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好，我只是懷疑。”小雯又語速加快了一點，“聶警官，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二公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小雯的這句話讓聶曉燕吃了一驚，這個推測其實一直都在專案組每個人腦子裡遊蕩過，已經不再是一個秘密，但是從小雯嘴裡說出來，還是出乎了聶曉燕意料。
“有這種可能！”聶曉燕決定不隱瞞小雯，“這麼多天過去了，闞小舉一直杳無音訊，即使他家裡出了很大的變故他也沒有露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不是他不想露面，而是他徹底沒法露面了……”
小雯聽著聶曉燕這份量十足的話，什麼反應都沒有，這些話徹底摧毀了她心中僅存的希望，她曾經盼望著闞小舉能夠像往常一樣回到闞家院子，讓自己能看到他如暖陽般的笑容，融化闞家院子裡如堅冰般的冷漠，但是現在聶曉燕的一番話，讓自己心如死灰。
“當然，現在還缺乏足夠的證據來支援，因此，這需要你的幫助，你提供的有效線索一定不過會讓我們加快找到闞小舉，時間越短，速度越快，我們能找到生還闞小舉的機會就越大。”說完這些，聶曉燕卻顯得於心不忍。她並不是存心想利用小雯對於闞小舉心裡的情愫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現在說出這番話卻讓自己有了這樣的嫌疑，聶曉燕的心裡剎那間就充斥滿了罪惡感。
但是小雯並沒有發覺話裡的玄機，她對聶曉燕說道：“曉燕姐，你覺得我能為二公子做些什麼呢？”
很明顯，聶曉燕在小雯心裡的份量增加了，距離也就拉近了不少，這從稱呼的變化就感受得出來。
“現在我的同事正帶人過去拘傳闞大舉，當然這是因為他牽扯到了多宗案件中，其中就和闞小舉無緣無故的失蹤有關，這個事件一定會給闞家造成影響，我希望你這個時候保持冷靜，如果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及時和我聯絡。”
“這個沒什麼問題。”小雯看著聶曉燕，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接著她的眼睛又似乎罩上了一絲疑惑，“曉燕姐，你難道沒有什麼關於二公子的事情想問我的嗎？”
“呵呵，既然你這麼問，那我就先問一個關於你個人的問題。”聶曉燕微笑著說。
“曉燕姐，你就別問這個問題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小雯難得地在臉上浮出了害羞的表情，“我的確喜歡二公子，但是也僅限於我個人內心喜歡而已，我們之間並沒有其他的關係。”
聶曉燕看著小雯的眼睛，知道她沒有說謊，年輕小姑娘往往都會有自己心儀的物件，但是有幾個人能夠如願以償呢，自己何嘗不是有時候也會把老大作為自己的夢中情人，但是這樣的愛慕也僅限於對老大人格魅力和專業技能方面的欽佩而已。
“小雯，闞老爺子去了宜城沒有回來，為什麼闞家其他人就像沒事人一樣，好像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聶曉燕問道。
“闞老爺這兩年其實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次去宜城據說就是為了給他做一個手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手術並沒有做，闞總和大公子他們就著急的趕回來了。”
“我看他們一家子回來也並沒有忙什麼事情啊？”
“是的，我也納悶，最近這家裡奇怪的事情比較多，先是二公子不見了，接著江南省拿的那塊地出了問題，最後老爺子去宜城無來由的沒回來，曉燕姐，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啊？”
小雯說的第一件和第三件事情倒是沒什麼，聶曉燕對她提到的第二件事情有了興趣，“富臨花開還在江南省去拿地了？”
“這是公司兩年前就著手的一件事情了，他們準備在那邊策劃一個和城西富臨花開田園綜合體類似的專案，地也敲定了，前期也已經開始投資進場，但是不知道什麼什麼原因，最近卻被當地政府叫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運勢問題，我昨天還聽闞總說要找個時間去趟泰國，拜拜四面佛……”
“兒子不見了，不拜佛，老子生病了，不拜佛，這生意受挫了，反倒緊張的很，這家子也是厲害。”聶曉燕忍不住說道。
“闞小舉離家的準確時間是十九號，當時他並不是開的紅色賓士SUV對不對？”
“他沒有開紅色賓士，我記得他開的是自己那輛牧馬人……”
“你說什麼？地下車庫裡那輛黑色牧馬人是闞小舉的？”聶曉燕吃驚地說道。
“對啊，是二公子的，我清楚地記得那輛車是十九號從車庫裡開出去的，那個時候我正和趙姐在外面曬太陽，看到過那輛車。”
“那十九號之前一段時間，這輛車就一直在地下車庫裡嗎？”
“我記得應該是，但是也不確定，我並不是經常去檢視車輛的，但是我可以確定它是十九號出去了，後來大公子他們從宜城回來，我發現這輛牧馬人也一起出現了……”
聶曉燕心裡盤算開了，按白慕白和林喬格從山南傳送回來的資訊，在山南的廢棄採石場裡出現的就是這輛牧馬人，在君臨天下環湖小路出現的也是這輛牧馬人，而且在這兩個地方出現的牧馬人都應該在十八號前後，而小雯卻說闞家這輛牧馬人直到十九號都還在湖濱城闞家院子地下停車場裡。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輛牧馬人一定就不是出現在那兩個現場的越野車！
是老大搞錯了？
還是小雯說謊了？
“闞家就這一輛牧馬人嗎？你有沒有把別的車和這輛車記混淆了？”聶曉燕仍舊有點不相信。
“對，就這一輛，只有二公子喜歡旅遊，也才喜歡這樣的車，大公子的車基本都是顏色鮮豔的大馬力超跑。”小雯說道。
“但是這裡就有點對不上了。你說闞小舉十九號開著這車出去的，但是這車現在和闞大舉一起回來了，那開車的闞小舉呢？難不成他們兄弟倆中途互換了車輛？”
聶曉燕剛剛說完，自己就覺得說出的這話似乎有那麼一點合理的東西。
難道闞小舉真的是在中途和闞大舉換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