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虛名而已

見到馬車上的中年夫婦，白萱萱渾身一僵，趕緊鬆開了抱著林棄的手，而巷子中的一眾黑衣人也齊刷刷向二人行了一個禮:“見過白家家主，白夫人。”

二人頷首致意，目光再次落到白萱萱身上。

“父親，母親，你們怎麼提前回來啦？”面對二人，白萱萱之前醞釀起的氣勢頓時煙消雲散。

“我們再晚些回來，是不是都該抱孫子了？”話雖這樣說，白斬堂臉色卻很冷，“若不是文遠的家書，我和你母親還不知道一向聽話懂事的你，給我們準備了這麼大一份驚喜。”

“二哥他……”白萱萱欲言又止。

“回去再說。”白夫人道。

白萱萱回頭看了一眼林棄二人，一咬牙:“我不能走。”

白斬堂夫婦可由不得她，當即令人將白萱萱抓上了馬車。

目送馬車離去，林棄情緒很複雜，但暗中也是鬆了口氣。

“這下，看還有誰能幫你？”黑衣男子道。

“林棄……”王九兒拉住了林棄的衣角。

林棄明白她的意思，若是現在暴露出他淬體十九級的實力，也就變相承認了他就是當初強闖風雨閣之人。

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淬體十九級只能應付浴道及以下境界的，在對方全是涅槃境的情況下，他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那就只能用那個了。”林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把鏽跡斑駁的鐵劍。

“知道自己無力迴天，所以開始垂死掙扎了嗎？”黑衣男子道，“居然想用這麼一把破鐵劍對付我們一眾涅槃境。”

“放心，為了讓你死得心服口服。”黑衣男子向身後的人揮揮手，道，“你們先退後，我一人足矣。”

可他才剛剛邁出一步，一道劍光閃現，便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胸口:“這不可能！你明明……”

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一分為二倒在了地上。

剩餘之人面面相覷。

“這劍法，莫不是劍聖！”有人驚呼。

“坊間確實有傳言，劍聖修為只是淬體，但出神入化的劍法，即便對上涅槃大圓滿，也不落下風！”

“那接下來怎麼辦？”

……

“接下來是誰？”林棄目光掃視眾人，半響，卻無一人敢動。

“我。”

又是一個人倒下。

“晚輩不才，斗膽讓劍聖賜教。”

一股寒氣直逼腦門，林棄還未動手，一群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見過劍聖大人。”

“我等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劍聖大人海涵。既然如今誤會解除了，還請劍聖大人放我們回去覆命就是。”

“滾！”林棄冷喝。

“是。”

黑衣人立馬用法寶將巷子中的屍體收起，而後還特地將現場打掃了一番，再向林棄再度行禮之後，這才離開。

回到家後，王九兒站在屋子中央，任由林棄給自己擦拭身子，她還未從剛才的事情緩過神來。

“你剛開始是畫聖，後來又出個醫聖，還懂符道，再來風靡三千大界的紙牌遊戲也是你發明的，現在又出個劍聖。”王九兒搖搖頭，“林棄，你真的在一次一次重新整理我對你的認識。”

“這算什麼？”林棄道，“我馬上還能變成情聖！”

“林棄你……”

隨著林棄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沒分寸，王九兒感覺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但她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那萱萱怎麼辦？”

林棄嘆了口氣:“我還是覺得，這樣其實對她比較好。”

不過這樣的理由並未讓林棄安心多久，次日在茶樓見到白之墨時，白之墨就給他帶來了一個重磅訊息。

白斬堂夫婦此行回來，還帶了一個人，楊雁飛。

“楊雁飛可謂是楊家旁系裡最為傑出的青年才俊，而且年紀輕輕也達到了涅槃初期。”白之墨道，“重點是，他與萱萱同歲，兩人也到了適婚的年紀。”

“你是說……”林棄猜到了白之墨的意思。

“那白小姐同意嗎？”林棄道。

“你覺得呢？”白之墨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只不過楊家勢力龐大，白家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楊家，所以從他們回來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由不得萱萱做主了。”

林棄沉默了很久，道:“作為其長兄，你也沒有什麼可迂迴的辦法？”

“我？”白之墨苦笑，“我現在也都自身難保了。”

見林棄沒說話，白之墨壓低聲音繼續道:“他們想要我去礦場那邊清理妖獸。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平日裡這種事情，可都是交給涅槃境去做的。”

之前白之墨就一直謹遵林棄叮囑，從未暴露過自己如今的真實修為，而在明知只有涅槃境才能完成的任務卻硬生生地交給一個引靈大圓滿，這意圖也太明顯不過了。

林棄冷笑:“這中間，怕是少不了你二哥的功勞吧？”

白之墨詫異:“你怎麼知道？”

“猜的。”

林棄沒有再多說，一伸手，負責倒茶的少女當即將筆墨紙硯端了過來放到桌上，林棄鋪開紙便寫了起來。

不多時，一張紙被寫得密密麻麻。

“太上感應篇第八版。”看得多了，白之墨漸漸也能識別出林棄的一些字跡，“可第七版我都還沒參透。”

“這是最後一版了。”林棄道，“配合第幾版，足以令你衝上涅槃大圓滿。”

“涅槃……大圓滿。”白之墨心神震撼，自然知曉林棄給他這一版功法的含義，當即小心將其收好，向林棄行了一個大禮後，匆匆離去。

恰好與剛來茶樓的張仙仙擦肩而過。

“他今日回去這麼早？”張仙仙驚訝，時間久了，就連她，也熟悉了林棄等人的作息規律。

林棄擺擺手:“你今日可沒說要來。”

“劍聖居然也是你。”像剛想起自己的正事，張仙仙神色複雜地端詳起林棄，“我就說當時我告訴你，爺爺十分敬重劍聖時，你是那副表情。”

“虛名而已，虛名而已。”林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張仙仙沒有理會他，隨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擺在桌上:“這是爺爺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賠禮。”

林棄開啟一看，是整整一盒子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子。

“爺爺說，你一個淬體修行，給你那些天材地寶也是無用，所以就給了你們一些實用的。”張仙仙道。

正猶豫要不要收下的林棄，卻是在余光中瞥見了王九兒那灼熱的眼神，道:“那就替我謝過張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