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的罪惡小鎮,原本在藍星復甦前挺繁榮,但在覺醒的異獸侵襲下,逐漸沒落,其面積不大,但地理位置很好,處在荒原邊緣。

這裡到現在很少有異獸光顧,久而久之就成了三流九寇的聚集地。

江帆跟著林峰走在罪惡小鎮的街道上,這裡異常荒蕪,跟人類生活區天差地別,風沙常年侵襲,一道道裂痕佈滿殘缺的牆體之上。

街道上,人流很少,有的也是頭罩黑帽,將自己整個人籠罩,露出的雙眼露出滿滿的警惕,緊緊地盯著二人,隨後匆匆而過。

江帆能感受到,這看似荒蕪的小鎮的卻一直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彷彿下一秒就有無數亡命之徒湧出一般。

“在這裡記得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一旁的林峰看著四下張望的江帆,忍不住提醒道,並且告訴他,在這裡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柔弱的女子和軟弱的孩童,這才是最危險的。

江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之前其實不過在追憶罷了,要知道他上一世的覺醒經歷,大多都在跟這些人打交道。

沒有進入異人學院的他,為了資源不得不加入一些傭兵組織,免不了過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說起來,他算是“本地人”。

很快,林峰來到一處破爛的泥樓面前,透過現有的模樣不難看出,這在異變前還算比較好的住宅了。

跟著林峰走了進去,裡面昏暗暗的,只有一盞發黃的照明燈掛在天花板上,發出淡淡的米黃光暈。

光芒很微弱,將亮的地方顯得模模糊糊,而黑暗的地方更加黑暗,漆黑的環境下,彷彿藏著嗜血的異獸。

“喲,老林,以你的性格,不都獨來獨往,這次怎麼帶個年輕人?”

發黃的木桌擺在燈光之下,後方的黑暗處,一頭毛批附的老頭子露出身影,他慵懶地坐在發著咯吱聲的藤椅上,探出頭來。

一雙混濁的雙眼在他密佈皺紋線條的臉上,目光穿過昏暗的燈線,在江帆身上停留片刻。

“薛老頭,別來無恙,這次帶弟子出來歷練,多多照顧一下。”

林峰彷彿跟眼前人很熟悉,雖然這裡環境簡陋,但林峰還是熟練地從黑暗中拉出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以你的性子,收弟子可不容易,可別誤人子弟。”

薛琥調笑道,但語氣並沒有惡意,只是朋友間般的調侃。

“沒辦法,總要把衣缽傳下去,不然跟你一樣,把他帶進黃土?”

林峰微微一笑,看著薛琥搖了搖頭。

“這次來不是找你敘舊的,等先把正事忙完再說不遲。”

“哦,難得,你也出任務了嗎?”

薛老頭臉上閃過驚訝。

“難道說,你的情況好了。”

“還是看樣子,只不過替弟子接了個試煉任務,也算漲漲見識。”

林峰黯然地搖了搖頭,他磨滅了異能,期望走上一條全新的路,可惜並未成功。

“哎,你也別灰心,說不定有的遠古遺蹟中會有辦法,說起來,前不久,聽說西境爆發異常地磁異變,或許有新的遺蹟出現了。”

薛琥對林峰的情況好似很瞭解,他開導著對方,並向他透露出一份訊息。

“西境嗎?”

“算了,終究太遙遠,來不及。”

林峰並未有驚喜,敘舊兩句後,他說明來意,想向薛琥購買關於最近在魔都活躍的叛亂訊息。

“這事有點蹊蹺,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你沒搞錯吧?”

薛琥抬頭,看著林峰鄭重的說道,據他得到的訊息,這群人並不是散兵,上面還有大頭操控。

以這種任務歷練弟子,薛琥這瞬間感覺林峰簡直瘋了,不過他下一刻便想通了,這林峰要不這樣就不是他了,這個瘋子。

“最近陣子來了很多生面孔,具體藏匿在何處我不清楚,不過有一個叫做厲血的人經常出沒地下賭場,你可以留意一下。”

薛琥將自己的情報說出,他背後疑似有龐大的神秘組織,在這方面是行家,被林峰調侃為百事通,但薛琥每次卻都自嘲,不過身不由己罷了。

“這次就先走了,有機會再敘舊,你可別撐不住,一步先走了。”

薛琥看起來年紀很大了,他頭上的髮絲如同枯黃的雜草,白慘慘的,整個人看著並沒有多少精氣,太蒼老了。

“呵,你還是擔憂擔憂你自己吧,說不定比你活得久。”

薛琥並未惱,而是嘻笑著,最後他將目光投向江帆,眼眸中不知在思索什麼,但能看得出來,他對林峰這個弟子很感興趣,以他對林峰的瞭解,是想找到自己那條路的接班人,難道說,面前這小子成功了嗎?

出了泥樓後,看著前行的林峰,江帆壓抑許久的疑惑終於可以開口。

“老師,你跟這裡很熟?”

在江帆心裡,林峰作為魔都學院導師,怎麼會跟罪惡小鎮的人好似好友,這不符合常理,被有心人知道,林峰免不了陷入漩渦當中。

“小帆你要記住,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有時候一些正常途徑是辦不成的事的,況且我認為,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重要嗎?”

林峰覺得江帆還年輕,對一些涉世手段不瞭解,熱血的少年總會用一腔熱血來辦事,但最後避免不了渾身傷痛。

他擔心江帆誤會他,故此多做解釋。

江帆點了點頭,不過他倒不是認為林峰跟罪惡小鎮有勾結,也不覺得這種方式有什麼問題,他畢竟不是小孩,只不過單純好奇罷了。

任誰知道平日裡酒意滿天的瘋魔導師有如此人脈都會穩不住問一句吧?

最後林峰跟江帆說了自己與薛琥的關係,那是他年輕時的好友,只不過造化弄人,二人最後分道揚鑣,都有各自的使命。

他也是巧合之下才知道對方如今的身份,他無比嚴肅地告訴江帆,別看那泥樓和薛老頭毫不起眼,但對方身後疑似來自一個恐怖的神秘組織。

江帆心中不由悚然,前世之時,他遊離在罪惡邊緣,對一些神秘組織有所耳聞,對方無不是開頭巨大,他當初就好奇,有這能力為何不用在共同的敵人異獸上?

但有時候,人類世界就是這樣複雜,這也是遲遲不能擺脫異獸之禍的病症之一。

江帆對這組織並不感冒,說實話,他要有實力,非把這些組織清洗一下才好,不過也只是想想,他也知道這裡面太複雜了。

“好了,走吧,現在起碼知道方向了,接下來你就自己去會一會這個厲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