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牧,天行九帝之一。與其他人不同,她不似怒雷血斧如大帝的左膀右臂,也不像魅影楓英年幼相識,親密無間,甚至數次救大帝於危難之中。但是月牧一直站在大帝身後默默支援,不離不棄,天荒地老、生死相依。

所有人聚集在奈莉的房間門口,馬狂的怒氣也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從破碎的門窗中看著房間裡的奈莉,只見一層光幕將所有人擋在外面,就連老法師也不敢輕舉妄動,當秦霜拿起門口放著的斧子要力劈光幕,穆青制止了他,剛要開口,一人從樓上下來開口說:

“不要輕舉妄動,這是小姑娘的造化,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場史前傳承。”

就看艾寇從樓上下來,不過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剩下的就是以前一樣、似冰霜一般的冷漠。

穆青驚訝於艾寇的博聞,要知道,這是他這個,曾經號稱“帝都聖師”的人都是今天才聽說的傳承,竟被艾寇一眼看破。

似乎是為了回答穆青心中的驚訝,還是為了表現自己不輸於穆青的見聞,於是她解釋起來:

“18年前,我在羅斯帝國的帝國學院,就曾見過一場同樣的傳承,當時我一個小學妹,在和同學遊歷完極北大陸附近的一處古戰場,回來後當天晚上在宿舍中,也出現了相同的情形,不過不同的是,那個學妹當時12歲,學院當時盡一切能力,才勉強將訊息封鎖,不過後來我的導師告訴我,學院高層,乃至帝國高層,都加入了研究行列,至於後期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眾人全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感覺新換的大門又被踹開,進來了陣陣寒風吹得所有人從心眼裡往外冷,所有人不約而同在想:羅斯帝國都要秘密研究的東西,如果出現在這裡。

穆青看看此時出現在這裡的所有人,顏文伯尼阿道夫馬狂秦霜迪夫和艾寇,對他們下了一個禁口令:

“所有人,從現在開始將這件事爛掉到肚子裡,不得向外界透漏出一點風聲,我不希望這苦命的孩子繼續遭受不幸。秦霜馬狂,你們去窗外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顏文迪夫伯尼,你們三個守在這裡不能讓人靠近,阿道夫,你去倉庫,找些木板迅速修理所有的損壞,艾寇,你~”

穆青停頓了一下,不太好意思看艾寇,卻也下達了任務:

“艾寇,我佈下一個領域,你負責注入能量。”

顏文看著鎮定自若、指揮起來井井有條的穆青,心裡不覺間種下了一顆種子,或許穆青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次無心之舉,為顏文內心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

看所有人都去忙了,穆青和艾寇也走到了外面,穆青身體緩緩升起,身體裡的本源之力化作兩隻翅膀,看來這次穆青十分認真。

言出:法隨!

一道半球形領域從天而降,籠罩了別墅,木本源的能量充斥在整個空間,此時,從奈莉房間裡傳出光團的聲音:

“好純粹的能量,比上午的能量強無數倍,尊敬的強者,請你堅持,我再過半小時就能傳承完畢。”

穆青沒說話,身體中能量轉化卻更快了,這些能量甚至馬狂這個門外漢都驚呼看到了,院子裡的一棵已經落葉的小樹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就連花壇裡的被寒冷打蔫的花草,都已經長到半人的高度。

艾蔻看著彷彿越來越年輕的穆青,眼神中變得複雜起來,她看領域已經自行運轉,於是將身體裡的能量運轉,準備接手這個領域,就聽穆青說:

“你在旁邊輔助吧,我主持領域還可以快一點結束,否則我怕被有心人注意到。”

艾蔻點點頭,於是將自己冰本源之力協同穆青注入領域中,還好,木冰不發生反應,在領域裡相處的很和諧。

奇異的感覺又從心底裡出現,讓人心頭一緊又心中一顫,艾蔻心中一驚,此時她看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自己,於是心一寬接著手裡的動作。

此時從別墅外面看,並沒有過多的異常,只是感覺月光下的樹影從稀疏變得越來越繁茂,最後,竟然一點月光也透不過來。

半小時過得很快,在光團不再發光後,穆青和艾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領域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慢慢變得透明,最後,月光重新撒進院子,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只不過,院子後面的小樹已經變成參天古木,冷風吹拂,樹枝緩緩搖晃彷彿在用手感謝穆青。

所有人都回到奈莉的門前,此時光芒已經消失,被震壞的門窗已經被阿道夫和馬修幾人修好,穆青擺擺手,衝著所有人說:

“秦霜艾蔻迪夫顏文跟我進屋看看情況,其他人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率先走進奈莉的房間,所有人落座,秦霜忍不住開口:

“這孩子還是沒忍住,選擇了接受。”

原來,上午在得知戒指代表傳承並且沒有惡意後,幾人就對奈莉說讓她自己選擇,沒想到奈莉晚上就選擇了接受傳承,好在艾蔻及時制止了幾人的打斷,否則後果真的很難預料。

看著昏迷不醒的奈莉,迪夫作為哥哥頗為擔心,走到奈莉窗前握著奈莉的手,然後轉頭對艾蔻說:

“老師,我妹妹什麼時候能醒?”

艾蔻搖搖頭,走到奈莉床邊,看著這個和迪夫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女孩,摸了摸迪夫的頭說:

“放心吧,這種傳承應該不會對身體有害,靜靜等待吧。”

穆青盯著奈莉手裡的戒指,心裡若有所思,總感覺這戒指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

最後,穆青放棄了思考,奈莉沒有甦醒的跡象,於是起身,離開了。

秦霜也覺得沒自己什麼事,衝著顏文一招手,也將他帶出了房間。

一夜,迪夫守在奈莉身邊,艾蔻陪了很久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北地深秋,微涼的西風拂過漸漸乾燥的大地,收割著地面上僅存的生機和活力,地面上漂浮的白煙在地平線陽光出來的時候就消失不見,貌似再說:我還會回來的。

奈莉還是沒醒,穆青仔細檢查了身體狀況,發現奈莉身體裡木本源之力能量生機盎然,同時混雜著少許冰本源的白色,雙方互不干擾,又相得益彰。

穆青稍加思索,就知道這應該是昨晚自己和艾蔻同時主持領域的原因了,只是現在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當時光團並沒有阻止這個現象,說明應該不是壞事。

念及如此,穆青起身結束了檢查,然後對幾個關注的目光說:

“情況已經無大礙,等奈莉自己甦醒吧。”

幾人的提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剛出房間,秦霜的傳訊石在口袋裡一陣急促的震動,皺著眉毛,將留言開啟,就聽裡面的聲音急促傳來:

“爺爺在例行巡查時受傷,現病危,速回。”

秦霜聞言神色大變,掏出龍笛準備出門吹,被穆青一把攔住,說:

“小金在樓上不用吹。”

秦霜一拍腦門,從向外走轉向上樓的方向,藉著這個時間,穆青將顏文和伯尼拉到一旁,嚴峻的說:

“我和秦霜本打算等你們折騰完再一起走,現在這個情況只能先一步返回帝都。”

穆青摸了下顏文和伯尼的頭,頗為欣慰地說:

“這次鬧的事情,你們雖然辦的有些欠考慮,但是你們的本意是好的,這讓我很欣慰。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我教你們第一課時,給你們講的不忘初心。還有,顏文,你還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是全系願師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

看秦霜抱著還在睡夢中的小金已經匆匆下樓,穆青最後叮囑:

“遇事不要慌,學會鎮定自若;遇到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多考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多詢問其他人意見,做到思慮周全,有什麼不明白的,給我和秦霜發傳訊石的訊息。”

秦霜也過來,拍了兩個孩子的腦袋,然後把其他的孩子都叫了過來,對他們說:

“有事,就說自己是帝都秦家的孩子,有任何事,叔給你們撐腰。記住,如果你們做好事而闖禍,就算皇室的人,叔都敢用槍戳死他為你們撐腰,但是你們要是敢為了私慾而做壞事,叔也第一個殺過來執行家法。”

說完,挨個摸了摸幾個孩子的腦袋,等看到阿道夫也過來湊熱鬧時,急忙閃身,和穆老頭消失在了大門處。

過了半晌,從院子裡傳出顏文的幽怨聲:

“拋妻棄子啊,兩次了,活該你倆單身一輩子,我和伯尼命太苦了。”

顏文氣的都開始說胡話了,不過這話聽完艾蔻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味,一下子從脖子紅到耳朵根,急忙看下週圍,並沒有人注意自己,才知道只有自己誤會了,不過穆青臨走時那匆匆回眸,讓她心跳如兔。

呵呵,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

位面歷9992年深秋初冬之際,穆青秦霜再一次拋下了顏文和伯尼,這讓顏文很受傷,開始唸叨起拋妻棄子和所託非人的話。

其實,並不是顏文難過,而是隨著兩大頂級戰力的離開,顏文感覺自己說話都沒了底氣,經過了嘉湖城那一鬧,他深知了一個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之前自己和伯尼還是太胡鬧了,沒出事是因為有小金在暗處保護,現在沒有保護神,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好在,現在冒險團的人對自己還是一心一意的,從阿道夫到奈莉,都是自己用心交下來的同齡好友,至於馬修那四個狂戰士,根本不用擔心什麼,見識了穆青秦霜的實力,他們更加堅定和顏文混,可比自己混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而艾蔻,顏文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一待就是兩天,這兩天,她總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一會臉上風和日麗,不一會就陰雲密佈,轉過眼就開始多愁善感,最後又晴空萬里,搞的其他人也像坐過山車,大氣都不敢喘。

終於狂老二馬德說了句心裡話:

“哎,這不就是我們山地巨人裡的鐵姑娘繡花(約等於說是鐵樹開花,老姑娘思春)嗎?這大姐指定是想爺們了。”

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山地巨人冰雕平白無故的佇立在院子裡一夜,當然,這是惱羞成怒的大願師的傑作。

儘管穆青當天將領域隱藏的很好,當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不過深秋一個院子裡突然長出一株不落葉子的大樹,很難不讓人懷疑這裡面沒有蹊蹺。

穆青和秦霜雖然閱歷無數,但是終歸沒有在市井生活過,不知道有一種職業叫水滾子,更不知道這種人都是某些見不得光組織的眼線。

顏文伯尼赤雪艾雷恩阿道夫馬修四人更不知道了,在一個水滾子將這一蹊蹺事報給這一片的管事,小別墅周圍的眼線就多了起來,總有人時不時路過時不停地張望著院子裡,尤其是大樹所在的後院。

奈莉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終於在第三天清醒了,這讓迪夫和顏文長長除了口氣,迪夫上下打量,又認真檢查一遍後,終於確定,奈莉果然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

在確認自己妹妹清醒後沒事,迪夫和艾蔻也準備回嘉湖城冰雪學院,畢竟一個副院長長時間不回去工作,很多事情也是週轉不開,迪夫臨走前,對顏文語重心長地說:

“顏文,我妹妹從今往後就交給你照顧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能辜負她。她還小,你可不能著急。”

顏文開始還認真聽著,越聽越糊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像粘身上了一樣,好像成自己的妹妹了。

顏文打斷了迪夫的託付,看著奈莉然後對迪夫說: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說的這些怎麼好像成我妹妹一樣,要這樣的話你快帶走吧,我可不管了。”

還沒等迪夫說話,奈莉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她小心翼翼拉著顏文的衣袖,試探性的一邊哭一邊問:

“文哥哥,你不說會照顧我嗎,難道你說話不算數了?”

“算數啊,不過迪夫好像要把你扔給我一樣,這可不行,他可還是當哥的,不要妄圖把責任強加給我。”

此時,就連在一旁的艾雷恩都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顏文的屁話,開口說:

“哎呀,這妹妹你不要我要。”

顏文一看有人搶,忙又急著反對:

“誰說我不管了,我管還不行嗎,我的意思是迪夫還是她哥,可不能跑。”

迪夫無語,感覺半天了一直在對牛彈琴。

呵呵,怪不得顏文和伯尼是哥倆,在這塊,都是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