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畫聖

王九兒本來以白萱萱還未出閣不能隨便見陌生男子為由不願讓其下車，但被王萱萱拒絕了。

“九兒的相公，那便不是外人。”白萱萱聲音甚是輕柔，“不用介意。”

王九兒只得讓開。

見到王萱萱那一剎那，林棄確實如王九兒所說，產生了那麼一瞬驚豔的感覺。

其肌膚白皙水嫩，穿著得體自不必多說，關鍵是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讀了很多書也行過許多路最終沉澱下來，由內向外散發的氣質。

林棄雖老頭子周遊三千大界，自是目睹過許多外貌身材都很出眾的女子，但從未有過一個人，像眼前這人般，竟讓他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怎麼樣？我就說會讓你走不動路吧！”

王九兒的一句話當即把林棄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他向王萱萱拱手，行禮道:“不虧是這座城四大美女之一，萱萱如霜，冰清玉玉，今日得幸一見，實在是名不虛傳。”

王萱萱看著林棄的雙手愣了片刻，隨後回禮道:“林公子過獎了。林公子風度翩翩，英俊無二，放在這座城裡，論形貌怕也能排進前十。當配得上九兒這個好姑娘。”

“哎呀，白小姐你就不要誇他了。再誇他尾巴就該翹上天了。”王九兒受不了二人文縐縐地互相吹捧，“白小姐進來喝杯茶？”

“今日天色已晚，他日再來叨擾也不遲。”說完這句，白萱萱向林棄頷首示意，便回到了馬車上。

馬伕調轉馬頭，很快消失在巷子盡頭。

“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教養就是不一樣。”望著白萱萱離去的背影，林棄感慨道。

“是啊！不像我，整日只想著靠幹些粗活掙些碎銀子，也不會那些之乎者也的東西。”王九兒道。

“靠自己勞動掙錢養活自己，有什麼丟人的？”林棄反駁道,“偉大的導師說過，勞動最光榮！”

王九兒完全沒想到林棄聽完自己那番話是這種反應，不禁呆了片刻，而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導師是誰，但我喜歡那位導師。”

接下來的日子照舊，直到有一日和白之墨喝茶的時候，白之墨突然提道:“過兩日是白萱萱的壽誕，她希望你能去為她作一副畫。”

林棄喝了一口茶，沒有搭話。

“放心，我們懂行情的。”說著，白之墨從袖中摸出一坨金疙瘩放在桌上，“這是定金。”

林棄看了一眼那坨金疙瘩，將其推了回去:“我與我家夫人都承蒙你們兄妹照顧，能為白小姐做這點兒小事是林某應該的。”

白之墨沒有多說，將金疙瘩扔給了一旁倒茶的少女:“算是往後林公子的茶錢。”

少女沉默著將金疙瘩收起，向櫃檯走去了。

晚上，王九兒主動提出了白萱萱壽誕的事。

“白府這幾天都很忙，我可能回來也會晚一些。”王九兒說道，“你要是餓了就去街邊的食肆吃一碗羊肉湯，可以加二兩羊肉。”

“那你呢？”林棄問道。

“我……”王九兒欲言又止，然後把目光挪到一邊，“我怎麼樣都行。”

第二日晚上，王九兒果然回來得很晚，可當她看到鍋中溫得剛剛好的羊肉湯，不由愣在了原地。

“你沒吃嗎？”王九兒道，“還是……在等我？”

“我買了兩碗。”林棄道。

“……敗家子。”話雖這樣說，王九兒還是吃得很香，“下次記得多放些香菜。”

“嗯。”

晚飯後，王九兒一邊在屋內擦拭身子，一邊跟屋外的林棄說話。

“你知道嗎？聽說白小姐壽誕當日，會有一位丹青大家來為她作畫。”王九兒說道，“我可聽說了，這位大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驚世之作，一副丹青最起碼都是上萬兩白銀啊！”

“真厲害。”林棄道。

“那是當然。”王九兒道，“若是我認識他，我一定讓他給我畫十副……不，一百副畫作。”

“那他可吃不消。”林棄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

“沒什麼。”

……

白萱萱的壽誕如期而至，這一天王九兒一大早就起來給自己化了個淡妝，而後又換了身嶄新的衣裳。

“你打扮得這麼好看，人家會不會覺得是你過壽誕？”林棄打趣道。

王九兒白了他一眼，出門去了。

白之墨今日沒有來喝茶，林棄獨自坐到了傍晚，有一輛馬車停到了樓下。

白之墨在視窗給他揮了揮手。

“其實我自己過去也可以。”走上馬車後，林棄打量著車廂裡的裝飾。

“我也這樣跟萱萱說過，可她非要這樣做，還得讓我親自來接。”白之墨也是一臉無奈。

林棄沉默。

馬車很快到了白府門口，而後徑直行了進去，林棄透過視窗看著白府到處都是張燈結綵，所有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不過一路上他卻沒看到什麼賓客。

“賓客都在前廳，我們現在去後院，那裡是萱萱住的地方。”白之墨解釋道。

很快，馬車停在了一個院子中間，林棄被白之墨帶到了一個會客廳休息，待林棄都喝完第二杯茶的時候，一個小丫鬟小跑了進來:“小姐她準備好了。”

白之墨站起身，照顧林棄道:“走吧。”

林棄點點頭。

結果就在二人剛走出會客廳，另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過來:“三公子，老爺到處在找你，請你馬上去前廳。”

聞言，白之墨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

“你先去吧。”林棄道。

遲疑了片刻，白之墨拍著林棄的肩膀道:“那就麻煩林兄了。前面長廊左轉第二間房便是。”

說完，白之墨就跟隨丫鬟離開了。

按照白之墨的指引，林棄走到長廊盡頭時，一眼就看見了現在門口的王九兒。

王九兒也注意到了他。

“你來這裡幹什麼？”將林棄拉到一個角落後，王九兒問道。

“過來看你呀！”林棄笑道。

“放心，待會兒賓客們肯定有吃剩下的菜品，到時我給你包一些回去。”王九兒道。

“那多不方便。”林棄道。

“那你想哪樣？你還想在這裡吃啊？”王九兒就要哭了，“那位丹青大家馬上就要來給白小姐作畫了，你不要亂來。”

“他已經來了。”林棄道。

“你怎麼知……”

王九兒的話還未說完，背後就響起來白萱萱的聲音:“九兒，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

王九兒還未來得及解釋，王萱萱就看到了其身後的林棄。

“白小姐。”林棄行禮道。

“林公子。”白萱萱回了一個禮，“您這邊請。”

隨後在王九兒目瞪口呆中，林棄跟隨白萱萱向房間走去。

回過神來的王九兒趕緊走上前去攔住二人。

“白小姐見諒，這都是我的不對，是我讓他進來的，請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他這個鄉野村夫一般計較。”王九兒一臉愧疚，就差下跪了，她的活計沒了倒是小事，要是得罪了白家，林棄就真的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聞言，白萱萱詫異道:“九兒，你在說什麼呀？林公子可是我託三哥請來的。還有，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家相公可不是什麼鄉野村夫，他就是那位放在三千大界都赫赫有名的丹青大家，畫聖。”

王九兒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