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強打來電話要召開臨時董事會。

國外旅行團的人,和酒店內部的管理人員起了衝突,被有心人報道出來,牽扯了到了外國人,事情在網上發酵的特別快。

“鄭耀哥,孟夏就拜託你送她回去了。”

“好的。”

武辰帶著鄭槐急忙開車走了,鄭槐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武辰的背影。

這笨蛋,真是送羊入虎口啊。

鄭耀和孟夏留下,幫上官峰把早上採購的肉穿好後也走了。

原本熱鬧的屋子,又只剩上官峰一個人了。

“老闆營業嗎?”

“營業,營業,您幾位啊?”

“五位,什麼時候能烤啊?”

“馬上就能烤。”

來了客人,上官峰心情高漲,歡天喜地的去烤串去了。

鄭耀從上車那一刻開始,嘴角就一直上揚,孟夏坐在副駕駛,心情也是格外的明媚。

兩個人一路上沒什麼話,但心情卻都格外的好。

孟夏下車上樓取行李,鄭耀也跟著上樓了。

孟夏在那疊衣服,鄭耀將孟夏輕輕推開,讓她坐在床上。

“我來弄,你別動了。”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從小到大都是自已收拾的。

“我弄吧。”

“不行。”

鄭耀拒絕的乾脆,孟夏看著鄭耀將自已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到行李箱裡,說不出的溫暖。

原來有人幫自已裝行李的感覺是這樣啊。

好在貼身的內衣內褲孟夏之前就裝在袋子裡了,不然被鄭耀看到,還不尷尬死。

收拾好東西,鄭耀堅持不讓孟夏拿,自已都帶了下去。

孟夏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鄭耀後面。

開啟後備箱,孟夏才發現,鄭耀已經把自已的書包裝上車了,書包裡鼓鼓的,大灰鼠也在。

副駕駛上有毛毯,還有一大包零食。

想起之前鄭槐問自已的問題。

哥哥也曾給自已買過零食,自已當時心中是暖暖的。

孟夏不愛吃零食,把零食放到了後座上,心裡卻是甜甜的。

所以,自已喜歡鄭耀哥?

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意識到這個問題,孟夏的心跳加速,低著頭有些不敢看鄭耀。

到底還是受了傷有些虛弱,沒一會孟夏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鄭耀見孟夏睡著了,把車停在服務區,幫孟夏放下了座椅,又好好蓋了下毯子。

孟夏都知道,心中很是甜蜜,閉著眼沒敢睜開,又睡了過去。

期間孟夏醒了,鄭耀怕孟夏餓,開車去了不遠的縣城,帶著孟夏去吃飯。

縣城內也沒什麼環境好的飯店,兩個人找了個麵館。

想起兩個人第一次吃飯也是在麵館。

兩人瞬間想到一起去了,相視一笑。

鄭耀很想告訴孟夏自已的心意,可孟夏還小,等她十八歲的時候再告訴她吧,因為是她,所以自已願意等。

兩個人上了車。

“你有想離開蓉城的打算嗎?”

“你是說去外地讀書嗎?”

“算是吧。”

孟夏想起松華都那段時光,自已或許不適合住校吧。

“不想。”

鄭耀沒想到孟夏會是這樣的回答,他以為孟夏是想離開蓉城的,事情變得難辦起來。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對了上次那個男生後來有沒有找你麻煩?”

“沒有。”

“那就好,他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孟夏知道許子浩不會再找自已了,就算欺負自已,自已也是能解決的也不會告訴鄭耀,但鄭耀這樣一說,孟夏心裡還是很溫暖。

“好呀。”

鄭耀笑著看了眼孟夏,揉了揉她的頭。

真可愛。

孟夏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是不是累了?傷口還痛嗎?”

“還好,不痛了。”

“座椅角度你要是不舒服,在右手邊下面,你可以再調一下,你現在應該多休息,有助於傷口恢復。”

“好的。”

孟夏簡單調了下,蓋著毯子看著鄭耀,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鄭耀知道孟夏在看自已,表面上波瀾不驚的在開車,其實心裡害羞極了。

孟夏閉著眼睛躺在旁邊,白色的衛衣,像一隻慵懶的白色貓咪,鄭耀見孟夏睡著,過收費站排隊的時候,幫孟夏把毯子向上蓋了蓋。

進了蓉城天已經黑了,孟夏醒了,想到一會要回家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鄭耀感覺到孟夏的低落。

“不如找個賓館休息一下,明早你再回去?”

早晚都要面對,孟夏不想鄭耀因為自已不開心,深吸一口氣。

“不用啦鄭耀哥,送我回家吧,你什麼時候回濱城?”

鄭耀臉老臉一紅,第一次說了謊。

“我在這邊辦點事,這幾天先不回濱城。”

“太好啦,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呀。”

“嗯。”

孟夏怕有人看見鄭耀的車,讓鄭耀把車停在前面,自已則拿著行李從車上下來,鄭耀要幫忙,都被孟夏拒絕了。

孟夏揹著書包,拎著箱子到門口,回頭向鄭耀擺手。

鄭耀對孟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明明是夜晚,孟夏笑的卻格外明媚,鄭耀被感染了,笑的也十分開心。

想起鄭耀,孟夏忽然不再恐懼回家,自已像是被充滿了電一樣“無所畏懼”了。

鄭耀坐在車裡,目送孟夏進門,心情大好,心裡已經在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了。

副駕駛忽然被人開啟,有人坐了進來。

鄭耀瞬間臉色一變。

“你怎麼來了?”

“我在蓉城好幾天了,蓉城還不錯,比我想的要好一些,不過,沒想到是你送孟夏回來的。”

“你要是敢對她做什麼,別怪我不客氣。”

鄭耀想想有些後怕,幸虧是自已送孟夏回來的。

“哎呀,怎麼年紀越大越暴躁呢,我第一次來蓉城,你不請我吃頓飯?”

南疆邊說邊玩著手裡的匕首,普普通通的匕首卻在他手裡玩出了花樣。

鄭耀一腳油門車子就躥了出去,巨大的衝力,南疆一點準備都沒有,匕首掉在了地上,要不是自已反應快,就紮在腳上了,有些氣急敗壞。

“你加速好歹告訴我一聲啊。”

鄭耀嘴角挑起,什麼也沒說,帶著南疆去了和孟夏之前吃麵的麵館。

“喂,老友相聚你就帶我來這?”

鄭耀氣質不凡,老闆娘對他記憶猶新,後面還跟著一個白頭髮的男孩,那男孩眼尾上挑,個子又高,藍色的瞳孔,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蓉城是一個小城市,很少能見到氣質這樣出眾的人,一時間竟看的呆了。

南疆感受到老闆娘的目光,對她微微一笑,笑的像狐狸一樣嫵媚。

很少用“嫵媚”形容男子,但這個詞用在南疆身上卻並不違和。

“美女姐姐,把你們這最貴的小菜都拿出來,這位老闆買單。”

老闆娘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帥的帥哥叫美女,一時間心花怒放,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南疆喜歡吃辣,想起鄭耀小時候吃不了辣。

“你們這有辣味的麵條嗎?”

“有的。”

“給我來兩碗,多放辣椒。”

“哦,好。”

老闆娘被南疆迷的不行,看著南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南疆看著老闆娘笑意更深了。

這蓉城的人還真好玩。

老闆娘見南疆看著自已,忽然反應過來,趕忙跑到後廚下單去了。

南疆去洗手間洗手。

老闆娘端上來幾碟小菜後,想起之前孟夏和自已說的,見到鄭耀告訴她。

便去櫃檯後面給孟夏打電話去了。

南疆洗完手出來,坐在鄭耀對面。

“回來了狐狸精。”

“喲,這是嫉妒了?”

鄭耀沒理他,把一次性筷子拿出來,學著孟夏之前的樣子,將兩支筷子交叉磨了磨,磨好,放在了盤子上。

南疆看著鄭耀磨筷子的動作,說不出的高雅,普普通通的麵館,硬是讓他做出了高階餐廳的感覺。

南疆賭氣的拿出筷子放到了盤子上。

“真能顯擺。”

“喝不喝可樂?”

“那都是小孩子喝的,我不喝,您老人家喝吧。”

“你確定?”

“這有什麼不確定的,就不喝。”

鄭耀拿了瓶可樂回來。

“要不要幫你老人家要個紅酒杯?”

鄭耀沒理他的陰陽怪氣,低下頭吃著叉燒肉,嘴角含笑。

很快面上來了,紅豔豔的麻辣面,看起來讓人格外有食慾。

鄭耀慢條斯理的夾起一口,南疆偏偏想與他不同,夾起一大口吃了起來。

瞬間辣的他眼淚都出來了,這才明白剛剛鄭耀問自已喝不喝可樂的原因。

絕對故意的!

鄭耀慢條斯理的幾口麵條,一口可樂,悠閒的看著被辣的滿頭大汗的南疆。

南疆忽然起身,找老闆娘要了瓶可樂。

“你不是不喝嗎?”

“要你管!”

南疆忽然覺得手掌有些痛,筷子上的木刺扎到了裡面。

南疆挑出木刺,又拿了雙新筷子,在那磨了起來。

怪不得鄭耀剛剛在那磨筷子,還說自已是狐狸精,他才是個老狐狸呢!

孟夏回到家,家裡沒有人,她剛放好行李,就接到了老闆娘的電話,聽見鄭耀和一個白頭髮的男孩一起去吃麵,孟夏第一時間,穿好鞋跑了出去。

走的太急,傷口也有些隱隱作痛。

趕到麵館的時候,就看見一頭白髮的南疆被辣的滿臉通紅,莫名有些好笑。

孟夏坐在了鄭耀旁邊。

“真是太好了,人都湊齊了。”

鄭耀下意識的把孟夏擋在身後。

“你怎麼來了?”

“晚上餓了,隨便出來走走就看見你們了。”

“小夏來啦,還是老樣子麻辣面?”

“她吃不了辣。”

“一碗不辣的牛肉麵。”

鄭耀和孟夏兩個人同時說道。

南疆看著孟夏,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就覺得走路有些問題,南疆的嗅覺一向靈敏,他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很快面上來了,孟夏慢條斯理的吃著,南疆看著坐在自已對面的兩個人,優雅的吃著面。

仔細一看還真有些夫妻相。

“你受傷了?”

孟夏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既然南疆問了那就是他感覺到了。

“嗯。”

“刀傷?”

鄭耀:“食不言寢不語。”

“不好意思,我從小國外長大的,不懂。”

鄭耀沒想到南疆會這樣無賴,怔了一下。

難得看見鄭耀這樣,孟夏和南疆都笑了。

三個人吃完飯,鄭耀送了孟夏回家,孟夏不放心,在鄭耀再三保證下,只好回家了。

“你這次來蓉城,是為了什麼?”

“你帶孟夏走吧。”

“因為周國強吧。”

“是,他和我父親說了,孟夏有隨身碟,有我們合作的證據,我父親要見孟夏,本來打算先抓到孟夏,再威脅你來蓉城,沒想到你和孟夏一起回來了。”

“隨身碟在我這。”

“我建議你快點離開這,過幾天他們都會過來,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就偷渡到對岸去,短時間內不會回國了。”

鄭耀被南疆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

南疆有些自嘲的笑了。

接到命令後,他特意先出發來到蓉城。

上次見到孟夏後,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兩個人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讓他對孟夏下手他做不到,他想提前來,找機會和孟夏通個氣,讓她先離開。

還有鄭耀,自已對他很複雜,小時候自已也曾恨過他,恨他傷害了自已的父親。

上次見面後,才知道鄭耀並不知情,多年後再見鄭耀,還是有那種熟悉的感覺,畢竟鄭耀是自已長這麼大以來,第一個朋友,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忽然變得感性起來,鄭耀也好,孟夏也好他都不想讓他們受傷。

“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你住哪我送你。”

南疆沒有身份證,住在火車站旁邊的小旅店裡,周圍環境又髒又亂。

鄭耀停好車,南疆剛要下車。

鄭耀一腳油門又開走了。

“喂,你這人怎麼總這樣。”

南疆去了上次住的那個酒店,當時老闆和日月酒店簽好合同後,就留了個永久的總統套房,表示鄭耀他們可以隨時過來辦理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