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對於符道的天賦遠遠超出林棄的預料,看著紙張上浮現出的那個人影,林棄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經過我改造之後,這個版本的紙鴿怎麼樣?”白萱萱道。

“簡直不要太棒了。”王九兒拍手稱讚。

不過白萱萱的目光一直停在林棄身上。

“很厲害。”林棄由衷道。

“謝謝。”白萱萱語氣很平靜,但瞳孔中透露出的喜悅卻是出賣了她,“另外,我把這紙鴿託人給三鴿送去了一份。”

“白之墨……”自從他去了礦場之後,已經很久沒訊息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白之墨,白萱萱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是很好。”

又和白萱萱聊了一陣斷開聯絡,林棄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聯絡上白之墨。

只是對面一片漆黑,可現在明明是大白天。

“你怎麼了?”林棄警惕道。

“事情很多。”白之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聽起來十分疲憊,“長話短說,被你猜中了。那個涅槃初期想要殺我,幸好我也突破了,加上法寶加持,這才躲過一劫。”

“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林棄道。

“那人跑了。”白之墨道,“我們搜尋了很久也沒找到,一定有人在暗中幫他,不然這礦場周圍都是我白家的眼線,他不可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出去的。”

“白家的人?”林棄嘆了口氣。

“其實你也知道了對吧?”白之墨感傷道,“這些年我與母親,一直不爭不搶,就想這樣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可他們為何還是不想放過我們?”

“對於有些人來說,或許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林棄道。

白之墨沉默,而後斷開聯絡。

看著林棄盯著紙鴿發呆,王九兒走到其身後,跟他按其肩膀,緩聲道:“你已經盡力了。這種大家族的爭鬥,從他們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我想白公子自己也明白。”

伸手握住了王九兒的手,從其微涼的觸感,林棄才發現天氣已然轉涼了。

“你就沒有換季的衣物嗎?”看著王九兒依舊套著盛夏時穿的裙子,林棄道。

王九兒搖搖頭:“這裡的秋天過得很快,忍一忍就好了。”

林棄沒有理她,當即帶她去買了幾件衣裳。

王九兒自然又是埋怨了一番林棄亂花錢,但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白之墨沒過多久也從礦場回來了,除了在茶樓視窗與其對視了一眼後,白之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和林棄聯絡過。

除了沒來茶樓,就連與其紙鴿交流,白之墨也從未回覆過,關於他的資訊,也都是從白萱萱的隻言片語中得知。

總之一句話,回來後的白之墨徹底和白文遠撕破臉,開始爭奪白家的權利。

“可這樣一來,那你的處境不就很尷尬了嗎?”王九兒問道。

“其實也還好。”看得出來,白萱萱也很無奈,“我和三哥都清楚,這個時候終究會到來,或遲或早。只是……”

白萱萱目光落到林棄身上,雙目含情:“我有些想念小院的生活了。”

“你要不要過來住幾天?”王九兒道,“趁現在白府的注意力都不在你身上的時候,況且,你不是寫出了那道能迷惑人視線讓人認不出你真實面孔的符文嗎?”

“你是說魅符?”白萱萱道,目光在詢問林棄的意思。

“整個院子都是你的,你想來就來唄。”林棄視線轉到一邊。

白萱萱喜出望外:“那就這樣了,待我收拾一下,我等下就過來。”

“倒也用不著……”王九兒話還未說完,白萱萱就斷了紙鴿的聯絡,“這麼著急。”

林棄攤了攤手。

……

白府。

全程聽完幾人對話的小煙,見白萱萱正忙著收拾衣物,感慨道:“太好了,小姐再也不用晚上偷偷透過紙鴿看著林公子入眠了。”

白萱萱回頭瞪了小煙一眼:“這件事情,你若敢告訴他們,我把你舌頭給割了。”

小煙立馬緘口不言,也過來幫白萱萱收拾東西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有什麼事,用紙鴿跟我聯絡。”走之前,白萱萱對小煙交代道。

……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白萱萱就出現在了林棄二人面前,而且沒有坐馬車。

“你這也太快了。”這一次,就連林棄也感慨道。

白萱萱露出貼在小腿上的兩張符紙:“我新寫的,厲害不?”

“厲害。”林棄道。

這個姑娘對符文的天賦再一次驚訝到了林棄,他開始隱約覺得,她有可能天上就是為了符道而生的,其將來對符道的成就必然能超越自己。

王九兒已經做好了飯菜,三碗白水面,都加了煎蛋,還多了幾顆蔥花。

“好懷念這個味道啊!”在林棄目瞪口呆中,白萱萱很快將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再看自己,他都還沒動筷子。

“要不這個也給你?”林棄將手中的碗遞給了她。

“你呢?”白萱萱道。

“我不餓。”林棄道。

白萱萱沒有客氣,將碗接過去之後,感受著碗上林棄握過的地方還有餘溫,一時紅了臉。

“怎麼了?”王九兒問道。

“沒事。”白萱萱埋頭吃起面。

王九兒搖搖頭,將碗中的面又分了林棄一半,同時把煎蛋也給了他。

“我不喜歡吃蛋。”王九兒道。

吃過飯後,王九兒在屋內收拾碗筷,白萱萱陪林棄坐在門口。

“能幫我再畫一副畫像嗎?”白萱萱突然開口道。

林棄點點頭,隨手拿出紙墨,和上次一樣,林棄隨意在旁邊折了一根樹枝就畫了起來。

“不需要我做參照嗎?”白萱萱道。

“不用。”林棄說著,手上已經勾勒出了一個輪廓,“我已經記住了你的容貌。”

林棄的一句無心之言,瞬間讓白萱萱渾身一顫,原本平靜如水的她突然雙眼通紅,而後靠在林棄肩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幕,讓剛剛洗好碗筷的王九兒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王九兒關切道。

“沒事。”白萱萱搖搖頭,“吃得有些太撐了。”

畫像在王九兒燒好洗澡水之前就畫好了,白萱萱端詳著那副畫像看了許久:“我會一直珍藏的。”

林棄點點頭,沒有多言。

因為隔壁屋子在上次白萱萱離開後就被騰空了,所以睡覺的時候,林棄自然被二女攆到門口過了一夜。

又在院子裡過了幾日,白萱萱準備離開了。

“這麼急的嗎?”王九兒拉著白萱萱的手,依依不捨。

“剛才小煙那邊傳來訊息,說父親母親要見我,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白萱萱道,“以後不是還有紙鴿聯絡嗎?”

“那你要保重。”王九兒道。

白萱萱點點頭,目光直勾勾地盯了林棄許久,好似要把林棄這張臉刻入記憶之中,直到紙鴿裡傳來小煙再度催促的資訊,她才緩過神來。

“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們說。”王九兒抱著白萱萱說道。

“嗯。”白萱萱鬆開了王九兒,看向林棄,“有件事情,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做了。”

林棄心頭嘆息,想開了雙手,白萱萱遲疑了片刻,撲進了林棄懷中。

再鬆開時,眼中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你要好好待九兒。”

說完這句話,王萱萱便離開了。

當天下午,白府便傳出來訊息,一個月後,白家四小姐白萱萱大婚。

新郎是白夫人孃家的青年才俊,楊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