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的腳不聽使喚的跟著他們。甚至有一瞬間,她想什麼都不管,衝上去找他們問個清楚。
可理智把她的這個念頭給壓了下來。她不能這麼做,她如果這麼做,真的是功虧一簣了。
丁凝小心的跟著他們,她不敢跟的太近,怕被發現。
走過兩個路口,凌景翊和張叔叔上了凌景翊的車。他是開車過來的?現在時間還早,從海平開車到海巖要兩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早就做好了來這裡的準備。
她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只可惜她不能過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凌景翊發動了車子,帶著張叔叔一起離開了。
丁凝立馬出去想攔一輛計程車跟著,可天不遂人願,一輛計程車都沒有!
直到凌景翊的車消失在她的視野裡,她才垂頭喪氣的準備回酒店。
上次在城郊,她偶遇了凌景翊。今天在這裡,又碰見了他。這絕對不是巧合,他是衝著張叔叔來的。
凌景翊有問題她知道,可現在凌景翊和張叔叔在一起,再加上張叔叔本不應該有的大額投資,丁凝的背上冒起了冷汗。
他們有交易!
此時的她心亂如麻,本來想找張叔叔瞭解一些情況。可現在的情況,連張叔叔都不一定能脫嫌。那她爸爸的死,一定不是意外這麼簡單了!
丁凝回到酒店,把這裡的情況和許佳宜說了一遍。
“丁丁,還好你冷靜,沒有衝過去找他們!你先回海平吧,回來我們再商量。”許佳宜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說。
“好,我現在就回來,回來再說吧。”
丁凝收拾好東西,買了票,直接回了海平。
許佳宜說過,她同事的那篇報導並沒有發表,被主編壓下了。那凌景翊是怎麼知道的?她可謂是掌握第一手資料,但凌景翊來的速度可不比她慢多少啊!
正所謂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就差一點點!丁凝心裡極度懊悔,為什麼她不早點發現張叔叔呢!
回到海平已是下午,許佳宜採訪完來到約好的咖啡廳,跟丁凝碰上了頭。
“丁丁,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那個張叔叔也是其中的一環,就算你找到他,他也未必能幫你。”
“我知道,回來路上我想了很多。這件事原本和張叔叔沒有關係,是我無意發現認出了他,只是想找他問一些當時的情況。可現在凌景翊也在找他,而且他們之間顯然是有羈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要不算了吧,這件事好危險!”
丁凝倔強的搖了搖頭,說:“我爸爸的死絕對有問題,我怎麼可能算了?我一定要查出這裡面的貓膩,還我爸爸一個公道!”
看丁凝這麼堅決,許佳宜也不好再說什麼。她想查清真相沒錯,可萬一當中出了什麼紕漏,出事了怎麼辦?
“現線上索又斷了,再去找張叔叔也不太可能,該怎麼辦呢?”
“線索沒斷,最重要的線索,他一直在我身邊。”丁凝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狠勁兒。
“小心吶,你看他能那麼快追到海巖,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許佳宜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我有分寸。”
丁凝當然知道,就算沒有聽過他的傳言,就光是和他一起工作的點點滴滴,她就知道凌景翊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週一有例會,在例會上,丁凝時不時的望向凌景翊。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週六在海巖處理張叔叔的事,週一例會上絲毫沒有影響,彷彿週六那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或許就是他的厲害之處吧,丁凝自嘆不如。
凌景翊似乎發現了她時不時的目光,皺著眉望向她。
他的目光銳利又清冷,丁凝慌張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會議結束,丁凝從洗手間出來,正巧碰到凌景翊也從洗手間出來。
“會喝酒嗎?”他淡淡的問道。
“當然會。”
“等通知。”凌景翊洗完手後徑直離開。
丁凝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晚上有應酬。
本來這些事都是盛樂然跟著,按照以前她一定會推辭,生怕盛樂然來找她的麻煩。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急需要達到她的目的。至於盛樂然,是她自己能力不行,怪不得別人。
只是那句“當然會”她回答的挺沒有底氣的,她從來不喝酒。唯一一次喝酒,是大學畢業那天。只喝了一點點,就醉的不省人事。
可海口都誇出去了,總不能掉鏈子。她在網上查了資料,喝酒前先墊墊肚子,再買一些解酒醒酒的藥。不管有沒有用,臨時抱佛腳,這些辦法她都要嘗試一下。
快下班前,丁凝收到了凌景翊發來的資訊,上面有時間和地點。
雖然她上班時間不久,但人情世故她也懂,這個時間,她還能回家換套衣服化個妝。
“啪!”
一個資料夾重重的摔在丁凝的辦公桌上,把她嚇了一跳。她一抬頭,是怒氣衝衝的盛樂然。就知道逃不過,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你真是好手段啊,從前的局都是我陪凌總去的,你才來多久,你......”
“你應該去問凌總!”丁凝絲毫不慣著,打斷了她:“而不是跑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
她們的吵架聲引起了周圍同事的注意,不過大家只看了一眼,又低頭忙於自己的事。這種時候,誰都不願意多管閒事。
“要不是你摻和進來,凌總會做這種決定嗎?”
“你為什麼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今天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凌總選我,不是因為是我,而是因為我比你好用,明白了嗎?”
“你,你......”盛樂然氣得發抖,眼睛裡竟然有淚水在打轉。
“你什麼你!你有空提升一下業務能力,無論哪個上司,都是喜歡用襯手的武器,懂嗎?!”
丁凝瀟灑的說完,一看時間,到了下班的點。她關上電腦,背上包,大步走出了辦公室。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她現在身體好了,沒必要忍氣吞聲。
最重要的還是藉著這個機會告訴其他人,她並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兒,她只是懶得計較!
況且他們也知道,凌總對她很器重。
這次和盛樂然的交鋒,是借了凌景翊的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