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吟到恩仇心事湧，江湖俠骨已無多

衣服一件件從她身上剝落，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卻異樣的炙熱。

陌生的指尖帶著一絲令人戰慄的冰涼緩緩滑過凝脂的肌膚，她本能的嚶嚀了一聲，繼而掙扎起來。

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能唔唔不得語，那人在她口上綁了布條，甚至在她舌頭上刺了麻藥，撫摸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膽。

她不由得有些喪氣，放棄了掙扎，反正多一次少一次也沒什麼區別。

她早就麻木，被矇住的雙眼也早就沒有眼淚，只希望結束後這個人就會放她走。

她任由黑暗中的那人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撫摸，他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沉重，甚至她懷疑還有口水從那人嘴巴滴落。

忽然的，她有些害怕。

被矇住了雙眼，其他感官就在擴大，黑暗裡的那雙手流連著她年輕的肌膚，帶著愛戀和慾望。

恩客裡喜歡這種遊戲的也不是沒有，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像現在這樣讓她不寒而慄。

這個人，有種令人膽寒的危險。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當黑暗中一件冰冷的刀刃貼近她的脊樑時，她才知道這個人要的不是肉體上的歡愉。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除了身體本能的顫抖，她只能聽著耳旁宛如惡魔般的低語，眼罩慢慢，慢慢、滑落。

“乖乖，看看你美麗的樣子，我會讓她……”

刀，親吻了她如玉的肌膚，鮮紅的血珠滲透、凝聚、墜落……

……

京城，慕湘坊。

穀雨已過，春去夏將至，京城的天氣也越發舒適宜人。

早上，煙雨樓基本沒什麼人走動，一個人已經穿過小巷扣開了慕湘坊後院的門。

在桃雁揶揄的眼神下，秋蘊手拿兩個食盒風風火火地進入了慕湘坊，一進去就塞了個食盒給桃雁。

“桃雁姐，食味軒的早點，清早排來的，趁熱。”

“我的好小蘊，你也來得太勤快了。”

“桃雁姐不歡迎我嗎？”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桃雁。

“哎喲，你可別用這種神情看我，你一露這種神情啊，樓裡沒幾個人抗拒得了，同我撒嬌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對霜禾用這招去。”

桃雁忍不住點了下秋蘊的額頭，隨後開啟食盒看了看，眼露欣喜，這丫頭真能討人歡喜。

秋蘊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她要吃這一套倒也好了。”她為了和那怪脾氣的花魁拉近距離也是挖空了心思。

“好啦，去樓裡注意點，別吵到別人。”桃雁低笑著提著食盒走了，沒把秋蘊當外人。

秋蘊收拾了心情，輕車熟路地往霜禾的房間走去。

慕湘坊是霜禾熟悉的地方，可也難得睡得安穩，睡意正甜，一陣敲門聲卻驚擾了她的晨夢。

“秦嫣然、秦嫣然，開門啦，我買了早點來。”

霜禾自然曉得這惱人的聲音是誰，翻了個身不想理會，但是那不大不小的敲門聲和一聲聲‘秦嫣然’如同催命一般。

霜禾一下掀開了被子，披了件紗衣、赤著腳就去把門開啟，將那個煩人精放了進來。

秋蘊已經做好了捱打的防備，見霜禾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打來，笑嘻嘻的走進了房間，一下就看到霜禾打著赤腳。

“你怎麼不穿鞋子？寒從腳起。”

霜禾懶得說話，拖著半夢半醒的身子，坐到了桌子旁，撐著腦袋小寐，不知道今天秋蘊又有什麼花樣？

秋蘊也不指望霜禾會熱情，能讓她進屋已經很不錯了，她返身關了門，也走到桌旁。

“喏，這是你提過的三色蒸糕，還有綠豆糕、芙蓉酥、玲瓏花捲、雲吞麵、紅豆薏米粥。你說你怎麼那麼挑，食味軒的早點很難排的，還限量。那些官家丫鬟、財主小廝也是彪悍，可擠死我了，你不知道要不是我會武功，就被那些嬤嬤吃人的眼神嚇唬住了。”

秋蘊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盒裡的糕點都擺了出來。

“喂，秦嫣然，我都這麼拼了，你好歹先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啊。這些聞著可香了。”

“你真的好煩。”霜禾閉著眼皺起了眉頭。

“你！”秋蘊嘴角抽搐了一下，“哼，我算是好心沒好報，要不是你說食味軒的東西好吃，我才不會一大清早就去排隊。”

“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比起吃東西我更想好好休息。”

秋蘊氣鼓鼓地坐了下來，“不吃算了，你不吃我自已吃。”

霜禾輕輕的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之後房間裡就安靜了下來。

許久都沒聽到秋蘊嘰嘰喳喳的聲音，霜禾不由得睜開了一隻眼瞥了一眼。

只見秋蘊津津有味的往嘴裡塞著糕點，小臉都鼓成了包子，那吃相算不得好看，倒是為難她剋制著不發出聲音來了。

“我說……你這麼閒的嗎？三天兩頭就來找我晦氣。”霜禾想不明白這潑皮丫頭怎麼突然就纏上了她。

“咳咳。”秋蘊被嗆到了，拍了兩下胸口，灌了一口紅豆粥，沒好氣道：“什麼叫找你晦氣，我是大發善心好不好。”

“最近慕湘坊也處於半歇業了，桃雁姐、鳳舞姐，還有琳琅她們都有自已的打算安排，就你整天宅在屋子裡無所事事，也沒個朋友什麼的。我怕你悶出病來，好心來陪你，你還不樂意？”

“說真的秦嫣然，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野炊吧，還能趕個晚春，你總窩在房裡會壞的，你要是擔心柳老闆那裡不好說話，那大可放心，她早就被我說服了，我們去野炊還可以把她也叫上，還有桃雁姐她們。”

“姐姐？”霜禾愣了一下，隨即恢復常態。

“你倒會鑽空子，趁著朝廷下了禁令和你家小姐不在，把樓裡的人全都買通了。你家小姐也離開三個多月了，你那麼粘她，居然不擔心？”

見秋蘊吃得滿臉都是糕屑，霜禾抽出貼身的手絹，隨意一抬手就幫秋蘊擦了擦嘴。

秋蘊微微出神，此時的霜禾不再那麼拒人於外，不著粉黛、長髮披散，靠在桌邊半支著下巴，慵懶、又帶著一點點的溫柔，花魁之名當之無愧。

秋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霜禾的側臉，趁著霜禾沒注意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要是一直這麼溫柔就好了。”

“嗯？你嘀咕什麼？”霜禾收回了手，倒了一杯冷茶給自已。

“沒、沒什麼。我是說小姐一直有來信，而且最近一次她說她已啟程返京，按時間來看，還有個四五天就回來了。倒是你，快點梳洗一下，我們一起郊遊去吧。”

“你還真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