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蔣豔孃家的遠房侄子蔣幹石,地級武者,近兩年替蔣豔跑腿,盡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昨天晚上接到蔣豔的最新指令,必須徹底抹殺這個老女人和她的女兒,等事成之後,把王家在昆州的酒店股份轉到他的名下,價值六個億。

蔣豔這出手不可謂不大方,自家侄子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是,如果老頭子認了沈傲雪,莫說六個億,怕是六十個億也填不滿,何況,她沈傲雪的男人膽敢截了博兒的雙腿,不給點教訓,以為我蔣家沒人了?!

好在,替沈傲雪出氣那個男人,自己是有女人的。

哼!一輩小三,下一輩還當小三!

沈君嫻啊沈君嫻,這不就是你的命嗎?

“哈哈哈!命不好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如此衝動!你若是大大方方帶著你那小賤人站到老爺面前,我還真拿你沒辦法。可你蠢就蠢在拿博兒下手,他可是老頭子的心頭肉,王家未來的接班人,傷了他,我就算把你母女倆打死,老爺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此刻,蔣豔坐在自己的豪華梳妝檯前,塗著幾十萬一支的口紅,準備赴中午的飯局,之後,組局小玩兩圈麻將,再去找年輕的醫務生做個SPA。

今天心情格外好,找了二十多年,沒想到紮在心頭這根刺,它居然自己冒出來了。

“哈哈哈!”

她春風得意,一想到她的兒子王博此刻剛做完手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怨了一句:

“沒出息的傢伙,終於幹了一件有用的事。”

令她沒想到的是:沈君嫻藏了一輩子、逃了一輩子,怎會沒有一點防備?

這邊,蔣幹石見下餌成功,一步跨進沈君嫻家裡,“不是說這死老太癱床上好多年了嗎?老子明明看見她女兒出門的!我還對付不了?”

一推門,完全沒有阻礙!心裡反而不踏實起來,小心翼翼進屋,咔嗒,反手關上門,目光開始警惕搜尋。

“不說人是癱床上的嗎?難道還請了保姆?”正納悶,忽覺身後有人緊張的喘著粗氣。

扭頭,同時一把抓去!

“噗!”一團刺鼻的煙霧撲面而來!眼睛頓時痛得睜不開,一股嗆人的味道直鑽喉嚨。

蔣千石一手緊緊捂住臉,繼續上前一步,呼的一聲再次抓向沈君嫻!

“你……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可後面的話講不出來,啞著嗓子哼了幾聲,狠狠抓向沈君嫻的手沒個準頭一陣亂舞!

“你什麼你?你這個小癟三,是替蔣豔那個不要臉的娼婦殺老孃的吧?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沈君嫻只會等死嗎?”

見第一次攻擊成功,沈君嫻頓時信心大增。可是自己家裡太窄,兩人離得太近,隨時可能被他抓住。

沈君嫻清楚,一旦被他抓在手裡,絕無生路。一步繞到沙發後面,情緒激動!一抬手,

“噗!噗!”照著他的鼻子眼睛又是兩下。

不多!一瓶防狼噴霧而已。

自從秦峰告訴她自己是中毒,心裡就多了一層防備。知道蔣豔這傢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讓女兒買了這防狼噴霧,演練多次,終於派上用場了!

看著蔣千石困獸猶鬥,她靈活一躲,又繞到他身後,抓起一個櫈子就砸過去!“死去吧!”你個惡婦,你害我就算了,連我的女兒也不放過!

多年的憤怒就發洩在這個傢伙身上!

“砰!砰!砰!”

“想我與那蔣豔本是一對閨蜜,她見賢坤出手大方橫插一足,騙我說懷了他的孩子,讓我離開,我咬牙退出來,可你為何還如此心狠?非要置我於死地,連我的女兒也不放過?”

嗚嗚嗚嗚!

“砰砰砰!”

但這畢竟是一個武者,身體剛恢復過來的自己,哪傷得了他?出口惡氣而已。

沈君嫻不傻,趁著蔣幹石 懵逼在沙發上,拉開門又砰的關上,這時才感覺到害怕,哆哆嗦嗦取出鑰匙,將人反鎖在家裡,磕磕絆絆跑出小區。

守在遠處望風的傢伙,正被一群大媽盤問,抽出身來時,沈君嫻已經影子都沒了。

————

賈家莊園門前的廣場上,早已人山人海。

賈成乾早命人用鋼架鋼樑鋼板,搭建了一個全鋼比武臺,一次到位,今天平了秦峰,保不準那天又鑽一個王伍找自己麻煩,反正以後用的著!供遊客們使用的椅子也安排到位,前排更是設定了嘉賓席,江南武道聯盟、古武朱家、蕭家等早已落座。

時間已經指向十一點,烈日灼心,人們翹首以盼的熱情早就變成了一種煎熬。

場下一片嘈雜。

“聽說那秦峰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欺軟怕硬,所以今天根本不敢來吧。”

“王老闆, 看來,那秦峰是當縮頭烏龜躲起來了,我們倆的賭局也進行不下去,怎麼辦呀?”

“大家不用等了。這個傢伙得罪了那麼多人,說不定昨天就死在哪一個犄角旮旯裡了。”

“哪裡哪裡,我看是死在哪一個女人的肚皮上了吧。哈哈哈!”

“尼瑪,為了這場直播,老子還專門花一萬多塊錢買了高畫質無人機,就這麼白瞎了?”

……

奧江的鄭亦菲也趕來了。按她的身份地位,只要打個招呼,C位馬上就能讓出來。但她沒有,自然也不想。她和助理隱沒在人群中,兩個宗師武者一前一後寸步不離。

“小姐,已經十一點了。秦峰如果真的不敢來的話,他和你的約定是不是也會失約?”

鄭亦菲心裡沒底,當初贈送秦峰青木黑鼎,本來就是一場賭博,既然是賭博,誰又能保證一定會贏呢?看著人們流露在臉上的失望情緒,她嘆息一聲,“難道,他真的不敢來了?”

他若真的如此不守信用,又怎會因為一句承諾在十月初一前赴約呢?可家族裡的事迫在眉睫啊!萬一何家再耍點什麼手段,那我鄭家可真就危險了。

突然,文若強向她身旁靠了靠,表情嚴肅,鄭亦菲忙問,

“怎麼了?”

她的兩個宗師供奉中,文若強更細心,他的這個舉動讓鄭亦菲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滿臉鬍鬚的鐘澤,也在向她靠近,目光緊緊盯著正在走進廣場的幾個人。

周圍早已沒有停車的地方,所以這幾個人是走路過來的。

中間的男人中等偏高,長得清清秀秀,卻渾身自帶一種上位者的霸道之氣,身邊同樣跟著兩名宗師武者。

按說和鄭亦菲的配置在相同的水平上,但這兩名宗師並不低調,甚至有意無意的釋放著宗師境的威壓,讓場中很多人感覺壓力山大,之前吵吵鬧鬧的局面頓時安靜下來。

“王賢坤,他怎麼也來了?”鄭亦菲再次感覺壓力很大。

……

“這傢伙想幹什麼?”古武蕭家的家主蕭沛東不禁皺眉,他輕輕碰了碰旁邊的朱炎成,小聲問。

朱炎成一臉嚴肅,便看見王賢坤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賈成乾面前,一臉討好,躬身行禮。

臨了,賈成乾還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身後的朱妤荷湊近朱炎成,“爺爺,你說秦峰會不會真的不來了呀?”擔心又矛盾!

場上眾人誰看不出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顯然是站在賈家的。滿心糾結,既希望秦峰來,又希望他千萬不要來。

“他如果真的不來,說明他識時務,但是……”朱炎成心情沉重。無論來與不來,今天都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爺爺,他如果真的不來,我們到時候是不是還要上家裡去請他呢?”朱景琛也感覺有些失望。

……

賈成乾一步躍上比武臺,開始他的演講。

“為了這場比武,我賈成乾三天前就從大櫻帝國返回了。作為大櫻帝國皇帝陛下的供奉,陛下非常捨不得我離開。但是沒辦法呀,我的兄弟被屠戮、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父老鄉親滿心希望等著我,不徹底擊潰秦峰這個傢伙的囂張氣焰,昆州、魔都,乃至整個龍國,還會有人受到傷害!”

“賈大人,義氣!”王賢坤一喊,很多人急忙附和。

“賈大人義氣!”

賈成乾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手一揮!

“我來了,雖然你們沒機會、看我如何打得那個賊子跪地求饒,但是……”他篤定秦峰是想明白會輸的一敗塗地,不敢露頭了。這樣也好,以絕對的優勢取勝!

此刻,臺下突然一聲驚呼,與賈成乾的講話極不協調。

“啊!終於被蓋下去了!持續八個小時的熱搜第一,終於被蓋下去了!”

“什麼?被蓋下去了?這邊比賽還沒有開始呢。”

“不可能,現在江南,沒有比百國之地武者序列196名的賈成乾,暴虐秦峰更轟動的事了,怎麼會還沒有開始就被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