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煥她們三個人一個晚上都睡不好覺,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起床來就去找場長,說這裡太亂了,不想在這裡幹了。

場長說:“你們剛來還不習慣,以後習慣就好了,這些社會青年,只要你們不理他們,他們也不敢亂來的。”

三個人聽了場長的話後,覺得也是,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先幹一段時間試試,實在不行就捲鋪蓋走人。

阿煥正準備去做早飯,場長又說:“你們煮早飯的時候多煮一點,連中午飯也一起煮了,去的時候帶到山上去,工地離這裡遠,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來來回回浪費時間,在山上吃就行了。吃了早飯之後,我會安排一個人把你們帶到工地去的。”

三個人這才走到廚房裡來,手忙腳亂的做起了早餐,這個時候別人已經吃過早飯了,有的甚至已經出去幹活去了。

這時,有個中年男子來到了阿煥她們的廚房裡,問她們吃飽飯了沒有,吃飽了就帶她們上工地去。

三人帶著午飯,拿著工具,跟著中年男子,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這才來到了一個荒坡上。

中年男子對她們說:“你們沿著這片樹林子的邊沿,做一條防火線,樹林到哪裡,你們就做到哪裡。防火線要求寬15米,把裡面的雜草清除乾淨,還要用括子去括,就像我們在家裡括茶山地一樣,括得乾乾淨淨,做完了之後場裡面會有人來驗收,不合格的話是要反工的啊!所以你們要認真的做,仔細的做,儘量不要反工,反工是很麻煩的。”

二妹和阿姣一看這荒坡上的草,頓時心都涼了,這野草足足有一個人那麼高,厚的連石頭都掉不下去,她們在家可是從來都沒有幹過這種活呀,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阿煥知道她們兩個心裡肯定是有些害怕,她拿著刀就走在了兩人的前頭,自己先動起手來。剛開始做的時候的確是不好做,因為這草太厚了,她人力氣小,一刀下去根本就砍不到底。

可也不能因為遇到一點困難就馬上退縮呀!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嘛!只要能起個頭來,後面的事就好辦了。阿煥先用刀在溝邊弄出了一個口子,接下來就好做了,二妹和阿姣也一起跟了上來,一下子就做上去了一大片。

只做了一會,阿煥就摸出了門道,由於這草太厚了,下面長時間見不到陽光,幾乎都是軟的,只要用刀輕輕一抅,草就倒下來了,省時省力,輕輕多了。

她把這個方法告訴了二妹和阿姣,兩人也學著她的方法做了一下,的確輕鬆省力,只是由於那草太長了,倒下來時全壓在她們的頭上和身上,把臉和脖子都給劃花了。

接近中午的時候,氣溫將近三十度,她們渾身都溼透了,一頭一臉的汗水,臉和脖子是又癢又辣,非常的難受。實在是抵不住了,就跑到樹蔭底下去歇息一會。

由於是第一天上工地,也不知道是幹這樣的活,早上來時帶的水也不多,還沒到中午,水也差不多喝完了。此時正是三伏天,毒辣的太陽曬得人都快要脫層皮,三人覺得又飢又渴,只好先吃了點午飯,等到下午天氣涼快些了再說。

可這地方偏偏當西曬,一個下午連個避蔭的地方都沒有,她們坐在樹下,只感覺到熱浪一浪高過一浪的襲來,連呼吸都感覺困難,這樣的高溫天氣,實在是令人太難受了。

她們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鐘,太陽仍然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猶如一個火盤似的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陽光所到之處全是一片火影。三人想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算是等到太陽下山也還是一樣的熱,不如硬著頭皮,頂著烈日繼續幹。

汗水就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渾身溼透,衣服連一個乾的地方都沒有,她們的手上和腳上全都起了血泡,有的已經破了皮,鑽心的疼痛,讓人直想掉眼淚。

水壺裡的水已經所剩無幾了,她們渴得口乾舌燥,每個人只是喝那麼一小口,潤潤喉嚨而已,這裡又沒有地方取水,只能將就著喝了。

以前在家她們是幹過農活,但是隻是扯秧,插田,收稻穀這樣的活,這樣的活在山區農村裡已經算是輕鬆的了,像這種滅荒造林的活,基本上都是男人乾的。

三人一直幹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烈日之下連一絲絲涼風都沒有,直把她們累的口乾舌燥,兩眼冒花,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只好拿著工具,收工回家。

她們只覺得渾身疼痛,腿腳無力,全身都快要散架,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林場裡的活太辛苦了,簡直是要人的命。這一天,直把她們三人累的夠嗆。

來到家裡,天都快要黑了,別人早就到家了,有的已經做好了飯菜,都準備吃晚飯了,可她們三人坐在廚房裡,連動都不想動。休息了好一會,阿煥才站起身來準備去做晚飯,這樣的日子太艱難了,何日才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