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蔣雅芝的確是幕後大Boss,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自己跳出來的!晚點我和老大再交流下意見,看他怎麼決定……”

鄧宇飛正說著,外面的辦公室門有人在敲門。

“請進!”鄧宇飛說著,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時候進來的應該是鄧全喜。

鄧全喜探出了半個頭,“兩位警官,你們確認了嗎?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差不多了,鄧總你進來坐下!”鄧宇飛向他揮了揮手,示意鄧全喜趕緊進來。

“我還有個問題問你……”看鄧全喜坐到了椅子上,鄧宇飛小聲地說道。

“蔣光廷到玉湖宮做侍應生這個事情,你的兩位老闆知道嗎?”

聶曉燕沒想到鄧宇飛故作神秘的竟然只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所以“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鄧全喜也沒料到,所以他看了一眼鄧宇飛的眼睛,然後帶著很奇怪的表情說道,“鄧隊,蔣光廷一個服務生,連我都不太認識,我老闆去認識他幹嘛?”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立刻又說道,“難道剛才有人又說了什麼風言風語?”

“這倒沒有,我只是奇怪,你作為霍滿倉和蔣雅芝身邊的得力副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們和蔣光廷之間的關係。”鄧宇飛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眼睛一直偷偷關注著鄧全喜臉上表情的變化。

鄧全喜很詫異,“兩位老闆都很少來會所,尤其是蔣總,她是霍總出事後才來得勤一點,但是也僅限處理完她關心的事情後就走了,他們怎麼會注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應生呢?”他面上的表情完美地貼合著自己說的話。

“那如果他們不會注意到下面員工的人員流動情況,那怎麼又對新來漂亮妹子的情況瞭如指掌呢?”顯然,鄧宇飛還是不太相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嘛,老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不然怎麼就他偏偏當上老闆呢?”鄧全喜說。

“好吧,那今天我們的調查就進行到這裡,關於這次調查的內容暫時不要對玉湖宮其他人講,注意保密,以免造成不良影響。”

“好,鄧隊,我就問一個問題,你那照片上的屍體的確是蔣光廷的嗎?”鄧全喜嘗試著問道。

“目前只是初步調查,但是在屍體化驗結果出來之前還暫時不能確定。”鄧宇飛覺得即使自己不說,鄧全喜也一定會拉著剛才那三個年輕人問,所以還是透露一點滿足他的好奇心,但不忘最後補充一句,“警察辦案,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千萬別問!”

走出玉湖宮大門,聶曉燕小聲地問了一句,“鄧隊,現在蔣光廷的身份已經初步確定了,我們還需要去闞家嗎?”

“去,當然要去,就算現在死者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了,我們還有一項事情要辦,去探聽下闞家人興師動眾去宜城的原因,對了,到時候你要注意下他們在看到死屍照片時的反應,我知道你在微表情這一塊觀察得一直很仔細。”

鄧全喜把鄧宇飛兩人送出會所大門,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背影,嘴角上揚,微微笑了笑,然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小喜子,什麼事?”電話裡還有麻將牌碰撞的聲音。

“蔣姐,今天會所來了兩個警察……”鄧全喜小心翼翼地說道,對面的蔣姐就是霍滿倉的前妻蔣雅芝。

“兩個警察?”蔣雅芝脫口而出,電話對面突然安靜了下來,麻將聲消失了。

“怎麼回事,來兩個警察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蔣雅芝繼續說道。

“他們提到了蔣光廷……”鄧全喜還是沒敢大聲說。

“光廷?這兩個警察是誰?跑來問光廷的事情做什麼?”蔣雅芝一聽到蔣光廷的名字馬上就離開了牌桌,自個兒到了套房的另一個單獨的房間,然後說道。

“是市刑警大隊的鄧隊和一個女孩子,他們拿了一張照片到會所來……”

“照片?什麼照片?”蔣雅芝沒等鄧全喜說完,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一張屍體的照片,被水泡過,看起來是光廷的……”

“什麼?光廷的屍體?還是照片?”蔣雅芝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話都有點歇斯底里了,“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什麼叫看起來?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哪裡來什麼看起來?”

“我後來讓三個認識光廷的人一起來確認過,他們認出了就是光廷。”

“你把照片發給我看看!”蔣雅芝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都是看的鄧隊手機上的照片,他沒有留給我們!”

“那這就有點麻煩了,有點麻煩了……”

蔣雅芝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思打麻將,蔣光廷是自己讓他來幫忙做點事情,沒想竟然鬧出這樣一個大事來了。

這下子怎麼給大哥交代?

山南市採石場附近的拉網搜查工作還在熱火朝天進行著。不出所料,其他幾個方向的搜查並沒有取得什麼收穫,連之前那兩道清晰的越野車輪胎印也在出了採石場沒多遠就從水泥路上消失了。

唯一讓林喬格欣慰的是,白慕白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白慕白說鄧宇飛和聶曉燕已經去玉湖宮對照片進行了辨認,男性死者的身份已經基本確認,正是大家找尋多日的蔣光廷。

但同時白慕白也特別提到,關於蔣光廷的最後身份確認,還依賴於法醫對水泡屍DNA資訊的分析。

現在從水坑裡打撈出的兩具屍體身份都已經可以確認,男的是蔣光廷,女的是常萱萱。那是誰開走的越野車?又是誰在這個地方殺人拋屍的呢?

林喬格覺得自己的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的不行。眼看著真相已經觸手可及,但就是最後這一點距離卻讓人感覺那麼無力,真正的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