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挺東張西望時,一道蒼勁渾厚的聲音傳來。
“小施主,入我門來”
這聲音有魔性,王挺不由自主地邁開了腿,向著草廬而去,正要邁進草廬之時,腰裡的木劍一熱,王挺突然驚醒。
“何方妖孽,竟敢迷我心神”,王挺拔出了木劍,向屋裡張望。
“小施主果非常人,請進來吧,老衲智丈”,話音未落,一個形體枯瘦的老和尚出現在王挺眼前。
“智,智丈?北朝至尊?”,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這瘦小的老人,就是那傳說出的至尊?
“小施主無須多慮,剛才老衲不過是施展了真言之術,想知道施主為何而來,沒想到施主定力十分強大,不受此術所惑”,智丈說道。
“哦?大師不妨猜猜,我為何而來?”,王挺依舊站在草廬門口。
“見佛不拜,無信,行至草廬,有緣,至草廬而不入,無求,是故無信無求,卻有緣”,智丈大師說道。
“既是有緣,晚輩不進不妥”,說罷,王挺邁進了草廬。
雙方坐下之後,智丈指了指茶罐,說道:“施主請為我泡上一壺茶”
對方這麼大年紀,理應為他泡茶,可是,這裡也沒熱水,王挺也不問老和尚,索性取來冷水倒入杯中,再放入茶葉。
王挺從王氏的書庫裡看到很多書,其中,就有冷水泡茶。
“施主果非常人,今日,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以回你沏茶之舉”,智丈大師說道。
“大師,我時間也不多,等下朝會散了,我也該走了,我只問大師,二皇子可否有可能繼承皇位?”,王挺問道。
智丈大師眼裡精光一閃而過。
“小施主是如何揣測到聖意的?”
“哈哈,謝大師指點迷津”,王挺心裡踏實了,眼前這位至尊就是大有的護身符,至於高歡,宇文泰不過是鷸蚌相爭罷了。
“王施主就沒有武學上的疑問嗎?”,智丈大師喝起了茶。
“看來大師什麼都知道了,我希望我兄弟能當政,這樣,至少南北朝會和平相處,百姓們也不會流離失所”,王挺說道。
告別了智丈大師,王挺急匆匆地趕向政事堂,然而,走著走著,王挺停了下來。
“看來,孝文帝是在裝病,引出兩股勢力浮出水面,北朝至尊既然為皇室所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神機樓的存在?難道這神機樓的背後是孝文帝,所以才聽之任之?這麼說來高歡與神機樓無關?所以神機樓才沒有報復自己?”
想到這裡,王挺生出了後悔之意,後悔剛才裝逼,沒有多問問智丈大師。
王挺見到宇文泰正與高歡爭得面紅耳赤,不由地佩服宇文泰的丹青水平,畫得太像了。
“你在這裡候著,一個時辰後回府”,宇文泰對著王挺說道。
高歡很奇怪,宇文泰居然對一個侍衛如此禮遇,不由地多看了一眼王挺,這一看,高歡不由地一驚,而這驚訝之色並沒有逃過王挺的眼睛。
“難道這高歡認識自己?那麼自己之前的猜想,豈不是錯的?難道高歡就是高洋,戴著人皮面具?”
見王挺一直盯著高歡,宇文泰大聲喝斥:“大膽,敢這樣衝撞高丞相,不想活了,還不退下”
王挺忙低頭,退後一步。
“無妨,老夫只是覺得他很像我一位故人,不知道這位後生可是建康人氏?”,高歡問道。
王挺心裡一驚:“這一定是父親的故人,看來自己又想多了”
王挺沒有抬頭,答道:“小人乃王屋山人氏,不曾去過建康”
“哦”,高歡笑了笑,隨後同宇文泰一起進入了政事堂。
反正還有一個時辰,王挺急速地奔向草廬,不問個清楚,如鯁在喉。
“大師”,王挺推開了草廬的房門,卻未見智丈大師,連喊數聲,也未見有人回答。
“跑哪去了?”,王挺嘀咕著,突然間,草廬裡的床底下傳來一聲輕響。
“我靠,為了躺我,不惜躲在床底下?”
王挺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前,聞到一股雞肉香味。
“我靠,一個至尊和尚居然偷吃雞肉,這哪裡還像個世外高人啊”
想到這裡,王挺憋著笑,猛地蹲了下去,一把拉開布簾:“我抓到你了”
“啊——”,驚叫聲響起,王挺與一個小尼姑大眼瞪小眼,小尼姑的手裡抓著一隻雞腿,滿嘴油,嘴裡還有雞肉。
“你,你是誰?”,王挺問道。
“嚇死人不償命啊,我還以為是廟裡的知客呢”,小尼姑拍著胸口。
小尼姑又放下了布簾,說道:“你這人好沒禮貌,打擾我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