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過一個小時左右,記得把藥吃了。”

在出院的時候,她身體還有一些虛,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和維生素讓她回家吃。

她本人是真的不想吃藥啊!

前世吃了二十多年,那是迫於無奈,不吃會導致心率失常,得靠藥物續命。

但是現在她完全可以好好養養,用不著繼續吃藥,完全可以靠食補的方式。

食補?有了!

路安寧立即跑回房間拿出她的小本,開始奮筆疾書。

“媽媽,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實在是無需繼續吃藥,我有些吞不下。”

她撒了一個小謊,由於以前吃藥經驗豐富,她早練就了一口直接吞十多顆藥的能力,有時候身邊沒有水,她都可以不借助水硬吞下去。

“不吃藥怎麼行?”

“而且有些大多是維生素,吃了對身體有好處。”

路母沒有逼她,而是試圖跟她講道理。

“媽媽,您看這樣怎麼樣,我們明天去中藥鋪開一點補品,加在您給我燉的湯裡,這樣我比較容易入口。”

“我實在是不想繼續吃藥丸,太大顆,我吞的難受。”

路安寧嘗試著對路母撒嬌,在她正準備無動於衷之際,路父心疼女兒,也加入了勸說行列。

“要不我們明天帶安寧去找老中醫診一下脈,看下需不需要從內部進行調理。”

“中藥本身相比西藥來說更加溫和,確實更適合用來調養身體。”

路母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了。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還是必須把今天的藥吃了才行。”

過了一個小時,正當她接過路母遞過來的藥準備一口吞之時,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她立即放下手,一顆藥一口水,慢慢進行送服。

“好了,天也晚了,快回房間歇息吧。”

聽到這話,路安寧心裡頓時一咯噔。

她現在提出和路母一起睡還來得及嗎?

“媽媽,要不我們倆一起睡?”

她拿出她的小本本,還想繼續掙扎一下。

“這麼大了還想和媽媽一起睡?”

她點了點頭。

就當她以為路母會同意之時,聽到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她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

“媽媽晚上經常會起夜,我若是跟你一起睡在裡間,我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把你們三個都吵醒,我還是跟你爸爸睡在外間更方便。”

“快進去吧,景行已經回房間好一會兒了。”

在路母的注視下,她腳步略帶遲緩的走進了房間。

屋子裡的隨景行此時心情也很複雜。

他不是沒有挨著人睡過,可那都是和他一樣的大老爺們。

和女同志睡在同一張床上,這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雖然安寧是他法律上的媳婦兒,他們睡在一起理所應當,可是他心裡更多的是擔心安寧會不自在。

見安寧進來了,他立即放下手裡的書,站起了身。

“洗漱完了?”

“嗯。”

“藥吃過了嗎?”

“嗯。”

“額...要不,上床睡覺?”

此話一出,房間裡的兩人都爆紅了臉。

氣氛有些尷尬,路安寧沒有繼續回話,走近床,脫下鞋子,快速在裡面躺好。

站在門邊的隨景行見她已經躺好,猶豫了片刻,將電燈拉滅,躺在了床的外側。

他身高一八八,體重七十五公斤,躺在一米五的床鋪上,難免會捱到裡側的路安寧。

六月的天氣,兩個人都是穿的短袖,在肌膚相觸的一瞬間,隨景行表面沒有動作,心卻在撲通撲通打鼓。

裡側的路安寧相較於他,也沒好到哪兒去,悄咪咪的往靠牆的方向挪動了一點點,再一點點。

調整好位置,黑暗的房間裡,只剩下一對害羞男女的呼吸聲。

路安寧以為自己會緊張到睡不著,做好了失眠的準備,令她沒想到的是伴隨著旁邊隨景行平緩的呼吸聲,她很快就進入了沉睡狀態。

睡著的路安寧遠不像她剛躺床上時候的老實模樣,睡姿不僅差,還極其豪放。

睡下後沒一會兒,就轉身朝著隨景行的方向,將手探了過去。

將手打他胸前還沒夠,還把腿也搭在了他的身上,腦袋無意識的在他胳膊邊上拱了拱,挑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她倒是睡的舒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可她的動作,把被她牢牢抱住的隨景行害慘了。

他嘗試著把她的手拉下去,結果被她抱的更緊了,不知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又睡了過去。

最後隨景行放棄了掙扎,躺著一動不敢動,任由她緊緊抱著。

哎...誰能想到兩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會是此般情況。

本來天氣就很熱,安寧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邊,致使他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變得愈發滾燙。

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年輕男人,並不是傳說中的柳下惠。

但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以他和安寧目前的情況,在兩人沒有產生感情之前,他們並不適合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努力剋制著自己內心的躁動,就這麼任由她抱著,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沒睡多久,清晨五點半,他又隨著生物鐘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安寧還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將他抱的緊緊的。

中途她有調整過姿勢,但用不了多久,又會抱過來。

他嚴重懷疑等她醒來之後,她會尷尬的想要逃走,畢竟她平常連直視他都不敢。

隨景行從五點半醒來,一直等到快八點。

他以為安寧醒來會立即撒開手,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還是繼續保持著抱著他的動作。

她沒有鬆開,他也不敢多問,一問兩人都會非常不自在。

路安寧確實醒了,在發現自己將隨景行當成了她以前抱著睡覺的玩偶時,她腦子瞬間成了一團亂麻,迅速重新閉上眼睛。

之所以沒有鬆開,是因為她腦中在飛快思考,是不是應該裝作還沒醒的樣子,然後悄咪咪的鬆開他。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裝作不經意,悄悄把手腳撤開,轉了一個身,假裝繼續睡覺。

隨景行被她的動作逗的差點笑出聲,知道她是因為不好意思才假意裝睡。

他也樂意配合她的表演,起身下床,輕手輕腳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