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很多年都沒有見到過陸星,直到鄭子良的孩子出生。
那是鄭家第一位長孫。
家裡人都在催,讓鄭仲雲起名字,鄭仲雲晚上趕走了來探望的人,自已則抱著孩子坐在走廊。
期間鄭子良來勸說他也沒有理。
又是之前的那個時間,陸星果然出現了。
鄭仲雲差點將孩子摔到地上。
二十多年,陸星的樣貌一點都沒有變,自已反而老了很多。
仲雲地產的生意越做越大,買下了門市的那塊地,重新蓋成了寫字樓,改名叫了仲雲集團。
陸星笑著看著鄭仲雲。
“好久不見啊,是在等我為孩子取名字嗎?”
“是,鄭家能有今天,離不開你的幫助,所以孩子的名字也該由你來起。”
陸星看著那孩子。
“恭喜你做爺爺了,這孩子的名字你來取吧。”
鄭仲雲想像從前一樣叫陸星,兄弟。
可看著樣貌比自已兒子還要年輕的陸星,始終叫不出口,又想起陸星之前的種種,早就聽聞華夏有不少能人異士…
自已和陸星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管陸星心裡怎麼想自已,但自已都是把他當作親兄弟一樣的,他的秘密,自已是要帶進棺材的。
“我該如何稱呼您?”
陸星愣了一下,笑了。
“我們是兄弟嗎,和從前一樣,要是覺得彆嘴,叫我陸星就行。”
襁褓裡的孩子忽然哭了起來,鄭仲雲哄他的時候,再一抬頭,陸星又不見了。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陸星離開的這種方式了。
幾年後,鄭子建的兒子出生。
陸星又來了,不同於之前。
陸星看著襁褓裡的孩子,眼淚掉了下來,儘管很快擦去了,還是被鄭仲雲發現了。
這孩子,對陸星來說很重要。
“這孩子,就叫鄭耀可好?”
這是第一次陸星主動起名字。
“好。”
陸星遞給鄭忠雲一個手機。
“裡面有我的號碼,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尤其與這孩子有關的事,一定要告訴我。”
鄭仲雲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陸星的聯絡方式。
鄭耀年幼時被人綁走後,鄭仲雲救下他,回到家裡,左思右想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星的電話。
陸星很快來了,看著因為害怕縮在房間裡的鄭耀,聲音顫抖起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解決。”
陸星深吸一口氣。
“安排鄭耀出國吧,我會教他防身的本領。”
九月一號,孟夏第一天開學。
爸爸送她去的學校,孟夏從小到大經常轉學已經習慣了。
沒想到和初中隔壁班的桑桑分到了一個班,桑桑住校。
晚上放學的時候,孟夏忽然有些孤單。
第一次蕭藝不在自已身邊陪著自已回家。
許子浩。
一切在他意料中自已和孟夏在一所高中讀書。
他一直在後面跟著著孟夏,像是要證明什麼。
孟夏低著頭,前面有個黑影擋住了去路。
孟夏不想多說,繞過那個黑影,頭頂傳來低沉的笑聲。
孟夏抬頭,是鄭耀和鄭槐。
鄭槐笑的一臉燦爛,引得旁邊的幾個女學生尖叫起來。
“第一天上學的感覺怎麼樣啊?我哥我倆來為你加油來了!”
孟夏心中感動。
“謝謝你們。”
三個人一起上了車。
許子浩在後面捏緊了拳頭。
其中一個男的他見過,之前自已在衚衕裡和孟夏推搡的時候,就是那個男的出現帶走了孟夏。
見三個人上了那臺陸虎,許子浩氣的肺都要炸了。
這臺車自已印象特別深,在學校門口停過,當時自已在後面跟著孟夏和蕭藝便看見了。
她到底什麼時候認識他們的?感覺孟夏和那個年長些的男子要更親近些,是不是和自已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和那個男子在一起了?
一定是,要不然他當時也不會為孟夏解圍。
自已或許只是孟夏心血來潮遊戲的其中一環,自已當時對她的好,她會不會還在背後嘲笑自已像個傻瓜?
許子浩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之前對孟夏還有些感情,還有不捨,現在通通轉變成恨了。
鄭槐提議出去慶祝一下。
孟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鄭耀見狀。
“太晚了,孟夏回去還要寫作業,孟夏我們在這還可以待上一陣,等週六你不忙的,我們在慶祝。”
“好呀。”
到了小區門口,孟夏下了車,鄭耀送她。
孟夏怕爸爸媽媽看見,和鄭耀從小區內的小樹林裡穿過去,今晚不知怎麼了,夏季,樹林裡卻格外寧靜,偶爾還會有幾隻蝙蝠飛過。
孟夏還是第一次見到蝙蝠,嚇了一跳。
鄭耀趁機拉住她的手。
“別害怕,我在呢。”
送孟夏到門口,孟夏和鄭耀揮揮手便上樓了。
鄭耀還是習慣性的在樓下等了一會。
這次與平時不同,孟夏上樓後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聲音。
鄭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敢貿然上樓,在樓下看著。
孟夏進屋後,爸爸媽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屋子裡漆黑一片。
她也沒敢打燈,怕吵醒媽媽,又要被責罵。
轉過身要換鞋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藉著外面的月光。
那人十分高大,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好看,眼裡像有什麼一直在轉。
嘴唇十分紅豔。
看著孟夏笑了,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獠牙。
孟夏嚇壞了,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會爆發出無限的潛力。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他,用最快的速度開啟門就跑了。
“該死,獠牙怎麼出來了。”
孟夏幾步就跑到了樓下,推開門便看見了鄭耀。
見到鄭耀,她不敢回頭,拉著鄭耀就向前面樹林跑去。
進了樹林,鄭耀忽然拉住了孟夏。
“你們好啊,華夏的朋友。”
“你是誰?”
“你們可以叫我雷克斯。”
“我爸媽怎麼了?”
“沒什麼,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只是中了迷惑術昏迷了而已。”
鄭耀把孟夏擋在身後。
眼前這個外國男子,讓人看不出他的實力,直覺他很危險。
“你是吸血鬼?”
“哈哈,沒想到被你發現了,剛剛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不小心露出了獠牙,你的味道太好聞了。”
鄭耀皺眉,他不喜歡有人這樣對孟夏說話。
“你的目的。”
“帶你們回莫斯科覆命。”
“誰派你來的?”
“天帝大人。”
鄭槐在車裡等了半天也不見鄭耀回來,不放心的他追過來就聽見了二人的談話。
“你這外國人雖然中文說得不錯,可你們太不瞭解華夏文化了,你們外國人真是什麼名都敢起。”
雷克斯已經有一百多歲了,是伯爵的第一個長子,從未有人敢這樣指責他。
“你找死!”
他瞬間消失了,鄭耀有不好的預感,快速拉著鄭槐躲到一邊。
他剛好出現在鄭槐剛剛站著的位置。
“你這人類反應還真是快。”
“二哥,他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叫我們人類?”
“你才是東西!”
雷克斯大怒,指甲瞬間長長,伸出手要去抓鄭耀身後的鄭槐。
“我去二哥快跑,他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鄭耀無語的看著自已這個神經大條的弟弟。
雷克斯不太懂鄭槐的意思,但也能感覺到不是什麼好話。
鄭耀的傷口還未痊癒,又拉著鄭槐躲避雷克斯的攻擊,很快額頭上就流下了汗。
也不知道傷口是不是又撕裂了。
孟夏在一旁看的著急,從背後踢了雷克斯一腳,雷克斯差點就能抓到鄭耀了,出現了偏差。
他一開始就沒把孟夏放在眼裡,一個人類女孩而已。
他不想再和這幾個人類浪費時間。
“很好,你們成功的惹怒了我。”
他伸出右手,手掌向上,紫色的光球在手掌上懸浮,一翻手,光球砸向孟夏。
那光球的速度特別快,可在孟夏看來,像是慢鏡頭回放一樣。
她輕輕一邁,閃到了旁邊,快跑幾步站到了鄭耀的前面。
這一套動作下來,在鄭槐眼裡,孟夏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看著自家二哥的背影,又看著前面的孟夏。
果然妖孽配妖孽啊,這一波我站二哥和孟夏。
“你到底是誰?你是人類嗎?”
鄭槐在後面說道。
“你這小白臉,怎麼還罵人呢?”
雷克斯狠狠的瞪了鄭槐一眼,鄭槐縮了縮識趣的閉上了嘴。
樹林裡忽然起風了,樹葉沙沙作響。
萊克斯看著三個人,輕聲說著什麼。
他的眼睛裡,像是有星辰大海一般,美麗的讓人想要沉迷下去。
孟夏和鄭耀有些失神的看著他。
雷克斯胸有成竹的一步一步走向他們。
“你別過來啊!”
鄭槐這一嗓子,喊醒了鄭耀和孟夏。
兩個人對視一眼,想起剛剛的感覺還心有餘悸。
雷克斯愣住了。
“你竟然沒有中我的迷惑術?”
“你自戀狂啊,以為瞪個眼睛就能迷惑別人了?我二哥可比你帥多了,他都沒說自已會迷惑術呢。”
鄭耀忽然覺得,自已這個弟弟某些時候還是有些用處的。
“你竟然可以免疫?這次我也要把你帶回莫斯科。”
“你,你要幹嘛?我可不搞基啊。”
鄭槐看著雷克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孟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鄭槐。
鄭槐,是有什麼特殊能力嗎?剛剛要不是鄭槐喊自已和鄭耀,自已和鄭耀可能就任人魚肉了。
“孟夏,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是真的純直男啊。”
鄭耀在旁邊撫額。
雷克斯這次真的生氣了。
這幾個華夏人一再觸碰自已底線。
他周身忽然發出紫色的光芒,眼波流轉,拿出手套,戴在手上,動作忽然就快了起來,長長的指甲眼看就要刺到孟夏的肩膀。
孟夏站在那忽然無法行動。
鄭槐在後面,只看見孟夏僵硬的背影。
“孟夏,快跑啊!”
說時遲那時快,鄭耀擋在了孟夏的身前。
雷克斯的指甲刺穿了鄭耀的胸口,整個手從後面伸了出來,又抽了回去。
“不自量力。”
鄭耀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孟夏害怕極了,腦海裡又湧現出上官離開時的樣子,也是這樣倒在血泊裡。
鄭槐看見鄭耀倒下,心都要碎了,不顧危險的衝了上去。
“我他媽的和你拼了!”
雷克斯輕而易舉的掐住了鄭槐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鄭耀的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孟夏聽見他說話,瞬間清醒過來。
站起來,冷冷的看著雷克斯。
“放了他。”
“一個人類也敢和我談條件?”
他伸出左手,剛剛環繞在身上的紫色光芒化作鞭子向孟夏抽過去。
月光打在孟夏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整個人看上去神聖不可侵犯。
雷克斯看著這樣的孟夏,本能的畏懼起來。
看著雷克斯幻化的紫色光鞭,孟夏對鞭子有著說不出的討厭。
她抓住甩過來的鞭子狠狠一拽,鞭子竟然從雷克斯的手上脫落。
她拿著鞭子甩向雷克斯掐著鄭槐的手,雷克斯吃痛放開了鄭槐。
孟夏厭惡的把那光鞭甩到一邊,發了狠,衝過去直接和雷克斯打了起來,拳拳到肉。
動作快的看的鄭槐眼花繚亂。
鄭槐趁二人纏鬥的時候,看著昏迷不醒的鄭耀,給鄭仲雲發了資訊。
雷克斯不知道這個人類女孩是怎麼了,自已竟然被她壓制的無法還手,他只能後退防禦,找機會把光鞭拿過來。
那光鞭,是自身的異能所化,怎麼可能被人抽走?
孟夏看出他的意圖,撿起地上的光鞭,光鞭變成了一把劍。
向雷斯克擲去,雷克斯用手接住了不到一秒,光劍穿透了他的胸口,和鄭耀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雷克斯吃痛,忽然樹林裡出現很多蝙蝠,打的人眼花繚亂。
很快便散去了,像不曾出現過一樣,同樣消失的還有雷克斯。
孟夏像洩了氣的皮球,忽然沒有了力氣,咬牙走到鄭耀身邊,探他的鼻吸。
還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