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生五心島任務前三天。
石長生向屋舍外鬼鬼祟祟的趙苟勾了勾手，趙苟進門，左右張望一番，輕輕關上了門。
兩個男人對著一個大箱子激動的搓搓手。
箱子開啟了，是一大堆畫卷。
"趙苟，道先大會往年都是三大宗提前來到割鹿山，到時候你就，嘿嘿嘿"
趙苟也跟著嘿嘿嘿地笑起來。
石長生拿起一幅畫卷緩緩攤開說道:"此畫名為《玉女晚溪圖》"
趙苟眼睛一亮，好，好，甚好!
明月高懸，月色如水，姿容絕佳的女修倚坐石旁，玉足輕點溪水。
那一絲因溪水冰涼而美人蹙眉的神態傳神到使人如親身所見!
石長生一巴掌打醒趙苟。
“趙苟，擦擦口水！”
趙苟滋溜一下吸了口水，再抓起袖子往嘴上一抹。
"還有這兩幅《神女練劍圖》，畫好的這幅先拿出去賣，價高者得!沒畫好的這幅你就不要拿出去賣了，就給你吧，當做這些年你的功勞獎賞了。"
尚未畫好的這幅《神女練劍圖》其實也就是尚未點睛畫眉。
趙苟虔誠地雙手合十，捧過畫卷，仔細端詳起來，時而訝異，時而輕輕拍掌小聲叫好，時而點點頭……
"二八如何?這八你就留給周戈，至於我，我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
陷入沉思的石長生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大腿，向下看去，趙苟正抱著自己大腿，還拿自己大腿褲子擦眼淚。
"石老祖，我不能沒有你啊。"
石長生撥開二十多幅畫卷卷軸，從最下面拿起一封信，拍拍趙苟的臉，鄭重其事地說道:"趙苟，能相信你嗎?"
趙苟馬上站起來，扯扯凌亂的法袍，認真說道:"老祖你是知道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臥底進金燦輝那一夥人裡頭，沒少給他們搗亂，十年來我何曾有過二心?"
石長生點點頭，趙苟年紀比自己大上兩歲，但是自從這個色胚跟著自己四處偷摸著看女修，當然了那時候的品味還是喜歡看可愛點的小師妹，趙苟跟了幾次都沒被抓，從此對石長生是打心眼裡的佩服。
趙苟是真色胚，我石長生是採風去了。
趙苟鄭重其事地一拜，退出房舍。
石長生單手撐在桌上，沉思良久。
昨夜再次前往千尋湖，三小鬼在聽過石長生一番描述後，提起其中一個人似乎並沒有死，而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了，因為力大如牛而起瘋癲時並不傷人就被下放至雜役處當職。
石長生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決定這件事情肯定要調查下去，就算只是追查到周戈的家鄉在哪裡也好。
雜役處，石長生遠遠看見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正蹲在一塊石頭邊上，走近一看，那男人低頭抱著雙腿嘿嘿笑著。石頭上有一小塊饅頭碎，還有一行螞蟻在啃食、搬運。
石長生感覺不到男人身上一點修為波動。
“王力？”小石艱難地繃住一張臉，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別殺我別殺我......”叫王力的男人蜷縮成一團，像一隻穿山甲一般，渾身發抖。
石長生走遠幾步找了塊石頭坐下，折一根草莖叼在嘴裡。
看著那個年齡比自己大，從小就力大無窮，還喜歡欺壓新人的男人此時怯懦的模樣，石長生吐掉草莖再呸了一聲站起身來，一把拉起王力的手往自己臉上狠狠呼去。
“想起來了嗎？是我石短命！”石長生瞪著眼前怯懦、慌亂的強壯男人，實在無奈，又放開了男人，男人又縮成一團。
石長生走回石塊旁坐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王力站起身來，氣勢一轉。
石長生欣喜萬分湊上前去，王力看到石長生也呆愣失神片刻。
“王力，當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多人死了......”
面對石長生連珠炮般的問題，王力只是搖搖頭挑起水桶自顧自下山打水。
一直糾纏到快要日落了，王力期間瘋癲和清醒狀態轉換不定，有時候就滿地打滾嘴裡唸叨著：“都死了，都死了......”
石長生失望至極，就要離去，王力從身邊走過，聲若蚊蠅吐出三個字：“別找死。”
路上，石長生低頭沉思，陷入沉思而不小心撞到一位女修，女修大罵道：“就你還學書生思慮多，討我便宜呢！”
石長生正欲調笑一番，再和女修“打情罵俏”著回去的時候，抬起頭來只看到笑眯眯的城老真人，女修已經走遠了。
老真人笑得那是和藹萬分，只是此時我看到心底發毛啊。
“石長生，莫要再查下去了。你所查之事牽扯頗多。”
石長生一陣發怵，被看穿了？
“聽我一句勸，古大師的丹藥不要猶豫，該吃就吃。”
“城長老，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要殺我滅口了？”
城新缺搖搖頭笑道：“你再查下去，要殺你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城長老，弟子可否詢問一件聽起來不是那麼大的事情。”
“但說無妨。”
“周戈來自何方，父母是誰。”
“東南方，其它的無可奉告。”
東南方，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周戈拿遠遊峰上陸琉璃經常躲藏其後的巨石練拳，巨石此時已經被砸得坑坑窪窪，但是遠遠沒有達到拳開巨石的程度。
周戈一腳後撤站定，一拳握緊在丹田處。
既然自己的可隨意碎丹，何不以拳打出殺氣？
周戈俯身前衝，騰空而起幾分，雙手緊握作錘狀，從上而下錘向巨石，殺丹碎而殺氣凝聚在其上，一錘擊打在巨石上，巨石轟隆一聲碎裂成齏粉。
殺氣如刃，將巨石碎成的小塊切削成齏粉，這拳已經不能叫震山式金石開了。得叫震山式金石碎粉了。
收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周戈想到第二式追風式要是練不成，那就再故技重施，以拳為載體，把殺氣打出去。
石長生站在不遠處，慵懶地抬起兩隻手臂，輕輕鼓掌，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好......好......”
周戈來到石長生身身邊坐下。
石長生說道：“周戈，城長老說你是來自東南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