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漠西族的談判是由風求平和漠西族族長兩人單獨進行。

兩位聖境之間的對話無人敢去竊聽,直到談判結束風求平一人回來後,他臉上的陰鬱一直都未退散。

還未進城手下的人就急忙上前,關切地問道:“族長,您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這次他們是又提出什麼離譜的要求?”

風求平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回應。進城後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很久很久,不讓任何一個人來打擾自己。

他將自己關了很久,連續幾日無論是誰只要靠近,迎接他的都是一頓臭罵。

突然有一日,房門從裡面被推開,一身邋遢的風求平從裡面走了出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瘦了許多,但他的眼中卻有一道無比堅定的光。

等到他洗漱打理一番後,進入商議大事的房間內時,裡面已經站滿了人,風求平掃過眼前的所有人,這些人要麼是他忠心的下屬,要麼便是其他一族中地位崇高之人。

房間內靜得可怕,只有風求平坐在椅子上發出的聲音,他們都在等待著風求平的聲音。

“漠西族的族長提出了一個要求,同時他也給出了他的誠意,他以心魔起誓,只要我去,無論成功與否,他都會率領漠西族加入我們。戰爭之地將會成為一個完整的國度,再也不會有戰亂。”

聽到這話在場的各位臉色都有些激動,哪怕是一些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此刻也有些動容。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一頭霧水。

“他的條件是讓我去拯救【浮逝之國】”

他手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最後實在沒辦法向風求平問道。“族長,浮逝之國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風求平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除卻幾位大族群的族長臉色很難看外,其他的都是一副困惑的表情。這也難怪,畢竟有些被埋藏於歲月深處的東西是很難被挖掘出來的。

“你們還記得我們漠沙族有一塊石碑對嗎?上面刻畫著戰爭之地的整個歷史。但這石碑的品級只是隱隱觸及到聖級,很多的東西它不敢也不能詳細地記載在上面。而【浮逝之國】便是其中之一,它在石碑上只是伴隨著初代戰爭之神因此被記載了一句而已。這其中意味著什麼,想必你們也能猜到吧。”

空氣陷入了像死一樣的寂靜。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族長,我去吧。”

周圍的目光瞬間向他聚集,說話的是一位帝境,他走的是氣之道,實力在整個戰爭之地的帝境中能進前十之列。

即便是這樣依舊被風求平拒絕,風求平為他們解釋【浮逝之國】到底是什麼。

“浮逝之國與我們有著滅世之仇。”

“浮逝之國所在的是一方小世界,類似於一處大型秘境一樣的地方,初代戰爭之神奪走了這一方小世界的本源力量,藉此渡過神劫,坐上戰爭之神的神位。而失去本源之力的浮逝之國必將衰落逐漸毀滅,因此得浮逝之名。”

“漠西族的條件就是拯救【浮逝之國】,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風求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族長,這不是存心刁難我們嗎?這怎麼可能,除非是戰爭之神親自出手否則絕無可能。要不,我們直接...”

“住口!”風求平大聲斥責他,緊接著又開口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試試,如果裡面還有活著的生靈,至少將他們帶出來。”

一方失去了本源之力的小世界,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哪怕是聖境恐怕也會有隕落的風險。可這也是證明和平的絕佳機會,至於能否成功,除非...

......

風求平去了【浮逝之國】,而漠西族的族長也遵守了他的諾言,戰爭之地如願地迎來了和平。

三年之後,風求平還未回來,而這新生的和平卻開始有了破碎的端倪。

人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失去了風求平這個領袖,新上任的首領威望足夠,但很明顯他沒有風求平的手段與本事,同時沒有了外在的敵人,他們又開始爆發了內部的矛盾。

還是那個問題,資源的平分。風求平在時,各種資源會從大族中抽出去彌補小族群,那時的人常常在生死邊緣掙扎,這些資源會被合理運用,加上風求平的強硬手段,沒人敢有想法。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風求平的消失,他們發現這筆資源每年都會有,不多不少彷彿是天上掉下來的一般,於是有人動了邪念。

這件事沒過多久就被發現,只是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這讓漠沙族原本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望頓時消散。

類似的事情在這三年內不斷髮生,直到一位大人物做的惡事被人曝光,而舉報的人屍骨無存,一時之間激起民憤。總有人看不慣這些,一位俠士用自己的方法讓那位大人物贖罪。大人物私吞的財物被他還給原本應得的百姓,這讓他在民間有了很好的口碑,但也因此俠士的下場很慘。

這讓幾大族群之間好不容易停下的矛盾再次爆發。幾大族群又開始了互相防備,誰都知道新的戰爭恐怕不久就會到來。

......

深夜。

景夢獨自一人來到不死樹邊。

他將一把匕首插入不死樹的軀幹內,匕首貪婪地吸取著不死樹藉助內不朽的力量,等到匕首上的寶石發出光芒,景夢將它從軀幹上拔出,不死樹的軀幹瞬間復原。

金黃色的洪流從匕首裡噴湧而出,在景夢的全身覆蓋了一層屏障,接著手中的匕首發出銀色的光芒,隨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