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失為一計
嬌軟王妃城樓一躍,攝政王后悔了 川上霧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霽哥哥,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報仇之路,我知道有多難,北辰王當年賜婚之時,給了我三年期限,如今已過去一年之久,而我常常服用避子湯藥,身子已有虧損,將來想有子嗣怕是困難。”
江初霽聽罷,面露訝異:
“昭華,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那些,我知你有為難之處,但你怎可服用那傷身之物讓自己身子虧損? ”
“霽哥哥,你也累了幾日,今晚好好休息,等天亮時,再啟程回西涼吧。”
桑允知道,她與江初霽的青梅竹馬之情,已是從前,但竹馬終究抵不過天降,該過去的,始終都過去了。
她亦知,待大仇得報那日,她難逃一死,倘若能讓江初霽從此放下她,她做什麼都願意。
“霽哥哥,我該說的話都已同你說了,你我的肩上亦有千斤重擔,今晚,我們便在此告別,明日一早,我便不送你了,回去之路,望你萬分保重。”
桑允眼眶發紅, 氤氳著霧氣,本想上前淺淺地擁抱江初霽,但只是輕輕拍了他的肩膀:
“保重。”
桑允轉身,緩步朝營中走去,江初霽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深知她今晚的一番話,便是想讓他在心裡徹底放下。
桑允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心中更是泛起痛苦,今夜的一番話,只求能讓江初霽死心。
她之一生,都在東陵無憂無慮地長大,父王母后都視其為掌上明珠,若是沒有傅景珩,她與江初霽便能相守到老,一兒半女,此生足矣。
她自知她如今這般,早已配不上江初霽。
她方走到軍營門口,便見兩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來尋她。
“娘娘,啟稟娘娘,不好了,殿下發起高熱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桑允快步跟隨侍衛回到大帳,見傅景珩身上的衣物已被虛汗浸透,且整個人氣喘不已。
她伸手搭上他的手腕處,脈象似洪水般來回衝撞著,應是那金創藥入了體內,與先前箭矢上的毒碰撞。
“你們幾人去打些井水來。”
二人慌慌張張提著木桶去取了井水,桑允將傅景珩上半身的衣物褪去,將厚實的素巾浸在井水中,擰半乾後敷在他的額頭。
“你們過來協助本宮,替殿下翻身。”
二人上前幫忙,桑允重新擰了一塊素巾將傅景珩的上半身盡數擦拭一遍,待做完這些,已是寅時。
門外的侍衛已輪換了兩次,桑允疲憊地趴在傅景的床沿,沉沉睡去。
隔日,謝潯一早便起來,趕著往傅景珩的大帳走。
他方走進大帳,便見桑允趴在床邊沉沉睡去,連他的腳步聲都未聽見,一旁的守夜侍衛見狀,在謝潯的耳邊小聲嘀咕,將昨晚傅景珩高熱之事告知於他。
身後蒼夜蒼風相繼走了進來,連同賀雲川幾人一起。
聽見房內似有聲響,桑允這才緩緩醒了過來,見帳中的幾人,她連忙起身。
“娘娘辛苦了,還是請娘娘去帳中好好休息,殿下這裡老夫差人照顧便是。”
謝潯到底是長輩且是軍中有威望之人,桑允見是他,微微彎腰點頭,道:
“軍師,本宮有一事想同您說,昨日為殿下診治時,發現殿下此次所中之箭毒與中秋夜那日所中的原是一路貨色,且毒性蔓延速度極快,可本宮分明記得那日行刺殿下的......”
帳中幾人面面相覷,賀雲川開口問道:
“娘娘,你但說無妨,先前殿下中毒是什麼人所為?”
“本宮記得,似乎是北辰的人......”
“怎麼,兄弟幾個替傅北瀟守著江山,他還想要殿下的性命?”
桑允微頓,緩緩開口:
“只是本宮的推測......諸位將軍切勿......”
“不管怎麼說,娘娘且先去休息,我們還得商議拔營事宜,此番南越這般作為,待殿下醒來,便是兩軍對峙之時。”
“謝軍師,此時拔營,怕是對殿下的傷勢不利......”
“老夫何嘗不知對殿下不利,只是南越幾次三番有所作為,我軍又不好與之正面交鋒,屬實被動。”
桑允聽罷,眸色柔和,微微點頭道:
“軍中之事本宮不好過問,眼下盡力照顧好殿下便是。”
蒼夜在一旁開口道:
“對了,娘娘,今早起時,屬下見江侍衛揹著包袱便要走,屬下問他只說回北辰鄉下一趟,要替家父上香,眼下戰事吃緊,江侍衛武功高強,軍師的意思是,清明還未到,不妨請江侍衛留下來。”
桑允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遂點了頭。
北辰國承明殿。
這幾日關於攝政王中毒箭之事在朝中議論紛紛,不知怎麼到底是走漏了風聲。
傅北瀟被一本本摺子折騰得頭疼,桑懷跪在龍椅前,替他把著脈。
“陛下這幾日是否心浮氣躁,進膳也少了些,下官見您似有煩心事,倒無大礙,開幾副安神湯藥,服下便是。”
傅北瀟閉著眼,另一隻手揉著眉心,半晌後睜開眼,緊盯著桑懷開口問道:
“不知攝政王妃的醫術,可像桑太醫這般精進?”
桑懷連忙低頭伏在地上,冷靜地回道:
“小女愚鈍,下官想教她醫術,她都不曾學進去。”
傅北瀟眼皮微抬:
“太后最近鳳體如何?”
“回陛下,太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年事已高,還需靜養著。”
此時,嚴嵩和公孫無極進到承明殿,桑懷見狀,識趣地起身離開。
二人行禮:
“陛下,今日朝中所奏攝政王中毒箭一事,可要派人去查?”
“是啊,陛下,如若能趁此機會要回兵符,想來不失為一上策。”
朝中幾位親王到底是在意北辰的名聲,且都兩邊倒,自詡明哲保身,聽聞攝政王中箭一事,紛紛上奏。
傅北瀟這兩日來被這些摺子折騰得頭痛不已,但思及傅景珩手中的幾十萬兵符,從龍椅上坐直了身子,看著殿中央的兩位心腹大臣。
“太傅所言倒不失為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