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又響,丁凝不情願的拿起手機。

“哇!”她猛的坐起,響了多久啊,怎麼這麼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她的頭比昨天晚上還要疼。嗓子裡像擱了刀片一般,吞口唾沫都疼。

今天早上還有會,她可千萬不能遲到。穿衣刷牙洗臉前後不到十分鐘,再不出門就真的要遲到了!

生理期如約而至,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今天彷彿只帶了半條命出門。

又是來不及吃早餐的一天,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紅糖薑茶的茶包,去茶水間衝杯紅糖薑茶將就一下吧。

盛樂然也在茶水間,她看到臉色慘白的丁凝嚇了一跳。大家都是女孩子,看她捂著肚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輕蔑的看了丁凝一眼,今天心情好,懶得掰扯。

今天這位盛大小姐倒是安分,既然她不惹事,丁凝也能省省力氣,繼續泡著她的紅糖薑茶。

“丁凝,周部長找你。”茶水間外一個同事喊道。

“好。”丁凝放下保溫杯,出了茶水間。

處理完周部長的事,她回到座位休息了一下。那出風口的暖氣依舊在她頭頂,本來就有些鼻塞,現在更是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往頭頂望了望,這風怎麼感覺比昨天還大?時不時往下滴水,真是煩透了!

剛坐下沒幾分鐘,就到了開會時間。

雖然身體極其不適,但她還是強撐著提起精神。只是她那嗓子已經啞了,一開口,所有同事都看向她,包括凌景翊。

凌景翊這才發現她的樣子異常,臉上幾乎沒有血色。他皺了皺眉,身體不適不知道請假嗎?

丁凝還是把她那部分說完了,累得夠嗆,她真怕自己一口氣喘不上來。拿起保溫杯,想喝口水潤潤。

“嘔!咳咳咳!”丁凝沒想到保溫杯里根本不是她泡的紅糖薑茶,而是一大杯冰水!

這刺骨的感覺讓她的小腹一陣刺痛,口中的水本能的都吐了出來。

這一舉動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對不起,咳咳咳,對不起!”她急忙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將面前的水漬擦乾淨。

“身體不適就去休息。”凌景翊看著她,罕見的開了口。

丁凝望了她一眼,他這語氣好像是在責怪她打斷了開會的程序。

“我,我沒事。”她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盛樂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難得在和丁凝的交鋒中佔了便宜。

丁凝當然知道是誰搞的鬼,當時茶水間只有她,盛樂然和一個男同事。那個男同事丁凝都不認識,也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她擦完水漬,眼神銳利的盯著盛樂然。打正面戰打不贏,就開始玩起損招了!

盛樂然被她這麼一看,有些心虛,低頭看起了手中的檔案。

這一切的小動作都被凌景翊盡收眼底,他也能猜個大概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丁凝回到工位就往那兒一趴。她實在太難受了,一個上午水米未進,感冒的症狀也越來越重,她還有嚴重的痛經。

這個樣子就別想下去餐廳吃飯了,還是叫外賣吧。

迷迷糊糊中,被手機鈴聲吵醒。

“你好,你們前臺不讓放外賣啊,要不我給你放1樓保安處?”

“啊?怎麼不讓放呢?”

“平常是能放,但是今天她不讓放啊!”

“那我自己出來拿,你別給我放到1樓,我身體不......”

“我已經下去了,折騰下去其他單要超時了!給你放在1樓保安那裡,麻煩你自己去拿吧!”

“好吧。”丁凝沒力氣跟他爭論,她也知道外賣小哥都不容易。

她捂著肚子來到前臺,問道:“什麼時候前臺不讓放外賣了?”

“今天幾個董事可能會來,放外賣影響不太好。”那個前臺只瞥了她一眼,就低頭繼續玩著手機。

這前臺也姓盛,聽說是盛樂然家遠房的親戚,靠著盛樂然家才進的DB。

盛晶晶,丁凝看了一眼她的工牌。怪不得,從她第一天上16樓開始就處處針對,原來和盛樂然是一路貨色。

丁凝連盛樂然都沒有放在眼裡,區區一個趨炎附勢的小嘍嘍,她不屑,也沒精力跟她周旋。

強忍著不適去一樓拿了外賣,到了16樓,想著進去吃又要看見盛晶晶那副嘴臉。本來身體不舒服胃口就不好,要是她再整出一些么蛾子,那真是影響胃口。

她拿著外賣來到應急通道,坐在樓梯上吃起外賣。還是這裡好,安靜,沒人打擾。

她一畢業就去了大禹山支教,三年時間幾乎和社會脫軌。那裡只有孩子們的純真無邪和美麗風景,人性的陰暗面她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凌景翊剛出電梯,手機又響了起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十幾通電話,他猶豫了幾秒,按下接通鍵,往應急通道走去。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分開了就是分開了!你要是回來......”

兩人相視一眼,丁凝停止了吃飯,凌景翊停止了說話。

“我在忙。”他匆匆掛了電話。

這氣氛尷尬的讓丁凝差點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他剛剛的談話內容,要是腦補起來可就太精彩了。

“凌,凌總。”

“怎麼在這兒吃飯?”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我,我......我怕味兒大,影響其他同事。”

凌景翊不再做聲,走了幾步又轉身說道:“老時間。”

“是。”她點點頭。

看著還剩下一大半的外賣,丁凝已經沒有了胃口。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八卦的人,但凌景翊不知道啊!

下午又要和他出去辦事,他會不會趁機背刺自己?他們16樓的人可太會來事了,他手腕又硬,要是......

想到這兒,丁凝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嚴格說起來,她可不算偷聽。明明是自己先在樓道的,是他自己闖進來。用他的話說,是你說的話跑進了我的耳朵裡!

不過她倒是好奇,能跟凌景翊這種人交往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之前在許佳宜給的資料裡看過,好像是學藝術的。

那就沒錯了,學藝術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自己的小個性和小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