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噁心的氣味,鹿浩再次“熟練”的拉上江禾的胳膊向前走去。

村子的佈局十分簡單,除了滿牆的籬笆就是屋子前面間隔栽種的桃樹,但桃樹就是正經桃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

“學長,你剛聞到的是什麼味道?”

“很臭,有點腐肉的味道。”鹿浩回憶著,那味道就像腐爛的屍體。

江禾想念家裡的螺螄粉了。

“你說那東西會不會在房子裡?”江禾詢問著鹿浩。

異變的植物就算擁有了自主意識,但它到底是擁有根系的植物,無法移動位置。

“房子是密閉的空間,要不你站在這裡等我。”

鹿浩自己應付一個IV級綽綽有餘,但是小學妹才是初級靈行者,雖說不上拖累,但還是危險的。

江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原地甜甜的笑著。

我也就是好奇,沒打算送死。

這些房間很妙,排列十分整齊,籬笆遮擋住幾乎看不到每座房子的門。裡面的光景更是看不清楚。

當鹿浩用荊棘之刃化成的尖銳小刀輕輕撬開因腐朽而壓彎的窗柩,江禾從窗戶縫裡看到了幾個足球。

這多災多難的還有人喜歡踢球?

突然那“足球”竟然直衝江禾砸來。就像背後有個隱形的人踢了它一腳。

鹿浩想去阻攔卻晚了一步。

糟了,我心愛的小學妹。

只見那“足球”突然調轉路線,又從窗子裡砸了回來。

鹿浩看著江禾齜牙咧嘴的揉著腿。顯然“足球”是被她踢走的。

發力的小學妹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鹿浩集中精力催動親和力,周圍的草瞬間化作向外延伸尖銳倒刺的荊棘,荊棘牢籠一般將自己裹在其中以防那球再次攻擊,慢慢退出了這間房子。

“不在這間。”說著繼續向下一間走去。

荊棘之刃可攻可守,在它的特性下可以變成木刃,也可以圍城荊棘護盾。

這是靈行者技能的多重變化方式、第一次見書中世界的技能展示在眼前,江禾覺得十分驚奇。

鹿浩還在持續勘查著,江禾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為什麼植物會異變?

為什麼不是路邊的草,為什麼不是門口的桃樹,而是這鏤空的蹴鞠?

就在這時,一顆球又砸了過來。

專挑老子發愣是吧。

江禾來不及躲閃,硬生生被砸倒在地。

那“足球”竟然很虛,砸到身體之後便像泡沫一樣散了。

空炮彈?

遠處鹿浩想要過來卻看到倒地的江禾對他搖手示意沒事,於是繼續探查著。

這空炮彈散了之後變成泡沫一樣的黏液掛在衣服上令人反胃,江禾趕忙拿出紙巾擦了擦。

這時候才覺得學院的工裝服挺好,渾身口袋的確方便大家攜帶各種物資。

江禾因為側著身子,起身時看了一眼頭頂的籬笆,竟然不是垂直分佈的。

感覺它是空的,彎的。

就像是在一個球體的內部。

外面的街景就像是虛像一樣。

江禾一直覺得怪異的地方就在這裡。

現在走進村子,整個空間彷彿一個鏤空的……蹴鞠!

我草!!我們就在它身體裡!房子是假的!

江禾像劉翔附體一般衝向鹿浩邊跑邊喊。

但已經晚了,隨著江禾起身的同時,整個村莊開始抖動收縮。

速度很快,百米的迷你小村僅十幾秒的工夫就變成了直徑十米的球。

把江禾和鹿浩困在裡面。

兩人就像大球中間的小球,安靜的停在廣袤的草地上。

空間沒有繼續收縮,江禾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觀測著自己。

“學長,你們誤入異變植物內部,會怎麼辦?”江禾看著頭頂密集的籬笆下透著流動的紅光。

“找它的命靈。一般都會在它……”話說一半,倆人對視。

“在我們的腳下!”異口同聲道。

無論植物如何異變變幻形體,它的根必然深深的紮在肥沃的土地上,而命靈要操控異變的身體必須離地面非常近。

此時鹿浩的荊棘之刃已經化成護盾,不能同時化出其它形狀。

他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開了刃的工兵鏟,二話不說狠狠的向腳下扎去。

無數的哭喊聲尖叫聲環繞在整個球體內,包裹著的籬笆開始掉落,露出後面流光的紅色肉壁。

鏤空處有能量波流動著,透出外面晃動的藍天。

還真鏤空。

此時球體內的空間開始開始逐漸失重,空氣彷彿江禾身上沾染的泡沫一樣粘稠。

命靈還沒死,江禾感覺精神有點萎靡,迅速向兩人嘴裡塞了一顆糖。

鹿浩的工兵鏟已經戳到的手柄最深,無法再深了,卻還是沒有戳到命靈。

如果收起荊棘護盾化成長刃應該夠得著,但兩人失去保護會被瞬間擠壓致死。

況且現在略微失重,要不是自己把著鏟子,兩人已經飄起來了。

怎麼辦?

本來不難的任務,鹿浩第一次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多帶個人不太夠。

“紅籠頭菌。”

“什麼?”聽不懂,小學妹不會瘋了吧。

“你把鏟子後蓋開啟!”江禾說著拿出了一瓶液體順著工兵鏟的柄道倒了下去。

因為失重的原因,液體開始向上走,情急之下江禾乾脆用嘴吹,吸氣的時候又回嗆了兩口。

這命靈似乎真的受突然而至的液體影響,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抖動,叫喊聲尖銳到要刺破江禾的頭顱。

黏膩的空氣變得固體化,開始裹著倆人上下翻滾,還伺機狂竄入江禾的口鼻。

江禾頓時又嗆又暈。

他媽的。

但鹿浩五感免疫,並沒有她的感受。

這是異變植物被消殺前能量聚集達成最後的爆發。

很快結束。

鹿浩用荊棘護盾護著失重的兩人防止摔個狗吃屎,卻看到剛落地江禾軟軟的躺了下去。

還有一身的酒味。

“?”鹿浩懵逼了。

……

三小時後,江禾從頭疼腦熱中醒來。

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感受著棉花般的軟床。

彷彿那鑽入喉嚨穿進鼻腔的黏膩感還在。

“姐你醒啦。”小胖的圓臉近距離貼在江禾面前。

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

“又見面了。”江禾笑的苦苦的。

“你怎麼喝酒了?”小胖十分不理解,禾苗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消殺時不小心倒灌了一口,勁太大了。”身體太小,承受不住。

……什麼消殺要喝酒壯膽?

“姐你的任務很恐怖嗎?”需要喝酒壯膽。

“嗯……有點噁心。”江禾又想起當時粘稠的空氣鑽口鼻的感覺,停!別想了!

“我怎麼在這 ?”

“學長把你馱回來的。”小胖一點也不感激他,要是他哥在的話肯定能保護好禾苗姐。

別問他哥有沒有能力,問就是對哥的迷之自信!

江禾還有點暈,於是安靜的聽小胖講後來各組任務都很順利。

前後腳來探視了江禾便都去練習室交任務了。

江禾看了看小胖身後,途殊不在。

“你的任務怎麼樣?”

“我可能把朱哲學長得罪了……”小胖有點尷尬在臉上。

“豈止是得罪啊。”鹿浩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賈小胖太笨了著了那植物的道,倆人在太陽下跳了仨小時舞。”

鹿浩忍住笑看了一眼小胖。

“朱哲那麼文弱的人,跟著在那張牙舞爪的跳了三個小時體操。回來人都瘋了。”

“我沒想到那草是這樣的異變……”小胖越說聲音越小。

江禾安慰的看了一眼他,要怪也怪我,寫了個跳舞草。

下次寫個蒲公英,讓你體驗一把飛翔的快樂。

“小學妹,你感覺怎麼樣?”鹿浩關切的湊到江禾跟前,深情的抓住了她的手。

給老子鬆開。江禾立刻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