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肆承揮動著筷子,在碗裡夾起一根麵條,慢慢的往上拉開。

一根潔白的麵條伴著湯汁驟然現於空中,“哇塞塞~”

卓肆承滿眼小星星,緊閉著的嘴裡發出陣陣口水吞嚥的聲音。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卓肆承神神叨叨的念著,然後一把將筷子搓成竹蜻蜓,把面繞成一坨,猛地塞進嘴裡。

感受著嘴裡的溫度,卓肆承眯起了眼睛,輕輕咀嚼品嚐。

突然,卓肆承面露難色,嘴巴扭曲的咧開,眼角紋皺成磁感線。

“嘔……”

卓肆承把嘴裡的面吐了出來。

付薰見狀,感到有些奇怪,“誒?!”

“幹嘛吐了?野豬吃不了細糠?”

卓肆承眼淚都嘔出來了,眼淚婆娑的看著付薰,斷斷續續的開口,“阿薰……面……面沒熟……好粉的口感……什麼面啊……”

嗯?好粉?

這是什麼口感?

付薰的好奇心被激起,拿起筷子挑了一根嗦進嘴裡。

細細品味後,“嘔~”的一聲就吐了。

“什麼面啊?!有毒吧!”

付薰和卓肆承嚇得趕忙到洗碗池的水龍頭那兒去接水漱口。

叮鈴哐啷痛苦哀嚎的聲音此起彼伏。

終於,到了尋常人類開始活動的時間,別墅裡的做飯阿姨也到廚房來了。

她一走進,就被一片狼藉嚇得驚叫一聲,“是誰?!”

半晌,無人應答。

阿姨思慮著不能繞了老爺夫人的清淨,便抄起身邊的一根笤帚,弓著身子慢慢往前移動。

一個轉拐,阿一被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卓肆承和付薰嚇得臉皮一抖變成孫子,瞬間年輕幾十歲了。

好一個轉角遇到愛。

阿姨看著倆人緊閉的雙眼,真是乾柴烈火啊。

阿姨老臉一紅,感覺自己有點來的不是時候,便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試圖擋住視線,慢慢往外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付薰終於醒來。

她揉了揉眼睛,“呃呃呃呃——啊!”打了個哈欠。

只不過伸懶腰的手碰到了障礙沒能伸個盡興。

但她聽到了頭頂發出“嘶……”的吃痛聲。

付薰渾身一僵,緩緩昂起頭看向頭頂,是卓肆承白裡透紅的帥臉。

“豁哦!”

付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隨即連退三步,朝卓肆承喊道,“呔!竟敢抱著我睡覺!”

卓肆承捂住剛剛被付薰打到的鼻樑,扯著嘴說,“明明是你說冷的,我才……我才……”

他越說越心虛,最後乾脆不說了,只是委屈巴巴的看著付薰,試圖使用蓮花絕技。

果然,付薰這個雄鷹般的女人,被迷的兩眼昏花,什麼話也沒再說出口了。

“哎呀呀~小薰,你怎麼在這兒?”

“oi~承承你怎麼也在這兒!”

“吼呀呀呀,承承,你的衣服都不蔽體了!你們兩個……”

徐霜捂著嘴,眼中滿是震驚,徐霜身後,站著一臉姨母笑的做飯阿姨。

付薰大眼睛一眯,“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清白的!”

說完,付薰有點後悔。

該死,竟然掉入了自證陷阱。

“那個,就是您看到的這樣。”付薰冷漠改口,心想,這下直接一個雙蹦跳出了自證陷阱。

徐霜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好,好,你們倆好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場合,地上多涼啊。”

哦莫?

付薰怎麼感覺誤解被加深了呢?

桌前承倒是一臉坦然,笑得明媚,“媽,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徐霜看著卓肆承,也點頭笑著。

付薰狠狠瞪了卓肆承一眼,在徐霜背後用唇語對卓肆承說,“等下別走,我要慘你耳屎。”

卓肆承傻笑著,不知看懂了還是沒有。

徐霜突然轉頭,付薰便一秒轉換表情,溫柔的笑著,突然想起了那粉粉的口感。

“哦對了,伯母,我有件事想問問。”

徐霜拉住付薰舞動的手,“你問吧,別見外。”

“廚房裡的麵條是什麼做的,怎麼吃起來怪怪的?”付薰抽了抽鼻子,歪嘴問道。

徐霜聽完,立馬回應,“廚房哪兒來的麵條?我們已經一年沒吃過麵條了。”

這時,那個做飯阿姨在後面說道,“夫人,廚房裡確實還有一撮麵條,還有一塊牛排呢。”

“只不過……”

聽到轉折,付薰心裡大喊不妙。

“只不過什麼?!”

阿姨眼珠滑溜溜的一轉,“那麵條是一年前剩下的,牛排是兩年前剩下的,應該都過期了,只是我忘了扔。”

“但想著廚房向來是我一個人的天下,我反正認得,所以遲遲沒扔。”

啊?

一年前?

怪不得,付薰昨天拿起那把撮麵條的時候還在感慨,阿姨好貼心,居然在麵條上撒了她最愛吃的黑芝麻。

所以,那是蛋白質嗎?

想著,付薰不由得乾嘔了起來。

這把徐霜看愣了,這麼迅速?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卓肆承也沒忍住嘔了出來。

徐霜覺得不可思議,孕婦和孕夫都會幹嘔嗎?

自己當初懷卓肆承的時候,記得卓雄也沒嘔啊……

“伯母,我想靜靜。”

“媽,我也想靜靜。”

付薰和卓肆承相視一眼,頭擠著頭就往外跑。

這可把徐霜急到了,“啊?靜靜是誰啊?!”

做飯阿姨捏著下巴搓了搓,“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