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自大約三百年前的畫面。
一個男人緩緩轉身,景夢一眼就認出他是漠沙族的族長-風求平。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誰,懷著怎樣的想法來到這裡,但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
“我叫風求平,是這座堡壘的創始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四界。一方更強更大的世界,我來此的原因恕我無法告訴你,但我的目的是拯救你們。”
這方世界的所有異變源自世界本源的消失,失去本源後世界會逐漸混亂,極端的天氣、異變的環境、前所未有的超自然力量這都只是前兆,世界會短暫的爆發,出現各種各樣的寶物、靈藥、機緣,但隨後便是一直不停的衰弱直到耗盡最後一絲能量,那時將迎來最終的結局-毀滅。
最初我的想法是將你們所有生靈帶回四界,因此我建造了這座堡壘並不停的接納生靈。隔絕外界的結界,生存所需要的資源,公平正義的律法這些都是由我提供。為了能做成這些我殺了不少人,其中很多都該死但也有無辜的人,很不幸為了立威只能如此。
剛開始的十幾年一切都像我所想的那樣穩步前行著,於是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先將他們送到四界,可就在我嘗試聯絡四界的人一同打通空間壁壘時,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失去本源的世界按理來說它的空間會變得很脆弱,可是這方世界的空間卻在不停地增強,起初我還沒注意到,但後來我才逐漸意識到,在這方世界的本源之地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柄槍是一件仙器,或許你們很難理解仙器是怎樣的品級,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通往四界的空間壁壘我已經差不多打通完了,這柄槍便是鑰匙,它能指引你們去到四界,有它在你們不用擔心未來,會有人來接你們。
畫面到此就中斷了。
景夢不知道他之後去了哪裡,但這柄槍在這立了三百年就足以說明一切,景夢腦補出了一個大概的後續。
“風求平應該是去了這方世界的本源之地,在那裡應該發生了什麼變故。”景夢握住槍身,根據槍上剩餘的靈力猜測道:“這些年應該有不少人透過他打通的通道去往四界吧。所有是有人不願離開選擇留了下來嗎?可這些底層的人們他們知曉嗎,還是說是被他們給...”
外界殘酷的環境、壓制人性的規則、只有寥寥幾人才掌握的秘密...這些加在一起成了他們統治這裡的工具。
“這三百年來他們到底開啟了多少次通道,這槍中所剩的靈力恐怕就連一次都無法開啟了。”將這柄槍收下後,景夢走向基地的別處。
保衛堡壘的結界持續三百多年,哪怕是用仙器也支援不了這麼久,更何況風求平離開後他們又能從哪獲得靈力呢。
這是基地的最底下,一股難聞的氣味瀰漫在空中,饒是景夢經歷過許多聞到這股味道也差點嘔吐。這裡有一座火爐,裡面的火不是一般的火焰,至少也是擁有靈級的火。
火焰裡面不知道在燒著什麼,一股股精純的靈力經過火焰的煅燒,從中提煉出來,景夢瞬間明白他們維持結界的靈力從何而來。再結合這股難聞的氣味,一個驚悚的想法從他腦海中冒出,之前他好像一直沒有在堡壘中見到老者,那些沒有獲得異能的普通人終會老去,可除了那幾個坐在高位的和擁有異能的外,他好像沒有見過其他老人...
景夢臉上的表情無比難看,攥緊拳頭,嘴裡冷笑而又無奈道:“呵呵,呵呵呵呵,你們還真是有夠cs的,只是可惜,可惜我卻不能...”
一場大火席捲了整座堡壘,帶著三百多年的文明與骯髒一同化為灰燼。火焰中好像看到了那無數被困在這裡一生的人,他們在哭泣,他們在狂笑,他們在毀滅。
火焰將一切都化為灰燼,就好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不會有人記得,不會有人替他們悲傷,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為了延續而又延續下去的究竟是什麼...
......
暴風雪籠罩著天地,氣溫漸漸低到零下,地表上再也看不見一點點生命的跡象。
這是世界的最北邊,這裡被冰雪覆蓋,在極低的氣溫與極端的環境之下很難有生靈存在,但生命總會找到出路。景夢在這裡見到了過幾株植物,裡面蘊含著寒冰的力量,其品級居然達到了靈級。
冰層之下隱藏著這裡的霸主:冰雪銀帝蠍、極地北暴熊、冷焰亮生草...
風雪中景夢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他身上散發出血腥味,他受傷了。前不久他遇上了這片雪原最強的霸主,在不動用絕望之力的情況下,景夢用一身的傷痕換了對方的命。
“看來這就是毀滅前最後的輝煌了,連空醒境的妖獸都能孕育出,嘶,啊,真疼啊。”景夢捂著身上的幾道傷口,受這極端的環境影響自愈的速度也大大延緩。
在這極北之地是唯一能通向本源之地的地方,當然如果你實力高強自然能打通空間直達本源,但那得是要聖境才能做到而且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極北之地最高的山峰上,一抹耀眼的光在此閃爍,在伸手觸碰到它時寒冰蔓延 直全身,只是幾息身上的堅冰便化為水落下,一道亮光沖天而起,整個極北之地的風雪瞬間消散,天空變得清澈,無數星光一同閃耀最終化作銀河鋪向未知的前方。
踏上由星空組成的階梯,身邊無數星辰閃爍光芒,星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在他的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屏障,一步一步走上前方,在道路的盡頭立著一扇大門,一扇無形透明的門。
輕輕推開這扇門,身上那一層薄薄的屏障散發出燦爛的光芒,最終湧入門中,推門而入,裡面是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