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的臉驟然變得像窗戶紙那樣白,眼眸充滿困惑,心裡甚是憤怒。

“楊盈!你怎可這樣!本王感覺自己在你的眼裡,一點分量都沒有,無足輕重。”

說完,他像失了神一樣,怔愣在那裡。

楊盈怵了下,有些內疚。

“開個玩笑的,不會真生氣了吧?”

“哎……本王真慘!擔心你有了孩子,本王就不香了。又憂慮沒人陪你,會空虛寂寞冷。左右都是本王多慮了。哎……”

李同光連連嘆氣。

“那這樣吧,讓你出出氣。你上床上來,然後換你踹我下去,如何?”楊盈說的很誠懇。

李同光不敢苟同。

她讓他踹他?

他敢踹嗎?

踹了簡直就是找死!

“免了!本王不生氣。和自己的女人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樣吧,本王打算找幾個教書先生教導你知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女戒,婦德……總之,豐富自己的涵養。”

李同光這樣安排,目的很單純。

楊盈日日忙著讀書寫字,吟詩作畫。自然沒有多餘的時間老往府外跑。

他也能少擔心一些。

初太后去了皇陵守靈,可似乎還是不大安分,她一手扶持的李氏宗親,最近天天找他茬。

他總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箱操作。

他擔心,他們會對楊盈下手。

還是待在府裡安全些。

“不好!我會悶死的。”楊盈不假思索就拒絕。

她從小可住在冷宮,雖然讀書少,但也受了如意姐的諸多教誨,還該懂的她還知道分寸的。

“聽話,乖!你要是學富五車,孩子也會如此。”李同光連哄帶騙。

“嗯……可以是可以,可我需要陪讀,你給我找幾個陪讀來。”

“一言為定。”

李同光暗自竊喜,只要她肯老老實實待在府裡,其他的,都隨她。

可今日,他必須要去找華託神醫。

圓房後,體內的雙生情蠱,會有怎樣的變化。

錦繡閣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李同光開啟,丫鬟向李同光問候後,便趕著給楊盈梳洗。

白露在一旁,蠢蠢欲動的,似乎有話要說。

床褥上的落紅,她看到了。

楊盈淡淡道:“白露,你有事?以前從未見過你這般彆扭。”

“那個……王妃,昨夜,您和王爺真的圓房了?”

“嗯!”

“奴婢看到您的落紅,所以替王妃高興。之前,奴婢以為您已經和王爺圓房了,誰知,白高興一場。今日,是真的,所以,奴婢真高興。”

白露的過度興奮,引起了楊盈的詫異。

“你怎麼比本王妃還激動?”

白露剛要脫口而的話,又硬生生被她重新嚥了回去。

她知道,王爺體內的雙生情蠱隨著和王妃圓,應該解蠱了。可這件事,王爺叮囑過不能讓王妃知曉,她自然不好敢違背。

“奴婢就是覺得,不久後,府裡有小王子小郡主誕生,替王妃高興呢。”白露找了藉口糊弄過去。

“是呀,到時,他們左一句白露姑姑,右一句白露姑姑,有的忙咯。”楊盈打趣道。

生孩子,也是她的願望。

初國公府。

初月很是忙碌。

她派人把普陀寺的得道高僧給請到初國公府。

為的是,合她與趙謙八字的事。

之前讓管家去找道士合八字,都說她和趙謙是八字不合,命中註定是孽緣。

初月哪能妥協。

她和趙謙的八字,不合也得合。

高僧又沉思,又是誦經的,久久後,一邊搖頭,一邊才開口道:

“初月姑娘,您命中帶煞,註定剋夫,不妥不妥。”

初月臉色瞬間僵硬。

又是這種結果!

豈有此理!

她就是想嫁給趙謙,怎麼合個八字都這麼難。

初月憤怒揮出手中的鞭子,“砰”的一聲,擺在眼前的巨大木魚瞬間破碎。

“不合也得合!我告訴你,要是不合,我拆了普陀寺!”

高僧惶恐,卻不敢違背,只好昧著良心在庚帖上寫上“天賜良緣,天作之合。”

初月歡喜,吩咐府里加緊時間採買成親用品。嫁人,做新娘子,自然是要風風光光美一回的。

她拿著庚帖,想親自給趙謙送去。

趙謙家。

媒婆好說歹說地給趙謙說了好幾門親事,都黃了。

原因都是沒人願意作為新婦一進門,就要給癱瘓在床的婆母端屎端尿。

趙謙拜託道:“張媒婆,拜託了,再想想辦法?對女方要求低一些也是可以。”

在趙謙眼裡,情勢所迫,只要有個正常的女子肯嫁,能傳宗接代,就行。

和他成親的,只要不是那個腦子有病強勢咄咄逼人的初月就行。

“有是有,就是樣貌差了些。”

“張媒婆,在下也不是以貌取人的登徒子。”

張媒婆立馬拍板,“好,她就是隔壁村的,我這就去把她領過來到你家看看。這也好知根知底,不擔心被騙婚。”

“好,那有勞張媒婆了。”趙謙恭恭敬敬地對張媒婆作了個揖。

很快,張媒婆領著姑娘來了。

趙謙一看,整個人都不淡定。

他要收回剛才不以貌取人的話。

眼前的姑娘,不僅長相醜陋,還要帶著三個拖油瓶。

這……他哪能吃得消!

“俺叫翠花,聽說你要娶我。便來你家瞧瞧,還行,俺勉勉強強算是滿意的,你隔日可以來我家裡下聘了。”

女子說話粗魯不堪,趙謙內心崩潰。

“今日就是相親,沒……沒……有要娶的意思。”

“你說什麼???耍俺呢!”女子一聲呵斥,堪比河東獅吼。

震得趙謙的耳膜在顫動,他甚是惶恐。

到了趙謙家門口的初月,所見所看,都已知曉。

“趙謙!士可殺不可辱!你居然敢相親找娘子!寧願娶個醜八怪,都不肯娶我!豈有此理!我看你,就是欠抽!”

她怒氣騰騰,手執鞭子,欲揮向趙謙。

“初月姑娘,你聽在下解釋!”

趙謙見到翠花的那一刻,他後悔了。

反正都是需要經歷婚後的地獄之苦,娶個美嬌娘,總比娶個河東獅強。

“解釋!解釋什麼?這位大嬸都帶崽上門了,就差拜堂叫你後爹了。”

“你聽我解釋……”

趙謙見初月又開始要腦子犯病,實在是迫不得已。

他只好衝向她,吻向她,堵住她的唇,息滅她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