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女士也只是淺嘗即止的看了一眼,隨後便覺得自已這想法太過荒謬,於是便收回來眼神。

畢竟,總不可能有人真的是重生了吧?

想到這裡,鶴女士便決定不再繼續糾結這個事情。

看到鶴女士收回了自已的眼光,李子言他在自已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莫名鬆了一口氣。

而這時秦修開啟了房門,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警察。

兩位警察同志先是檢視了一下言玉嬌的狀態,確定了不是報假警後,就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總部,派遣更多的人員前來支援。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落實便會涉及到拐賣人口和器官販賣,單憑兩人無法處理。

做完這一切後,那兩位警員中更為年長的那一位站出來對著鶴女士說道:

“很抱歉女士您遇到了這種糟糕的事情,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呢,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在調查結束之前待在這個房間裡不要出去。

我和我的同伴都會竭力保證女士您的安全,感謝您的理解和配合。”

鶴女士起身回應道:“這都是我們應該配合的,麻煩您了。”

這時秦修再度走上前去,將手機中的錄音檔案和先前在現場拍攝的照片,一起交給了兩位警察同志。

李子言輕輕拍了拍李逢春的手,示意他放開輪椅。

其照做後,李子言推著輪椅來到了兩位警察同志的面前,勉力抬手敬禮說道:

“兩位同志拜託你們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或者說建議。

可不可以讓咱們前來支援的同志們,便裝出行不要乘坐警車,不要鳴笛過來呢。

雖說那位黃某確實是觸犯了法律的底線,那位小護士也挺不道德的。

但是這個醫院內的其他的工作人員是無辜的呀,不能因為他們中出現了某一個壞人,就導致他們全體受牽連工作受到影響呀。

就好比說呢,一棵茁壯成長的健康果樹上,它大部分結出的果子都是飽滿無缺的,但總會有一少部分是被蟲蛀的。

我們總不能因為那幾個被蟲咬壞的果子就把果樹整棵攔腰砍斷吧。”

說這段話的時候呢,李子言刻意使自已無論是語氣眼神還是神態,都表現的像一個天真的小孩子。

果不其然,兩位警察同志聽完之後,年長的那一位伸手摸了摸李子言的頭,誇獎道:

“小朋友說的很好,由此可見,你家中的教育是成功的這麼淺顯的道理,小孩子都明白,黃醫生這個成年人卻......唉,鬼迷心竅。”

隨後,更為年輕的那一位警員也過來拍了拍李子言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小朋友。正義或許會被遲到,但正義絕對不會缺席,犯錯之人遲早都會受到應有懲罰的。”

話音剛落那位年輕的警員便出去打電話聯絡人了。

而李子言在給李逢春使了一個眼神後便繼續與那位年長的警員攀談起來,而反觀年輕警員此刻還在電話交談。

李逢春暗暗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隨後,李子言藉口自已想去廁所行動不便讓李逢春推著自已的輪椅出去。

隨著兩人離開了房間之後,繞路從另一個方向的電梯離開了住院樓,來到了附屬樓的3樓。

找到了還在昏迷的黃步仁後,李逢春從自已的衣服內襯裡,拿出了一條沾著血跡的手帕。

這條手帕正是他剛才和秦修發現言玉嬌時用來擦拭其手臂上的血跡。

兩人將手帕放到了黃步仁的衣服內襯裡,隨後又拿出一瓶水澆在了他的身上,便離開了。

在這一過程中,那條手帕也成功沾滿了黃步仁的指紋。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子言對李逢春伸出了一個點讚的手勢,並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差不多5分鐘後,李逢春帶著李子言重新回到了1225病房。

就在兩人剛回來沒多久,門外的年輕警員也結束通話了電話,重新走了進來。

對著眾人說道:“我們的同事現在已經趕來的醫院,正在前往控制嫌疑人,請各位放心,不要害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門外便出現了三位便衣警員。

他們押著黃步仁進來與當事人對峙,確認情況,如果言玉嬌承認了黃步仁的所作所為那麼便可定罪實施抓捕。

言玉嬌看到黃步仁情緒便有些激動,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就朝他砸去,渾身顫抖的罵他不是人。

甚至有一副想上去與其同歸於盡的拼命架勢,眾人連忙上前勸慰,可是言玉嬌選擇了封閉自已,不願意說話。

警員考慮到言玉嬌的心情,並沒有選擇立刻詢問情況,而是牢牢看守著黃步仁。

李子言看著目前的情況,眉頭緊皺,他有一點想不通。

按理來說,護士通知家屬去找醫生,無論結果如何,過程總應該會被監控記錄。

據鶴女士所說,言玉嬌是被護士叫走去找黃步仁的,而秦修和李逢春也確實是在黃步仁的辦公室內發現了身上被插滿儀器的言玉嬌並且救了出來。

並且現場他們也拍照留存,還有錄音檔案,按理來說黃步仁應該不可能是現在再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李子言想不通,於是拉了拉秦修的衣角,將自已的疑惑告訴了他。

秦修聽完之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著李子言說道:

“唉,當初去叫小言的那個護士正是他的同夥,並且他們一路上避開了監控的視角。

剛剛簡至道去查了監控,發現從今天上午10點開始到現在為止,住院樓12樓和附屬樓3樓的監控全部丟失,並且原因不明。

雖然直覺告訴我就是眼前黃步仁搞的鬼,但是沒有直接證據。

恐怕這就是警察同志們畏手畏腳的原因了,畢竟黃步仁咬死不承認這件事情與自已有關。

至於那一份錄音檔案呢,只是被黃步仁以正常同事之間的玩笑話搪塞了。

事到如今,除非小言站出來,指認黃步仁的所作所為並配合接受包括但不限於驗血型驗指紋在內的諸多調查。

要不然想要給面前這個混蛋定罪,就有點困難了。

但我不否認,這樣做對於小言自已來說確實是有一點殘忍的。”

聽到這裡,李子言便明白了,於是他再度拍了拍李逢春的手,示意其鬆開輪椅。

自已推著輪子來到了為首的警官面前,抬頭直視他不卑不亢道:

“警官,按照親疏遠近來說,我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受害人的哥哥,所以拜託您,可以聽聽我在作為一名兄長的立場下,所說的話。”

帶隊處理這次事件的那名警官,名叫祁封,是省內新派遣下來的年輕新銳。

祁封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李子言雙手撐著輪椅,微微躬身表示感謝,隨後開口說道:

“ 事情的大概經過相信祁警官你已經瞭解到了,我妹妹她血型比較特殊,所以遭人眼紅,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但是正因為如此,如果嫌疑人黃某真的想要藉此牟利的話,那我不相信他的身上毫無痕跡。”

聞言祁封不再言語,低下頭來細細思索,好似在考慮李子言所說的可行性。

良久之後,祁封得出了一個結論,李子言所說的方法確實可行,但不能由警察們來動手。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警察是要按規矩辦事,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夠隨意侵犯他人的人身安全。

而隨便搜身,就是一種極度不尊重他人人權的行為。

所以祁封對著李子言搖了搖頭,說道:

“思路可行,證據不足,職責所在,不能動手。”

聽到了祁封的話之後,李子言雙臂發力強撐著自已的身體站立起來,一把便從黃步仁的衣服裡抓出了剛剛他和李逢春放進去的那一條手帕。

隨後,李子言將手帕交給了祁封並且說道:

“祁封警官,我願意為我的所作所為負責。請驗證一下這條手帕上除了我的指紋之外,是否還有黃步仁的指紋。”

祁封頓時愣住了,好似是沒有想到李子言會這樣做。

隨後便招招手,讓其同伴拿出來一瓶特製的粉末和一個儀器。

在李子言和黃步仁都將自已的指紋錄入儀器之中後,祁封將那條手帕沾染血跡更多的那一側剪了下來,裝進證據袋裡封存。

隨後便將特製的粉末撒在了剩餘的手帕上,透過儀器的光照顯露出了兩種指紋。

剛好對應了李子言和黃步仁。

而這時黃步仁再次大叫起來。

“不可能,這絕對是有人在誣陷我,而且僅憑一條沾帶血的手帕就認定做出這種事的是我,這太草率了,我不服!

再者說了,我是一名外科醫生,每天經手的手術數不勝數,拿個手帕擦下血跡怎麼了?”

對於黃步仁的哇哇亂叫,李子言冷笑著回應道:

“呵,第一次聽說外科醫生做手術不戴消毒手套反而用手帕的。”

黃步仁:“誰說我不帶消毒手套的,我有潔癖,做完手術之後擦一下手套怎麼了?”

李子言:“哦,那你真是好棒的,你好勤儉持家呀。”

眼看著兩人再這樣爭論下去是沒完沒了的,祁封大手一揮,從其身後便衝出了兩個警員,將兩人分開。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鶴女士,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一把將自已隨身佩戴的項鍊扯掉,招呼著祁封說道:

“祁警官,由於我自已的身體原因得了一種怪病,需要我女兒的血液作為藥引來為我治病。

這一次之所以來醫院呢,一方面是想諮詢醫生是否有其他的治療方案,另一方面是為了給我女兒做一個全方面的體檢。

正因為如此,我身上常年攜帶著我女兒的血液。”

隨後,鶴女士將項鍊上的掛墜拆開,露出了其中的一個真空包裝的試管。

她將試管拿在手上晃了晃,對著祁封說道:

“這是我女兒的血液,可以拿去驗血,如果結果和手帕上的血跡重合的話,是否可以作為證據證明,這位所謂的黃醫生對我的女兒有不軌之心。”

祁封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試管。

隨後伸手招呼自已的一位下屬去進行化驗,下屬點頭應下,拿上試管和裝在證據袋中的手帕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片刻之後,那位下屬回來說:“醫院方面說距離化驗結果出來需要10分鐘左右。”

眾人點了點頭,隨後便保持了沉默。

而此刻,那位黃步仁還在喋喋不休,嘴裡一直嚷嚷道:

“這絕對不可能,這是有人在誣陷我。對了,肯定是絕對是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逼崽子不懷好心,將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整出來的手帕放到我身上。”

這話說的眾人皆是一陣無語,一直跟在秦修身邊保持安靜的時傾,此刻也實在是忍不住說道:

“你沒事兒吧?我拜託你用你那滿是肥油的腦子好好的想一想。

一個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恢復,只能靠坐輪椅來行動的人。

是怎麼從住院樓的頂樓病房跑到你跟去誣陷你的?鬼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哪裡?”

秦修也是被時傾的戰鬥力驚呆了,當即呆愣住了一下,隨後鼓掌道:“好罵。”

而先前拿試管去化驗的那位年輕警員,也是個耐不住喜歡熱鬧的性子。

當即指伸出大拇指,贊同道:“閣下的攻擊力,我認可了!”

說罷還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容,全然不顧他身後那已經完全黑著臉的祁封。

伴隨著“咚”的一聲,開朗警員應聲倒地,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而始作俑者祁封卻跟沒事人一樣,輕輕揉了揉手腕說道:“唉,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就是不好,居然低血糖暈倒了。”

眾人:這手法,專業啊,快準狠!

時間很快過去了10分鐘,醫院方面的工作人員帶著化驗報告來敲上了1225的醫生,而恰好隨行醫生正是秦修的父親。

祁封拿過化驗報告,仔細看了看之後,對著黃步仁上去就是一手擒拿,直接給摁地上了。

隨後眯起眼,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剛剛說什麼?有人誣陷你?你再說一遍?我勸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