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鹿雲醒來的時候,蔣少虞已經不在了,想起來昨晚那迷亂的一夜,她的內心又是一陣是翻江倒海。

咪咪正趴在蔣少虞待過的地方理毛,看見棠鹿雲醒了,慵懶地向她問好:“地府銷冠,你醒了?終於得償所願睡到帥哥點感覺怎麼樣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棠鹿雲沒搭理她這個問題,而是問:“蔣少虞呢?”

她心中現在有好多疑問,為什麼她前生關於那個少年的記憶會如此刻意地缺失了一塊?

為什麼蔣少虞的回答會和那個少年的如此相似?

疑問太多,以至於棠鹿雲甚至不知道要先開始問哪一個。

咪咪一臉猥瑣的笑容:“哎呦,果然是久別勝新婚,這才過去多久就想人家了?”

叼著小魚乾想要下去,卻被棠鹿雲一把抱過來:“先別走,我問你個事。”

著急吃魚乾,咪咪顯得不是很耐煩:“要問什麼啊?我可不知道蔣少虞去哪了。”

“我不是要問這個,我是想問你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咪咪先是頓住,然後才說:“這你不是知道嗎?你是被人出賣死的。”

棠鹿雲:“才不是,你當時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是被我背後的老闆幹掉了,因為我不肯為他賣命。”

嘴裡的小魚乾掉在地上,咪咪左右閃躲這個話題:“這...我當時說錯了,你的死因我搞錯了,你就是被出賣死的。”

“少騙人,你當時明明說......”

門外響起敲門聲。

咪咪趁機掙脫棠鹿雲跳下來,叼起小魚乾就往外跑,“地府銷冠,有人敲門,我就先走了!”

一看就是故意逃避,棠鹿雲也下床去,暫時忽略外面的人,想要先趁著這個機會找咪咪問個清楚。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她感覺這一切不是巧合。

明明當初說好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投胎考核,那為什麼又要故意抹去她的記憶?咪咪又為什麼一直顧左右而言他?

很明顯裡面有問題。

萬一這次投胎考核只是地府針對她做的一個局,實際透過後不能投胎,那她的一切努力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棠鹿雲繞了兩圈好不容易抓到咪咪,結果外面的門竟然直接開了,蔣少虞剛一進門,畫面正好定格在她對著貓張牙舞爪的樣子。

四目相對,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

蔣少虞怔住了,連手裡拿著的早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為了獲得自由,咪咪趕緊可憐兮兮地朝蔣少虞喵了兩聲。

害怕對方誤會,棠鹿雲立即把咪咪抱在懷裡解釋道:“不是,我在跟咪咪玩呢。”

蔣少虞什麼都沒說,而是神色凝重地走到棠鹿雲面前。

棠鹿雲心裡慌得一匹,心說完了完了,這下可解釋不清了。

咪咪則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瞅著蔣少虞,希望這個男人能把自己從這個女魔頭的手裡解救出來。

誰知蔣少虞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作為鹿雲的寵物,當然要哄主人開心了,怎麼能不聽話呢?”

咪咪:......

棠鹿雲:?

蔣少虞伸出手彈了咪咪腦殼一下,不疼但是侮辱性極強:“不聽話沒有小魚乾吃,明白了嗎?”

咪咪徹底石化。

“好好好,你們就這麼玩是吧?”

它一個筆直的蹬腿從棠鹿雲手裡跳出來:“哼!惡臭的情侶,我才不跟你們玩!”

誰知剛一跑到門口,本來半掩的門忽然被關上,咪咪抬起頭,是來拿早餐的蔣少虞。

蔣少虞關好門後,蹲下身用一種充滿溫柔但又有些責怪的眼神與咪咪對望,他說:“小貓不可以這麼小心眼,你離開的話,要怎麼保護鹿雲呢?”

什,什麼?!!!咪咪頓時虎軀一震,它忍住了想說話的衝動,有一瞬間,短短的那麼一點錯覺,它覺得這個男人神似閻王哥哥。

難不成這個男人還有什麼隱藏身份?

可這不能夠啊,棠鹿雲這次的投胎考核保密成都幾乎是地府最高階別的,沒幾個人知道,尋常級別的鬼職根本沒那麼高的許可權參加。

所以只能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蔣少虞還有另一層身份,要麼就是它理解錯了。

蔣少虞的話把棠鹿雲也緊張夠嗆,她戰戰兢兢地試探:“不對吧,既然我是貓的主人,那應該是我保護它才對啊?”

咪咪屏住呼吸去聽蔣少虞的答案。

蔣少虞說:“可是你看這個貓,長得這麼凶神惡煞,還吃得這麼胖,得給它找個活幹。”

咪咪:“......”

雖然是它理解錯了,但是要不要給它這麼傷心的理由?

棠鹿雲有點難為情:“雖然但是,你這個理由有點傷貓心啊。”

“傷心?那我仔細看看。”蔣少虞把貓抱起來左看右看,還是很真誠地說:“可是我感覺我沒有說錯啊,我甚至覺得它不該叫咪咪,叫刀疤更貼切一點。”

安靜的空氣傳來某樣東西碎掉的聲音,細心聽,是咪咪的心碎聲。

咪咪跑了出去:“地府銷冠,我要跟你絕交!”

棠鹿雲:“你別走啊,刀疤,啊不對,咪咪!”

眼看咪咪跑到了走廊,蔣少虞不動聲色打了一個響指,季淮立刻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老闆,有什麼指示?”

蔣少虞指指咪咪:“去看著點,別讓我家刀疤跑了。”

“是!”季淮意氣盎然地應下,出發之前對蔣少虞說:“老闆,剛剛蔣正風先生那邊來信信,說他想在雲河市的綠意小區買房子。”

蔣少虞:“他想買就買嘍,這麼一點小事也值得向我彙報?”

“當然不是,主要是,買房子的錢他希望由我們來出。”

“不是,他是怎麼能夠腆著個大臉提出這種要求的?”棠鹿雲忍不住吐槽:“還一張口就是綠意小區?”

老婆一講話,蔣少虞嘴角總是忍不住上揚:“怎麼,綠意小區還有什麼說道嗎?”

“當然,綠意是雲河市最貴的小區,房價比其他房子高出好幾倍,他這不明擺著把你當羊毛薅嗎?”

“原來如此。”蔣少虞似笑非笑:“鹿雲,你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心疼我的錢啊?”

季淮已經離開去追貓,蔣少虞關上門,認真地等待著她的答案。

偌大的房間再次變回他們兩個字,曖昧的氣氛,讓棠鹿雲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晚。

兩人緊緊貼著彼此,情到濃時,那個男人熱烈親吻愛撫她的時候,不斷在她耳邊說著愛她。

棠鹿雲紅了臉。

蔣少虞眸底是清晰可見的玩味:“這個問題你很難回答啊,沒關係,那我再問你一個簡單題,昨晚你睡得怎麼樣?”

絕對是故意的,棠鹿雲選擇回答之前的:“錢和你我當然選你啊。”

蔣少虞笑了,他點點頭:“也是,金蛋跟會下金蛋的雞,肯定選後者啊,我說得對吧,鹿雲。”

把早餐遞到她手裡,順便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吻:“不知道你睡得怎麼樣,反正我很好,期待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