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盈,你大膽!”馮公公嘶吼出聲。

楊盈這才抬起頭,微眯著雙眸,玩味的勾起薄唇。

下一刻,從她的嘴裡,一道命令即出:

“來人!掌嘴!”

白露聽到命令,擼起袖子,走向那舉著初太后懿旨的馮公公,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扇出一巴掌。

“哎呦!”

馮公公被打的頭暈腦脹,初太后的懿旨隨即傾落在地。

紅萼見狀,立馬呵斥道:

“楊盈,你好大的膽子,太后娘娘的懿旨,你也敢褻瀆。太后娘娘的懿旨豈可掉落在地,你如此不敬太后,太后的威嚴何在!”

楊盈看都不看紅萼一眼,便道:

“來人!掌嘴!”

白露再次擼起袖子,朝著紅萼的臉頰,狠狠一抽。

“哎呀!”

紅萼的臉上,手指印清晰可見,她氣憤地不敢說話。

楊盈看了一眼眾人,低眸輕笑。

“知道孤為何要掌他們的嘴嗎?”

眾人低頭,不敢直視,更不敢說話。

“一個低賤的閹人,一個卑微的宮女,膽敢直呼孤姓名,誰給你們的膽子!孤這是教他倆如何做人!下次,說話前,記得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馮公公憋屈著,撿起地上的懿旨,再次舉在手掌上。

楊盈這才道:“宣旨吧,孤聽著!”

馮公公強忍著屈辱,把懿旨開啟,恭恭敬敬宣讀。

楊盈捕捉到的資訊是:初太后要教她宮中禮儀。

她示意白露把懿旨接下,根本沒把教禮儀的事當做一回事。

馮公公見狀,低著頭,黑著臉,帶著一起來的太監匆匆離去。

留下的是紅萼和一些年長些的嬤嬤。

她們要留下來,教攝政王妃公宮中禮儀。

“你們,為何不走?”楊盈眉間多出幾分柔軟倦怠。

紅萼見剛才被扇臉,心中有恨,卻沒表現在臉上。

她恭敬行禮,“回攝政王王妃的話,奴婢和幾個嬤嬤是遵太后懿旨,留在攝政王府教王妃學習宮中禮儀的。奴婢們不敢懈怠。”

楊盈嘴角抑制不住笑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初太后要幹什麼!

初太后就是妒忌!

妒忌她嫁給李同光,記恨她搶了初月的未婚夫。

初太后正在找學習宮規禮儀的藉口,想收拾她呢。

“白露,給她們安排住宿,就住在攝政王府裡,你們且好好住著,等孤哪天身子好些了,再傳喚你們!都下去吧!”

紅萼識趣地跟著白露退下。

馮公公已經回宮城報信了,相信很快,太后就會給他們做主。

御書閣。

聽起朱殷來報錦繡閣的事,李同光噙著痞氣又不懷好意勾起了唇。

“小哭包,會打人了。”

看來,是有力氣了。

他的話,小哭包聽進去了。

朱殷緊張地說出聲,“王爺,王妃不會惹出什麼事吧?那可是初太后。”

“太后又如何!本王說她是太后,她才是太后,本王說不是,她什麼都不是。”

她敢惹楊盈,無非是因為他。

“本王警告過她,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她這是,很不聽話!”

李同光的眼裡,含著殺意。

“需要屬下做些什麼嗎?初太后今日吃了癟,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在找王妃的茬!”

“不必了!幾個奴才宮婢而已,讓楊盈出出氣,她也就不會悶壞,老想著自殺了。”

朱殷心裡暗自佩服,“王爺,您說的有道理!可是……那可是得罪初太后,真沒事?”

李同光目光如炬,“得罪她又怎樣,有本王在,楊盈想怎麼得罪就怎麼得罪!”

“屬下惶恐,王爺怎麼會對王妃這麼好。”

朱殷記得,以前,王爺可沒少說要殺楊盈的奪師之恨。

那醋勁,都能裝滿幾大缸。

李同光緊閉雙眼,嘴角微微抽動,似是在獨自承受內心深處的煎熬。

“她是師父的徒弟,更是師父留給本王的遺產!師父臨終前叮囑本王要好好照顧好她的。本王只是遵師命,照顧好遺產,僅此而已。”

據朱殷對他家王爺的所作所為,打死他,他都不相信王爺現在說的鬼話。

他猜想,王爺對楊盈有別的心思。

“王爺說這話,王爺自己信嗎?”朱殷壯著膽子問。

“不然呢。本王會喜歡那個小哭包?朱殷,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自是知道,本王這一輩子,只喜歡師父一個人。本王對楊盈有愧疚,她想做什麼,玩出了什麼禍事,本王都會替她兜著。”

“屬下信!”朱殷為了保命,只好睜眼說瞎話。

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王爺,喜歡楊盈,只是死鴨子嘴硬!或者王爺身在其中不知道。

李同光讚賞地拍了拍朱殷的肩膀,“我的侍衛,反應挺快的。”

朱殷啞然失色。

他家王爺,可從來不誇他的。

王爺以前是他師父的死忠粉,可人死不能復生。

朱殷猜想,王爺和楊盈的關係,應該是相愛相殺。

都是瘋子!

腹中突然傳來一陣陣巨疼,李同光騰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撫著腹部,試圖用全身的力氣去驅散雙生情蠱帶來的反噬。

“王爺,您的病又犯了。屬下馬上帶您去別院。”

朱殷懊悔。

怪他,今夜沒有好好叮囑王爺及時去別院治療。

每逢月圓之夜,王爺都必須待在別院療傷。

否則,威脅性命。

路上,看著自家王爺痛苦不堪,朱殷替主子感到不值。

主子以命救了王妃,可王妃呢,淨給主子找麻煩。

錦繡閣。

楊盈在和婢女推牌九,好像聽到馬車急啼的聲響,便問:

“王府裡,誰這麼晚了還出門?”

白露恭敬道:“回王妃的話,好像是王爺。”

“李同光這麼忙嗎?那麼晚了,還出門。”

白露皺了皺眉,“王爺最近好像很忙!”

白露注意到,逢十五左右,王爺都不在府裡。

“白露,你來替孤玩,孤歇一會。”

白露像沒聽到,沒有任何反應。

“白露,幹嘛呢?魂都不在了。”楊盈再次說了話。

白露反應過來,懷疑似的道:

“王妃,王爺好像每個月的十五都不在王府,會去別院住一晚。”

楊盈漫不經心道:“李同光怎麼了?”

她沉思半晌。

“李同光肯定又是去處理朝政去了!哎!當一國的攝政王,還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