股後面,任誰說都聽不見。
這可愁壞另外幾個人,正當所有人束手無策,門外一個大嗓門,吸引了注意。
“哈哈哈哈哈,我回來了,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艾雷恩!
其他人聽出來聲音的主人,都出門看看情況。
艾雷恩站在院子裡,身後揹著一柄和他差不多高的巨錘,搭配一身俺灰色衣服顯得十分威武。
額,顏文撓撓頭,圍著艾雷恩轉了一圈,然後十分誇張的豎起大拇指說:
“帥呆了,酷屁了。”
伯尼也學著顏文的樣子,對艾雷恩說:
“簡直無法比喻了。”
赤雪則依舊鼻孔朝天,口中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評論:
“腦瓜子杵地了。”
嬉笑怒罵一陣,顏文摸著艾雷恩背後的巨錘,頗為好奇地問:
“這錘子不是第一次見面時你拿的那把。”
“嗯吶,是我家傳的。這幾天我認真做了工作,爸爸最終同意,允許我從現在開始就歷練,這才把家族傳承的戰錘交給我。據說這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當年追隨大寧帝國開國之君,從帝國南部渾沙江一直打到北地落葉河,用的就是這把錘子。”
幾個小夥子聽完眼冒金星,無比崇拜地說:
“哇塞,那看來你祖上也是個大將軍啊。”
嘿嘿,眼看自已牛皮快要吹破了,艾雷恩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
“不是,只一個小兵而已。在一次戰鬥中失去了一條胳膊,後來就被部隊留在北地生活。”
伯尼看著錘面上複雜的花紋,用手摸了摸,疑惑的對顏文說:
“顏文哥,你來看,這花紋像不像老師留下那本書裡陣法的花紋?”
顏文定睛一看,稍加思索說:
“很像,不過好像更復雜,艾雷恩,你催動我看看。”
艾雷恩聳聳肩,表示自已不會催動這個花紋,於是將戰錘摘下來,遞給伯尼:
“你試試吧。”
伯尼也不客氣,小心翼翼接過來,然後努力保持身形將身體穩住,屏息凝神,將一道風系能量從木柄輸入到戰錘。
沒效果?
顏文也抓過木柄,偷偷試了一下,也沒有動靜,然後遞還給艾雷恩說:
“可能是我們看錯了,這個應該就是裝飾花紋。”
艾雷恩點點頭,和顏文他們幾個準備進屋,不過艾雷恩看見奈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開起玩笑:
“小奈莉,你怎麼了?不開心?戒指裡的光團玩的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奈莉那眼眶中又起一層水霧,拉著顏文就開始哭,顏文無奈,簡單對艾雷恩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
艾雷恩聽完眼珠一轉,對奈莉說:
“光團說他只是耗盡能量,如果找到穆青大師還會有希望,對吧。”
奈莉點點頭,然後身體一震,像是回過神,眼神裡逐漸出現神采。
顏文一拍自已腦門,暗罵自已是豬腦子,這麼簡單的回答自已怎麼就忘了,還是艾雷恩腦子轉的快,怪不得長得矮,原來營養都用來長心眼了。
…………
就這樣,奈莉又重新振作精神,回想光團對自已說過的話,開始努力起來,只不過,沒有了以前的活潑開朗,多了些恬靜溫婉。本來顏文還很擔心,不過赤雪說,這叫“應激反應”,過一陣子就好了,顏文才放心。
說也奇怪,這幾天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人來盯梢,也沒有人來鬧事,就這麼平靜的過了幾天,顏文伯尼幾個人開了個小會。
會議充分尊重了民主這個制度,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在最後的表決中,得到了四票贊成,一票反對的結果,在阿道夫幽怨的眼神,顏文宣佈:
“凱伯赤艾四人出發去帝都,阿道夫馬修等人留守塔姆城。”
見木已成舟,阿道夫無奈,不過他還是對顏文說:
“有合適人選後立刻把自已換了,自已也想去帝都一展拳腳,最主要是想體驗體驗痛扁權貴子弟的感覺。”
顏文聽完一臉黑線,辯解道:
“我是優秀少年,從不做壞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敢與黑惡勢力作鬥爭,那些都是見義勇為。”
阿道夫拿出這兩天小道報紙,在上面指著版面最大的一塊說:
“吶吶吶,你看你看,最大的版面上寫《震驚,北地驚現城主公子殺手,各城主人人自危!》。”
“吶吶吶,你看,還有這個,《蘇智城疑似兵變?城主公子疑似被虜?》”
阿道夫臉一紅,急忙擺手說:
“不對,不是這個。諾,是這個《嘉湖城驚現龍騎對決,起因竟是城主公子與龍騎之子因美女爭風吃醋?》”
赤雪一聽這個瞬間來了精神,一把奪過報紙仔細閱讀。
未久,她放下報紙,頗為滿意。文中誇自已容顏傾國傾城,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資,雖不懂具體含義,但是還是心裡美滋滋。
顏文在那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發誓,將來一定找機會滅了這幾家小報。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說的也基本是正確的新聞,不過是都是些標題黨,起的名字誇大了些而已。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晚上等奈莉知道這個訊息後,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顏文,時不時流幾滴淚。
顏文只好將她拉到一旁,連哄帶騙的也不知道說了啥,好歹讓她同意先留在塔姆城,不過看顏文先是撓頭,後是拍胸脯,也知道,肯定是承諾了什麼,這才罷休。
在動車臨出發的前一天早晨,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只不過這次艾雷恩沒有像上次一樣躲在車底,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車旁,巧的是,這次駕車的竟然還是上次那個車伕大叔,這讓四小隻很開心。
阿道夫的臉比上次還黑,他身後跟著馬修四兄弟,馬狂已經修養好了,不得不說,這個馬修四兄弟有這本事,竟然呼朋喚友拉來了不少山地巨人,已經從各地向這裡趕來。
同時,他規劃的商業路線,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奈莉就現在阿道夫身邊,他默默的看著顏文四人。
顏文四人登車,在千里駒開始加速時,奈莉突然大喊:
“顏文哥哥,你答應我的,一年以後就接我,你不許耍賴皮。”
赤雪在車裡聽到後,給顏文一個白眼,挖苦他:
“嘖嘖嘖,看不出來啊,咱們的顏團長還有這麼大魅力,竟然讓一個無知少女傻傻等待。”
......
北風蕭蕭,揚飛雪粒晶瑩,千里馬駒,踏入帝都旅程。
車伕大叔也很開心,明確表示這趟免費,在得知顏文要去帝都,車伕大叔從內側上衣兜裡掏出一個布袋,對顏文說:
“我大兒子在帝都學院,叫趙舜先,幾位少爺可以把這錢給他送去嗎?“
伯尼此時插話,對車伕大叔說:
“大叔,你有幾個兒子啊,再說你怎麼不用願師公會的那個隔空傳物啊?“
“伯尼少爺有所不知,那個功能對你,你們願師來說象徵性收一點點費用,可對我們卻收費很貴,咱用不起呀。“
“哦,對不起啊大叔。“
車伕大叔擺擺手,希冀地看著顏文,顏文點點頭:
“舉手之勞,大叔不必在意。“
就這樣,在快要到傍晚,車抵達了嘉湖城,在拜別車伕趙大叔後,顏文往車伕大叔的布袋子裡裝了十幾枚金幣,放進了空間戒指裡,然後四人直接向冰雪學院出發,艾蔻已經在他的別墅裡等著四小隻了,今晚,他們就在艾蔻那裡住。
清晨,四小隻早早起來,拜別艾蔻。
走在路上,赤雪和艾雷恩精神看起來不錯,顏文和伯尼看著有些哈欠連天,原來昨晚艾蔻拉著伯尼和顏文,東一句西一句想隱晦地從兩個小孩口中得知老法師的下落和情況。
在一番東拉西扯和遮遮掩掩後,顏文終於恍然大悟,在十分鐘之內,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艾蔻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所有資訊都告訴她,才得被意猶未盡的艾寇放走,得以離開。
很快,車站到了,幾人在那個售票員怪異的目光裡上了車。
帝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