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帶著蔡瓔駕著馬車,出門一路往南走去,行至半路,只見一個傳令官騎馬狂奔而至,那人一見陳亮,立即叫住馬匹,停馬彙報:“報軍師,探馬來報,有一路曹軍正往樊城進發。”
“此事,子龍將軍可知曉?”
“趙將軍已經點齊軍馬,在樊城南門等候軍師。”
“好,你且回去稟報,請趙將軍先行出發,我隨後趕到。”
“是!”傳令官撥轉馬頭,隨即快馬奔走而去。
陳亮回身對蔡瓔說道:“我們快些走吧。”
大軍開拔行軍並沒有多快,陳亮和蔡瓔兩個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子龍,我們先渡江往襄陽去。”
“是,軍師。”
昨天劉備特意讓人留了不少小船給陳亮,方便他們渡過漢水,此時天正要下雨,眾人在浩渺的漢江江面上顯得異常渺小,一艘艘小船被大風吹得東倒西歪,軍士們拼命的划著船槳,好早些渡過河面。
這時的陳亮,帶著有些站立不穩的蔡瓔正在船頭駐足觀望河對岸,江水有些湍急,船隊被江水順著往東漂了不少路。蔡瓔的手一直死死地拽著陳亮的胳膊,她看起來有些暈船。
“怎麼?難受嗎?”陳亮回頭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蔡瓔。
“有點,不舒服。”這時的蔡瓔,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而身旁的陳亮就是她那根救命的稻草。
“再忍一忍,馬上到河對岸了。”陳亮此時也不忍心將手抽出來,只能任由蔡瓔扶著。
“嗯。”蔡瓔此時也說不出多餘的話,只能點了點頭,強忍著想要吐的感覺。
終於,在蔡瓔吐出第一口的時候,船靠岸了。陳亮攙扶著她緩緩的走上了岸,陳亮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拿出水壺,想讓她漱漱口。
“謝謝姐夫,吐完舒服多了。”蔡瓔拿過水壺,漱了口之後,感覺舒服了不少,起碼嘴巴里不再感覺黏糊糊的了。
“軍師,這裡離襄陽還有數十里的路程。”趙雲帶著嚮導來找陳亮,見到蔡瓔這邊模樣,便說道:“蔡瓔小姐身體不適,不如我們就此安營休整一陣?”
陳亮看了眼蔡瓔,詢問道:“你還能堅持嗎?”
“我稍微緩一緩就好了,不要耽誤了你們行軍。”蔡瓔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剛吐完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還是強撐起精神說道。
“這樣吧,眼看天快要下雨了,子龍就在附近找一塊地方,我們先安營。”陳亮本想讓趙雲帶人馬先行,自己和蔡瓔找一個地方休息一陣再說,但又看到風雨將至,便和趙雲商議,先行紮營,等雨停後再走。
“是。”趙雲隨即就派遣人手找了一塊稍微乾燥的林地,也好在風雨來時有些遮攔。
行軍時的營帳並不能搭得多完美,陳亮帶著蔡瓔進了一座稍大一點的帳篷,裡面已經鋪好了被褥,床墊,蔡瓔就躺了上去,而陳亮則是席地而坐,趙雲則在帳外安排探馬和警戒。
這夏天的雨,來得很快,一下子就鋪滿了整個天幕,去得也很快,只是雨後道路泥濘,車馬行走多有不便,於是這一歇便歇了一整天。
等第二天清早,陳亮才和趙雲一起安排拔營繼續趕路,這一路趕來,只見
到處都是襄陽附近村落想要逃難到襄陽城的百姓,陳亮眼看這些百姓步履艱難,行動多有不便,心有不忍,於是安排人手,帶著他們一同前往襄陽。只是這樣一來,本就不快的行軍速度又更慢了幾分,等到臨近襄陽的時候,百姓的人數已經比部隊軍卒還要多了。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馬走近襄陽城時,只見襄陽城門緊閉,四門吊橋已經拉起,城牆之上,守軍見到這一大群人,紛紛舉起弓箭蓄勢待發。
陳亮連忙上去喊話:“城上是哪位將軍值守?我乃劉皇叔帳下軍師將軍諸葛孔明,這些百姓是全是襄陽附近逃難來的,還請將軍開門讓百姓進去,我等軍士絕不入城。”
見城上還是沒人回應,陳亮只能繼續喊道:“將軍,隨行百姓翼疲憊不堪,無力行走,還請將軍開啟城門,只請將軍收留百姓,我等將士立即就走。”
趙雲見城頭無人答話,問向陳亮:“軍師,這可如何是好。”
“讓我來試試?”蔡瓔這時打馬上前同陳亮說道。
眼見目前沒什麼辦法,陳亮也只好讓蔡瓔上前叫門。
“城樓上的,我爹是蔡瑁,我從樊城而來,這些百姓都是沿途逃難到此,其中沒有軍士,看看開啟城門,放我們進去,如若不然,我定讓爹爹砍了你的腦袋。”
這時,從城頭探出一個腦袋,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大聲說道:“我從未聽說蔡瑁將軍有女兒在劉備軍中,劉備奸詐小人,興兵想佔襄陽,裹挾百姓為掩護。弓箭伺候!”
隨著那人說完,只見城頭飛出無數箭矢,那些逃難的百姓來不及撤走, 有不少被流矢射中,頓時哀嚎遍野,死傷無數。陳亮見狀連忙急令撤退,自己也拉著正要往前去理論的蔡瓔退後,“你不要命了!”
“倘若讓我知道是誰今日下令放箭,我定要爹爹梟他的首。”蔡瓔眼看入城無門,只能趕緊跟著陳亮撤出弓箭的射程。
等退到安全地帶之後,陳亮便將趙雲拉倒一旁,說道:“子龍,眼看此番入不了襄陽城,我等又不能拋下這些百姓,不若你先帶著人將他們一同護送往江陵。”陳亮對趙雲說道。
“那軍師你呢?”趙雲忙問道。
“蔡瓔小姐與我們同去多有不便,我會想辦法將她送回襄陽,隨後便會跟上你們。”
“此事萬萬不可,不如軍師你隨大家前往江陵,我來護送蔡瓔小姐回襄陽吧。”趙雲擔心陳亮安危於是便提議道。
“這一路去往江陵的路上並不比我送蔡瓔小姐入襄陽安全,大軍有你護衛,我也放心。你不必擔心我,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想必在這襄陽城不會有多少危險。”陳亮寬慰趙雲道。
趙雲一聽如此,也只能答應下來,就回身安排軍士百姓啟程,當然還是那一套說辭,有願意同往者就帶著,有些想要投奔別處的,趙雲也不多留。
就在陳亮看著趙雲大隊人馬漸漸遠去之時,轉頭髮現,蔡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