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月,陸靜衍和孟晚寧來到他們即將舉辦婚禮的塞爾比教堂的所在地,英格蘭北約克郡。

他們兩個要為不久之後的婚禮做準備。本來打算坐晚上的航班飛回來,不過,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取消,他們不得不將航班改簽到明天。

晚上兩人去了當地很有情調的酒吧。雖然二人是東方人的長相,但是優越的身高和出眾的外表,卻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兩人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裡可以很好的感受酒吧的氛圍,又不容易被打擾。可是孟晚寧發現,他們兩個從一進門,就好像被盯上了,準確來說,是陸靜衍被盯人上了。一個痞裡痞氣的黑人。

那黑人一邊拿著酒杯放在嘴邊,一邊拿眼睛在陸靜衍身上游走,樣子猥瑣又噁心。孟晚寧十分不悅,不過這裡是國外,他也不想惹事。於是提出要陸靜衍坐裡側。

“靜衍,你長的太惹眼了,還是坐裡面吧,我來保護你。”

陸靜衍聞言輕笑,論起惹眼,誰有他家這個妖孽惹眼啊。孟晚寧長的好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當年他苦戀孟晚寧的事,被媒體報道,只有人諷刺天縱英才的陸總也不能免俗的愛上花瓶。卻沒人質疑他眼光不好。只有瞭解孟晚寧怎麼折磨他的朋友,才會說他眼瞎了,看上了個垃圾敗類。

不過,孟晚寧既然有這個想法,他心裡倒是覺得挺甜蜜,他的寶貝對他的佔有慾越來越大了呢,陸靜衍自然從善如流的配合。

兩人點了兩杯酒精度不太高的特調酒。孟晚寧故意親暱的靠在陸靜衍的身側,有說有笑。一回頭,卻見那個黑人還在盯著陸靜衍,那眼神好像在盯著唾手可得的獵物。他本以為那個黑人是閒得無聊,看見他和陸靜衍的關係後,也應該收斂了。結果,對方顯然比他想的更不要臉。

孟晚寧小聲在陸靜衍耳邊說了句,兩人起身,準備往外走。路過那個黑人身邊,沒想到他也起身跟著兩人一起出來了。孟晚寧此時感覺不妙。

那黑人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跟著,顯然也沒有料想到孟晚寧會率先發難。

孟晚寧是在國外留學的,這種人渣流氓,他是見過的。今天看來對方是一定要找麻煩了,還不如先發制人。

孟晚寧用英文罵了一句,上去就是一記勾拳,那個黑人沒有防備,被重重的打在了下巴上,他吃痛的捂著嘴,隨即眼神變的兇狠,他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罵了一句,

“shit!”

就衝了上來。

陸靜衍被孟晚寧的舉動也嚇了一跳,不過這個時候,他看到黑人衝了上來,還是下意識的把孟晚寧擋在了身後。

那黑人見陸靜衍在面前,收了力氣,用調戲的語氣說道:

“帥哥,你好正點!跟我玩一晚上,我就饒過那傢伙,不然今天我一定打死他!”

陸靜衍本著,在國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用流利的英文回到:

“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感興趣。我已經有愛人了。剛才我愛人一時衝動打傷你,我可以用錢補償,你開個價。”

可是那黑人顯然並不是衝著錢來的,孟晚寧拽著陸靜衍的手臂,氣呼呼的說道:

“靜衍,這傢伙明顯精蟲上腦,奔你來的。別跟他廢話了,要打就打吧,他一個人,咱們兩個也不會吃虧!”

這時候,對面的黑人卻得意的笑了,眼睛落在了兩人的身後。陸靜衍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身後又來了兩個黑人,看樣子是和麵前的黑人認識的,說不定就是一夥的。

那兩個黑人和麵前的那個黑人一樣,身高都在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全身都是肌肉。看來不是經常運動,就是練家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陸靜衍拉著孟晚寧,想再和眼前的黑人和解。可是那個黑人看著他的樣子,就差流哈喇子了。

說出的話也越來越下流,

“小寶貝,和我睡一次,讓你知道人生的深度……”

孟晚寧不管了,左右也是躲不過。他自小就明白的道理,打架遇見對方人多,跑不掉的時候,求饒也不管用的話,就只能衝著最初挑事兒那個打,死也拉個墊背的。

孟晚寧突然想起上輩子,陸靜衍救他的時候,在他耳邊說的話,他有些悲壯的拉過陸靜衍,在他耳邊說了同樣的話,

“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一有機會你就跑。”

孟晚寧說完,就覺得自己像個英雄似的衝了上去。可是他忘了,上輩子,陸靜衍一直以為他很討厭他,所以篤定孟晚寧會跑,不會管他。可是,陸靜衍愛他如斯,怎麼會扔下他自己跑!

孟晚寧結結實實捱了幾記重拳,要不是他護著臉,他那顛倒眾生的美貌可就毀了。陸靜衍也不管身後的兩個黑人了,孟晚寧在哪兒,他就在哪。他衝到前面,與那個黑人對打起來。

他身材高大,只比那黑人矮了兩三公分,與黑人尚且能抗衡。這時候,後面的黑人也不再看笑話一般了,他們吹著口哨,對著那個一對二的黑人喊道:

“嘿,夥計,你看上這個了吧,想讓我們幫忙,得先讓我們玩玩,怎麼樣?”

“shit,還不快來幫忙!”

那兩個黑人故意阻隔開孟晚寧和陸靜衍。然後開始強行拖拽陸靜衍,陸靜衍一個人,自然掙扎不過兩個黑人大漢。孟晚寧眼看著陸靜衍被拽走,可是他連眼前的黑人都對付不了,心裡的絕望陡然而生。巷子裡傳來陸靜衍最後的呼喊,他喊的是:

“晚寧,別管我了,快跑!!!”

孟晚寧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刺激!兩世的感情積聚在一起,他現在的胸腔裡燃燒著暴怒的火焰。

他雙目赤紅,彷彿不知疼痛的怪物。黑人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肚子上,他卻好像渾然不覺,他這副樣子把眼前的黑人也鎮住了,甚至懷疑自己的拳頭是棉花做的。像孟晚寧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他也會被打殘的,於是那個黑人落荒而逃。

孟晚寧四處張望,在路邊撿起一根帶鏽的鐵棍,就往剛才陸靜衍被拖走的小巷子裡跑去。

陸靜衍還在拼命的掙扎,可是雙拳難敵四腿,他的上衣已經被撕裂,身上也捱了不少拳打腳踢,可他死死護著自己的腰帶。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一向站在高位的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一瞬間,他想過逃不掉,也不能任這些垃圾髒了身子。於是,他用盡全力掐住前面撕扯他衣服的黑人,他想,就算被打死,也好過被侵犯,大不了同歸於盡……

“靜衍!!!”

一聲呼喚將他的理智喚回。孟晚寧殺紅了眼,衝了過來,鐵棒敲擊骨頭的聲音,在他聽來是那麼悅耳。那兩個黑人,看見孟晚寧手上的血和此刻彷彿要殺人一般的表情,有些害怕了,主要他手上有傢伙,又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他們兩個本想今天撿個便宜玩玩,沒想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於是鬆開了撕扯陸靜衍的手,也跑掉了。

看著人跑遠,陸靜衍扶著牆站了起來,卻發現孟晚寧還保持著剛才握著鐵棒攻擊的姿勢,要不是他還喘著氣,幾乎像個雕塑一般。

“晚寧……晚寧?”

陸靜衍抱著孟晚寧,把他的手指掰開,扔了鐵棒,又喚了喚,

“晚寧?”

孟晚寧眼睛一閉,直直的倒在了陸靜衍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