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帝的煩惱

“不就是生了一個女兒。”皇后一揮手，桌上精緻的碗碟碎落到地上。

“依老奴看娘娘不如也生一個女兒？”安姑姑在一旁建議道。

“啪！”

一陣疾風過去，安姑姑臉上留下了大大的五指印。

生生生，她難道不想生嗎？皇后氣得無法。

這後宮什麼都能缺，就是不缺女人，前些年皇帝還知道雨露均霑，偶爾也會來她的崇德宮轉轉，自從後宮越來越充盈，皇帝來這裡的時候越來越少，原本虞美人那邊皇帝也甚少寵幸，她尚且還留有一絲慰藉。

可如今……

人人都說虞美人就像被打入冷宮一般，可現在看來被打入冷宮的人明明是自己！

皇后越想越氣，她進宮的時候本就比皇帝大兩歲，不過因著自己是丞相之女才坐到這個位置。

日日看著鏡中的自己，自覺比不上那些小狐狸精，憂思過度，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可她又能如何？她不過是隱瞞了虞美人懷有身孕的事就被皇帝責問。

母親過去時常告誡她，為後者需大度，需以後宮和諧為己任。

早知如此，當初自己何必趟這趟渾水！

……

望舒宮內。

巫芃芃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眼珠咕嚕嚕轉動，這才發現夜已深。

大床那邊隱隱有動靜。

她眯著眼睛看過去，嘶呼～活生生的春宮圖啊，雖然隔著輕紗朦朦朧朧。

那就讓她助孃親一點微薄之力吧。

還好她之前在孃親體內留有一絲靈氣，哪怕只有一絲，這遇上至陽的純淨龍氣也能轉化為大補之源。

孃親就好好享受吧，相信明天會更好～

次日晨光大亮。

景煥帝為了上早朝不得不早起，可一起身就覺著有些說不上來的疲憊。

想著昨晚的狂熱，他喉嚨微幹，不過確實有些……下次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不然真的會有點累。

剛走出望舒宮，景煥帝又折返回去。

小床上的巫芃芃還在睡夢中就被皇帝抱走了。

虞琴見他連上朝都要帶著女兒，想必是十分珍視，故而也未多言。

……

巫芃芃晚上熬了一小會兒，睡意朦朧中就聽見聒噪的聲音。

“皇上，不妥啊！朝堂乃君臣共治之地，肅穆莊嚴之處如何能讓小小嬰童染指！”

說話的正是蘇丞相。

景煥帝這會兒也覺著自己此舉草率了，不過私底下諫言也能接受，這蘇丞相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落他的面子。

【我染指什麼了？】

巫芃芃眼睛看向說話的人。

【這老頭子壞得很……讓我看看，哦哦，活不過三年了啊，算了，不與這種短命鬼計較。】

景煥帝原本還在憋笑，聽到後面心下有些詫異。

蘇丞相如今年歲還不過六十，這幾年身子偶有小病都只是風寒感冒，居然活不過三年？

朝堂不時有議論聲響。

見景煥帝不說話，更有朝官站出來為蘇丞相說話。

本來嘛，朝堂乃是聖人所在，他們這些官員十年寒窗苦讀，歷經重重篩選才能站在這裡。

這一個嬰童不過小小年紀，又是個女娃。

女人，自古就沒有上朝這一說法，區區女子怎能踏入這聖潔之地？女人哪裡懂得朝政之事？

這小小女嬰踏入……也不算踏入，畢竟小娃還不能自己走，不過就算如此，也要趁早掐滅這個事，不然日後等女嬰長大了，豈不是隨意進出朝堂？

官員們對視一眼，已經想象出了女童站在他們身邊聽政事的畫面了。

若是個皇子自然也無妨……女娃嘛，就不合規矩了。

景煥帝滿臉不悅，“什麼規矩不規矩？朕就是規矩！”

【哦喲，別說，我爹真帥！痞帥痞帥的。】

痞帥是什麼？

景煥帝沒有去深思，一個不足百天的嬰孩，也不知道這群老頑固有什麼好忌憚的？

真是可笑又可氣。

“臣認為，雖歷來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念在小公主尚且年幼不知事，皇上只是愛女心切，諸位大人都是有子女之人，應當體諒皇上為人父的喜悅。”

說話的人是大理寺卿任翁。

頓時無數雙眼睛落在任翁身上，不少人心裡暗罵。

阿諛奉承。

“任大人說得沒錯，諸位愛卿也別再糾結此事，說正事要緊。”

景煥帝一句話結束了各色各樣的心思。

朝臣們紛紛應聲是。

“臣有本奏。”

朝堂上恢復往日的氛圍。

“西山軍來報說關外倭寇多次來襲，戰事緊張，軍餉糧草匱乏。”

“青州山洪爆發，多處泥石滾落造成死傷無數……”

又是要錢要糧要人，景煥帝無奈，他的國庫也很匱乏，最近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來鬧事，沒個由頭抄家也不好，他可不是暴君。

作為明君，他可是講道理的人。

實在不行只能擴寬疆土去抄西涼或者朗月國，齊國目前還不能動。

不過打仗也要錢。

景煥帝很愁，非常愁。

巫芃芃有一搭沒一搭聽著。

【怎麼聽來聽去不是天災人禍就是戰爭，這個世界這麼苦嗎？怎麼就沒點兒喜事？】

景煥帝也很認同。

“皇上，神機營那邊最近研究出了新的武器。”

“哦？什麼武器？”

景煥帝來了興趣，至少終於不再是壞事。

中郎將轉身喊一句，“拿進來。”

有官吏這才拿著個大托盤走進殿內。

中郎將把紅布掀開，只見盤上靜靜躺著一把大砍刀。

景煥帝微微挑眉，合著這所謂的新武器就是一把殺豬刀？

聽焱都督說神機營每日磨刀霍霍，勤勤懇懇，現在就研究出這麼個玩意？

他可真是太“驚喜”了。

似是知道皇帝心裡的不屑。

中郎將趕緊解釋。

“皇上，這可不是普通的鐵，而是純黑鐵。”

“哦？這黑鐵有什麼過人之處？”

“就……削鐵如泥。”

削鐵如泥？那確實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試想在戰場上，敵軍的刀砍不動鎧甲，我軍直接一刀下去直接入骨。

景煥帝樂了，這等神器當然是多多益善！

“只可惜，這黑鐵極為難得，末將多次探尋也只找到了一塊。”中郎將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