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從沒讓人失望過

秦浩卻不以為然，好笑道：“多嗎?我覺著不多啊?”

於海棠為難道：“可是，這些東西加起來都快要有我一年的工資了吧?”

雖然花的不是她的錢，於海棠也為此感到心疼。

秦浩撇嘴道：“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不要用你的收入來挑戰我的零花錢。”

於海棠似懂非懂，不過也是，秦哥賺這麼多錢，他都不心疼，自己何必呢。

她笑道：“秦哥，既然你都花了這麼多錢，中午吃飯就我請吧，你想吃什麼?”

秦浩點頭道：“好的。”

這就是他，在軟飯硬吃這件事上，從沒讓人失望過。

當然，也有分寸。

於海棠楊思這樣的姑娘，她們給自己買點衣服，請他吃飯，在自己能力承受的範圍 內可以。

價錢高了就不成。

價錢低的話……姑娘們的好意，不接受她們會傷心的啦。

秦浩也會時不時的買些好菜放在家裡，等著她們過來做來吃。

大家都不怎麼吃虧。

午飯是在一家麵攤解決的，花費的不多，秦浩也就吃了一碗麵。

料很足，飽飽的。

吃過午飯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逛蕩，秦浩不累，於海棠能和秦浩在一起，也不 覺著累。

他們到糧站去買糧食，老遠的竟然看到了秦淮如。

“跑這麼遠來買糧食?”於海棠好奇道。

秦浩倒是理解，“估計是想著這邊能多給她一點吧。”

現在的年代裡什麼都屬於國有，糧站自然也不例外。

你說要讓他便宜點是不可能的，但人不一樣，做事情就不一樣。

有的人足斤足兩，有的人缺斤短兩，還有的會多給一些，都不一樣。

這種事很難抓到和說得清，所以沒人樂意去深究。

秦浩猜的沒錯。

秦淮如之所以願意花半個小時走路來這裡賣糧食，就是因為老闆娘好說話。

她一哭，說說自己的悲慘遭遇裝可憐。

人家就會心軟，同樣的價錢，多給她一些糧食。

半斤給八兩， 一斤給一斤二。

今天卻是出了岔子，老闆娘不在，是老闆在看店。

秦淮如哭訴道：“我，我沒多少錢，老闆，您能多給點兒嗎?”

家裡都是靠著她的工資在吃，雖然少了盜聖這張大嘴，可也多了個賈東旭。

他要看報紙，錢就要勻出去一部分。

每到月底，哪裡還夠。

可老闆不像老闆娘，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冷著臉道：“價格又不是我定的，半斤的 錢就只能買半斤，這是國家定的，你找我幹嘛?”

這女人也是絕了，就買半斤棒子麵還討價還價的。

要不是看她還有點姿色，早就把她趕走了。

老闆皺眉道：“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別擋著我做生意。”

秦淮如還是不死心，哭訴道：“多少錢一斤，我，我看我錢夠不夠。”

老闆道：“9分錢一斤，全國都一樣的價。”

“你，你這棒子麵是金子做的嗎?”

“嘿，我說你哪兒來的話，你嫌貴我還嫌呢，有本事去上頭領導說啊，跟我扯什麼 犢子。”老闆鬱悶道。

秦淮如苦澀道：“棒子麵能多給點嗎?”

我踏馬!

“我開糧站的，能給你多點?你這廢話嗎，不能!”老闆猙獰著臉。

秦淮如無奈，哭訴道：“行，那，那先給我來二兩吧?”

老闆直接就炸了，“你踏馬故意找茬的吧!”

這個時候他就想直接拿刀捅了秦淮如，然後大喊“薩日朗，薩日朗!”

好在硬生生的壓住了這個想法。

秦浩二人在後面看了半天，也是覺著好笑。

本來是想等秦淮如弄完再過去的，真不想和這女人扯上什麼關係。

現在看來，再不過去還不知道她要扯多久。

秦浩上前說道：“老闆.給我來三十斤白麵.來.這是錢和票。”

“好嘞!”

怒目相似秦淮如的老闆瞬間就變了臉，他就喜歡的這種爽快的人。

老闆吩咐著糧站夥計給秦浩裝白麵，厭煩的朝著秦淮如揮手道：“去去去，邊兒 去，我不賣你了!”

“憑什麼!”秦淮如大叫。

她也看到了秦浩，對於他的大方闊氣十分悔恨和複雜。

秦浩卻當沒看見她。

這讓秦淮如心都碎成了渣，她大聲叫道：“憑什麼不賣給我，你還賣給他呢，就因 為他是秦浩?王八蛋，你們都向著他，全世界都向著他!”

他指著秦浩大聲哭喊，給於海棠氣的不行。

老闆卻皺眉道：“你說你這人，你買二兩棒子麵我怎麼給你?跟人小哥有什麼關…… 等等，秦浩?你，你是秦浩?那個寫《白鹿原》和《潛伏》的秦浩?”

哦豁，暴露了不是?

秦浩無奈撇撇嘴，笑道：“是我。”

“哎呀媽呀!”老闆突然就激動了，拍手大叫道：“秦浩，天啊，我見到真人了，我見 到秦浩了?”

“秦浩?哪兒呢?”

“天啊!居然是他，我的榜樣啊!”

“真是他嗎?真是他嗎?”

老闆的吼叫很快就引來的大量圍觀群眾， 一傳十十傳百，把小小的糧站都給圍堵的 水洩不通。

秦淮如被徹底擱置在了一邊，被一群瘋狂的老少爺們給擠了出去。

她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秦浩被圍在中間，護著於海棠，他的心情也很無奈。

“唉，果然，人的名樹的影，果然還是長的太帥了嗎?”秦浩心裡暗想。

人群中有人大叫。

“秦浩，我特別喜歡你寫的書!”

“是啊是啊，我也是一樣的!”

“我喜歡《白鹿原》!”

“我喜歡《潛伏》!”

大家都在盡情的表達著自己的熱情，現場喧鬧無比。

整條街都震動了，全都成群結隊的來看秦浩這個大小說家。

雖然現在還沒有簽名合照什麼的，也足見人民群眾對於心中榜樣的追捧。

秦浩笑著回應大家，連帶著身邊的於海棠都感到臉上有光。

人太多了，到最後公安同志都出來維持現場秩序，還有離著這地近的記者，收到風 聲趕來拍照和採訪。

而早被秦浩拋之腦後的秦淮如，已經被蜂擁而來的人們擠來擠去，徹底擠到了外 面。

一個不注意還被絆倒後砸在地上，手裡緊緊攥著那本來打算買棒子麵的一毛錢。

她哭好大聲，現在是徹底後悔了。

不同於之前的又當又立，現在是真認為當年自己沒選擇秦浩有多麼可笑。

“嗚嗚嗚，我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秦淮如坐在地上大聲的哭著。

可現場人實在太多了，根本沒人注意一個歇斯底里女人。

嘈雜的聲音徹底把她給掩蓋了過去。

看著這鮮明的對比，看著秦浩如今的得勢。

秦淮如真想衝進人群，跪倒在秦浩面前給他磕頭求原諒。

她的臉色已經發白，身軀更是在瘋狂的抖動著，嗓子也哭到沙啞，整個人都如同一 條悲慘的可憐蟲…...

熱情的群眾圍住秦浩，現場人山人海，氣氛火爆。

公安同志不得已在外圍維持著秩序，秦浩見狀也頗為無奈。

他跳上糧站的高臺，面向大眾呼籲道：“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秦浩發話，底下的狂熱書迷們頓時安靜了不少。

好些姑娘都激動的紅了臉，用手擋在自己面前，心想著，“好帥啊。”

秦浩笑道：“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沒說多個鼻子啥的，沒什麼好 看的，還請大家給我給面子，別擠了，也別圍著看了，別給咱們公安同志添麻煩，好 嗎 ? ”

大夥鬨笑，對秦浩的好感更添幾分。

特別是受命前來的幾位公安，他們心裡本來就有著不大不小的怨氣，聽了這話倒是 舒服了。

是個實誠人。

秦浩又道：“大家喜歡我的書，非常感謝，實不相瞞我也喜歡。”

底下又是一群笑聲，多誠實一孩子。

“我天天都看您的書!”

“我也是!”

“一樣一樣的!”

大夥高聲應和，秦浩笑道：“多讀書可以增長知識閱歷，這是好事啊，可大家要是 喜歡我這個人，大可以給我寫信，我的地址改天會在帝都報上向大家告知，要是你們這 麼堵我，往後我怕是不敢出門了。”

“說的是啊，咱們都散了吧。”

“對對對，都散了都散了，別給人公安同志添麻煩了。”

“散了吧，都散了，讓人秦浩也省點心。”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分，秦浩名氣大，才引來今天這場聲勢不小的圍觀。

好在現在的人們都比較質樸，不像後世那般腦殘粉一樣狂熱。

等到秦浩跳下高臺，此地人就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幾位公安走過來，臉上都帶著和善的笑。

為首的那位開口道：“小秦同志，謝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秦浩擺手道：“哪裡哪裡，是我麻煩了你們才是，還得謝謝幾位同志。”

他的謙遜有加和妙語連珠，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管是面前的幾位公安，還是那些已經散開的人民群眾，對秦浩都有著很大的好 感。

互相道謝一番，公安同志們轉身走了。

糧戰裡還有不少的人，都在一旁和善的笑著，看著秦浩竊竊私語。

多是什麼“人帥心也好”“要是我能找個這樣的物件就好了”之類的。

都被於海棠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姑娘們暗送的秋波。

秦浩這才想起自己還有白麵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