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知道我是誰,”林姝然收回目光,譏諷一笑,“您只要知道,趙捷他的選擇沒有錯,他什麼本事,我不說很熟悉,也差不多了,希望貴院不要再為難他就好。”

“你和趙捷認識?”聞言,路成臉上的表情瞬變,原來揚起的嘴角,這時候也耷拉下來,“你要是和趙捷認識,為什麼之前在十字醫院,他沒有?”

路成停下話頭,表情凝重地看了林姝然一眼。

“這樣,如果你和趙捷關係好,麻煩幫我給他帶個話,就說十字醫院有個名叫路成的醫生,希望找時間和他聊聊。”

林姝然看著面前白髮蒼蒼的老人面露為難,心中也好奇,點頭答應下來。

確認病房中所有病人全部無恙之後,林姝然打算跟趙捷聯絡,通知他老人的話,順便坑一頓飯,之後,就算完成雲徽的任務了。

林姝然走入電梯,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好奇起來,接下來雲徽還會發布什麼樣的任務?

叮咚!

電梯到站,林姝然按照之前小醫生給她帶的原路返回,卻在療養院門口看到了個熟人。

熟人半小時前才剛提到過,姓“趙”名“捷”的,此時正靠在車旁吸菸。

一根菸未了,趙捷看到林姝然的身影。

朝這邊揮了揮手。

“你怎麼在這兒?”林姝然好奇,轉頭朝療養院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從大樓走出,最中間的,是路成,“師兄,你和路成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捷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神中閃過異光,然後快速收回目光。

“沒什麼關係,”趙捷將煙熄滅扔掉,開車門招呼人坐進去,“路成算我導師吧!”

趙捷將安全帶繫上,交代林姝然坐好。

“他會過來,在我意料之外,”似乎想起什麼,趙捷冷笑一聲,頭頂紅燈轉綠,轎車飛快駛過十字路口,“怎麼了?他問你什麼了?”

“他問我我和你的關係,”林姝然抿了下唇,最後還是開口,“如果不出意外,你以後會好過一些。”

趙捷將車速放緩,忙裡偷閒地看了林姝然一眼,快速收回目光。

“那些人怎麼樣?”

“還好,”林姝然想起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景象,想了想,眉頭微皺起,“我遇見夢師了。”

趙捷不知道夢師是什麼東西,換言之,他對林姝然所學的東西同樣一竅不通。

所以他沒說話,等著林姝然的下文。

林姝然笑道:“師兄,來吧,我給你解決了個大麻煩,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呢?”

“飯就不吃了,”他師兄搶著下句話率先開口,直接堵了林姝然個正著,“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這次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不管什麼事,只要你說,我隨叫隨到,怎麼樣?”

林姝然勾著唇角笑了一笑,抬手爽快地打了個響指:“說好了,別反悔?”

“放心。”

趙捷將林姝然放到林家老宅之後,就獨自開車離開,林姝然拜別之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

林姝然朝西邊盡頭看了眼,這時候時間不早,日薄西山,將天邊全染成了玫紅。

“林姝然,看到我給你打得電話了麼?”蒙悅帶著些暴躁情緒的聲音傳過來,“有事,你現在在哪兒——算了,咱們約明天,明天在xx公園,我把雲徽寄過來的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

“雲徽給每人寄過去一袋資料夾,上面密封,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

蒙悅那邊的聲音靜了一瞬,接著是斷斷續續車輛駛過的引擎聲,半晌之後,她的聲音再次出現。

“這樣,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園門口等你。”

電話結束通話。

第二天上午,林姝然如約來到xx公園門口。

還沒到地方,林姝然就看到蒙悅在招手。

“喏,這東西給你,”蒙悅塞完東西,繼續道,“這裡面每個人的東西都不一樣,估計接下來的任務,咱們不會在一起了。”

“保持聯絡吧?”林姝然接過檔案袋,“你之後打算怎麼辦?方便說麼?”

蒙悅輕聲笑了下,道:“不太方便,不過,這段時間相處,你應該也知道我什麼性子,就算雲徽給我發危險的任務,我也不會做的。”

她說完,笑了笑,繼續道:“還有,看在你問我一句道份上,也給你一句忠告。”

“雲徽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有其他選擇,就離開吧!”

話說完,她轉身離開,揹著林姝然擺了擺手。

.

檔案袋中是五張照片和一個字條。

字條上是一串電話號碼。

林姝然撥通,熟悉的聲音自聽筒中傳來:“我以為給我配的助手是個陌生人,小師妹,別來無恙啊!”

——是洛飛影的聲音。

“大師姐,怎麼會是你?”林姝然驚訝,她記得自已離開的那段時間,洛飛影正在山中唸佛,“出什麼事了?”

“出事也和你沒關係,”洛飛影直接將話堵回去,她道,“你之前遇見夢師了吧?”

林姝然稱是。

“夢師過來找師父告你的狀,說你阻礙他完成本職工作——嘿,我就不懂了,你說,他一個年紀長你不知道幾輪的人,哪裡學得,這麼小家子氣?”

林姝然乾乾地笑了兩聲,表示自已贊同。

“老不死的年齡了,竟然還跟個小輩吵架,一點沒長者的風度,不怪師父給他攆出去了。”

林姝然驚訝:“師父和夢師關係不挺好的嗎?”

“誰讓他告狀呢?”洛飛影聲音冷淡,“說完他再說說你,你也是的,他多少歲多人,你跟他懟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忍著?偷偷回來跟誰說也行啊,偏偏要當場報仇,你知不知道,就算一百個你也打不過他的!”

林姝然:“……”

這話,也不盡然吧?

洛飛影又叨叨了一陣,在林姝然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問她要不要喝水之後,教訓終於停下了。

“……說回正事,”洛飛影拿了一張紙,清了清嗓,大有周一領導上臺演講的架勢,她說,“你應該都收到了,五張照片,對應人的四肢和頭顱,對方處理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