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院裡挺安靜的,偶爾有犬吠與母雞咕咕地叫聲,對面房間還點著油燈,窗戶上黑影移動。
馮瀟瀟問:“吃飯時你盯著櫃檯幹什麼?是不是看那老闆娘了。那老闆娘,好性感,好風騷呀。”
孫樹棠說:“你呀,總把我往壞處想。我們進來時,你沒發現老闆遠近總是盯著你看。那個小夥計給咱們上菜,磨磨蹭蹭的,不時瞟著咱們的拉桿箱,等回到櫃檯和老闆嘀咕什麼,不一會兒老闆就提著壺酒就過來了。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我想這裡一定有文章,今晚我們要小心呀。”
大家看著孫樹棠嚴肅的樣子,會意地點了點頭。
雖是中秋,但浙江天氣依然悶熱,夜半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涼快了一些。
院子裡黑黑的,靜悄悄的,不時有的房間傳出咳嗽聲。
三更時分,一個黑衣人戴著黑色的臉罩,悄悄地從大堂走進院子裡。他手中拿著一把短刀寒光閃閃的,薄薄的軟底靴走在青磚地上悄無聲息。
他走到了孫樹棠窗前,側耳聽了聽,詭譎地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竹管放在嘴上,捅破了窗戶紙,往裡邊吹迷藥;一股白色的煙霧在房間裡蔓延。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房間沒有聲響,便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用刀尖撥開了門栓,推門進去。他手握著短刀走到床邊,摸了一下,愣住了。
門開了,孫樹棠提著劍走了進來,大呼:“誰?你想幹嘛?”
那人黑衣人舉刀便砍,孫樹棠連連後退,突然一劍刺去,那人大叫一聲,胳膊流出鮮血來。
孫樹棠又一劍挑下了黑衣人的遮臉布。
“老闆?你想幹什麼?”孫樹棠氣憤地問。
“我想要你的命。”那老闆索性拽下蒙臉布,大聲吼叫著衝了過來,舉刀亂砍。
舉劍一擋順勢便刺,那老闆靈巧一躲,孫樹棠又是一劍刺傷老闆的胳膊,“嘡啷一聲”老闆的的鋼刀落地。
這裡就聽院子裡傳來了的雜沓的腳步聲,許多火把院子照如白晝。十幾個人一起湧進堂屋裡。
孫樹棠退後一步用劍尖挑開後窗,大叫著,:“我們快走快走……”
四個人魚貫地跳出了後窗,飛速地向林深處跑去。
漸漸地後邊追趕的燈火越來越遠了,他們這才找了個山洞坐了下來休息了。
人們的衣服都被打溼了,李浩和小猴子找來柴草,燒起一堆火,大家圍著火塘烤起火來。
“唉,太危險了……”孫樹棠嘆了口氣。
“你還真像個俠客,明察秋毫。嘻嘻嘻……”馮瀟瀟握住孫樹棠的手,把頭倚在戀人的肩頭。
夜深了,已經是四更天了,雨停了,他們已經十分疲倦了,吃了些乾糧,喝了些山泉水,坐在火塘邊睡著了……
太陽出來了,他們也都醒了過來,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樣睡覺還真不解乏。
出得洞口,空氣清新,沁人心脾,山林處不時傳來幾聲鳥鳴,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吃些乾糧,喝了些泉水又上路了。
從浙江到四川要經過安徽省、湖北省,他們就要走出浙江,到了安徽省了。
他們走在大路上,一邊是密密的樹林,另一邊是一望無盡稻穀和一片片金黃色的油菜。
途中他們路過一個村莊,家家房前屋後都種著橘樹,不到一人高的橘樹,結滿果實,顆顆碩大,壓在枝頭上一顫一顫的,但都還是綠色,沒有成熟。
家家戶戶門前都是小河,流水清澈,不時劃過一條賣東西的小船,小販站在船尾一邊划船一邊吆喝:“豆腐,賣豆腐”。吆喝聲在村莊裡迴盪。
此時住宿尚早,他們走過了村莊,準備在下一個村莊住宿。
走著走著,不覺天上的烏雲滾滾地壓了上來,風兒吹來了,涼快了許多。不大一會竟然密密地下起了小雨來。
四個個人加快了腳步。
對面走過來,一個青年人,粗布衣短打扮,走上前來深施一禮,道:“儂武家莊知道不來……”
來人說的是浙江話,孫樹棠已經能聽懂,連忙回禮回答道:“我們是北方人,剛到此地,並不熟悉。”
那人看了看馮瀟瀟他們,便向前走了,剛走了十幾步,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白鴿子來,扔上了天空。
天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清幽的鴿哨聲:“嗡,嗡,嗡,嗡……”
聽到鴿哨聲,孫樹棠警覺起來,緊接著三聲炮響,林間閃出十幾個人來。
部下都粗麻布短衣襟,各個手持一把鋼刀攔住了去路。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劍眉俊目,面如白玉,手持一把長矛,騎著一匹白馬,大叫道:“我乃史文公後人,白玉俠史天賜也。留下玉牌,放你一馬。”
原來這史文恭的後代,在官家當差,臨安雲龍觀的觀主與當地官府狼狽為奸,所以史天賜領命在大道等他們,搶奪龍牌。
孫樹棠吃了一驚,心想:“壞了,他看樣子都知道我們了,他是峨眉山雲龍觀的人嗎?”
正要拔劍應敵,一旁黑小子大叫:“叔叔,別動。看我殺他。”
說完李浩便舞動著虎頭雙鉤殺將過去。
白玉俠那廝正要挺槍刺來,忽聽林間大喝一聲,:“史家那廝,休得張狂,你祖上乃是我梁山仇敵,今天遇到我豈能放過你。”
話音剛落,林間衝出一條好漢來。
此人,沖天亂髮赤紅,臉綠如鬼,身高八尺,腰闊十圍,手持一鋼杵,羅漢一般的人物,威風凜凜,站在孫樹棠前面,大叫道:“我乃梁山“赤發鬼”劉唐後人,你爺爺我乃“鬼臉金剛”劉虎是也……”
那史天賜呵呵一笑輕蔑地說:“爾祖先無名鼠輩,你有何出息,不過前來送死而已……”
那劉虎是個暴躁脾氣,氣得七竅生煙,大罵著舉起鐵杵,拼命地砸了下去,只聽鐺的一聲,鐵杵砸在鋼槍上,直震得史天賜那廝雙臂發麻,坐騎連連後退,銀槍都彎了,史天賜見狀臉都嚇白了。